少年篇 第十三章 少年意，馬蹄鎮第一小學
“呼”
少玉拉著守義停了下，緩緩平息呼吸，盯著眼前高掛的字眼，“馬蹄鎮第一小學”，透過鐵欄可以看見裏麵不小的操場，跑道，籃球架。
此時操場上沒有一人逗留，隱隱能聽到傳來的讀書聲。
“哎，遲到了”
少玉望了裏麵，有些迷茫，六年級二班在什麽地方啊，剛走近沒幾步，便被一旁的聲音嗬斥，可以聽出是位大爺的聲音，“那班的同學？怎麽晚才來上學”
話剛落完，左邊一獨立的小屋內走出一大爺，麵待不善，皺起白眉，一副不爽向兩人走進，手裏拿著一張表格，到少玉身前後不耐煩道“叫什麽名字，那個班的？”一邊說，他從包裏抱出筆準備記錄什麽。
“呃”少玉有些吞吐，不是怕眼前的大爺，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呃什麽呃，最好老實說，別想扯歪腦子，到時扣錯別人老師分了，最後怪罪下來，你可跑不了。”
見少玉遲遲不應，門衛大爺變得煩躁，說話聲音高了許多，那張老臉臉色極為不悅。
少玉摸了摸鼻尖，心想這大爺脾氣可不好，自己又沒做錯，麵不改色，絲毫不畏懼他，淡淡道“六年級二班”
“哦李老師那班哦，行吧！你們走吧，”
聽到少玉報出班級後，門衛大爺的態度瞬間變了個百八十轉，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向倆個人揮了揮手，示意可以走了。
“那謝謝大爺了”少玉皺下眉頭，猶豫會還是謝道，這位大爺的態度他怎麽會看不出來，看來這位班主任為人還不錯，問道“大爺，請問六年級二班在什麽地方，我倆是新來的學生。”
“哦哦，原來是新來的哦，我就說李老師的學生怎麽可能會遲到，若從那樓梯上去，轉個彎，路過走廊那棟一樓就是，順著班級找就可以找到了。”
他邊說邊向少玉兩人指著方向。
“嗬嗬”少玉怪笑一聲，記住路線後，淡漠向大爺點頭，直接拉著守義走了，他十分鄙視這位大爺，從他態度的轉變就知是什麽類人，甚至好奇自己班主任是什麽樣的，雖不常交友，可從爺爺那認知的可不少。
穿過走廊，聽到朗朗讀書聲，看到六年級一班，二班，三班，少玉拉著守義走到了二班的門口，隨然瞟了眼裏麵聽課的同學，心裏不由緊張，麵對黑板的男子一口氣道“老師好！我倆是新來的學生。”
“哦”男子停住手中的粉筆，扭頭朝兩人說道“先進來吧！”
少玉拉著守義走進教室，乖乖的站在門內等待老師的安排，好奇的向邊上同學看去，同樣一雙雙眼睛看向他倆，這時老師才轉過身來，聲音很是斯理“你們是少玉和守義對吧”
少玉點了點頭，這老師知道自己和守義的名字，應該就是爺爺說的李老師了，二班的班主任，剛才沒怎麽注意他的臉，這才發現這位老師長的還不錯，文質彬彬的，整齊的衣裝，梳的發亮的劉海，佩戴透明眼鏡，挺直背負雙手，確實一副高尚師表，目光很是柔和。
見少玉點頭後，他微微一笑“你爺爺給我說過，你們先上來自我介紹吧”
“嗯”少玉拉著守義走了上去，下麵同學有的好奇，有的迷惑，有的在笑，不同的聲音傳來，更多的是嬉笑，或許是看到兩人怎麽大了還牽在一起。
“羞，羞，怎麽大了還讓人牽著”
突然的一聲，頓時全班的同學轟笑出聲，少玉微微皺下眉頭，內心十分不悅卻沒表現出來，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上學，爺爺說過要謙讓禮貌，更何況老師在邊上，感受到手上的緊張，他立馬出聲了，聲音很大，足以震下全部嬉笑聲，“大家好，我叫李少玉，旁邊這位是我弟，叫徐守義，以後大家是同學，請多多關照！”
“咦，是你弟怎麽不同姓啊？”
一道怪聲夾著譏笑，原本安靜下來的全班被這一聲再次喧嘩起來，紛紛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倆。
少玉看著下方無數的眼色，無盡的嬉笑，右手五指緊緊攥住，小臂上露出不該出現他年紀的青筋，肌肉緊緊膨起，守義是他弟，沒人能敢欺負他，更沒人敢嘲笑他，天王老子也不行！
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人一丈。
忽然放下守義的手，雙眼猛地盯向教室最後一處角落，前腳剛踏出，嘭！一聲響動，少玉突然看向身邊的老師，他拍打講桌吼道“安靜！亂起什麽哄，少玉守義去那邊空位坐著”說完，他向兩人指著教室右邊倒數第一排。
“嗯”少玉悄然收回前腳，臉上從容一笑，再次牽起守義的手，諾諾道“謝謝大家！”
說完這話，他目光隨然看向教室的角落，別人不知剛才那兩聲是誰起的哄，可少玉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勾起令人背後發涼的笑容，向同學們鞠躬，拉著守義走了下去。
或許是因老師的緣故，隨少玉們的走下台，全班拍起了微弱的掌聲，算是對兩人的歡迎儀式了。
隨著掌聲消失，過道上的少玉，依然看見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麵不改色走到末尾，拉起守義坐在座位上，他向外，守義在裏麵。
深深吸氣，氣流丹田，三翻回轉，緩緩從鼻腔呼出，此時他的心境才平靜下來，這是爺爺教的氣息吐納，可以很好的平息情緒。
經曆剛才和女孩的事，少玉不由的想起小時候爺爺讓自己殺雞的場景。
“少玉你的心還是太善良了，這樣你如何成為一把劍？”
“唉看來隻有世間的險惡與人性才能好好磨練你。”
回過神來，少玉情緒有些低落，看向自己的手，喃喃道“劍嗎？”
隨兩人坐在位置上，老師麵色不善看了眼他倆旁邊的空桌，怒道“黃花鳳還沒來嗎？”
黃花鳳！？
老師的話引起了少玉的注意，這名字怎麽讓他怎麽感覺在哪聽過，忽然窗邊跑過一道小身影，全班的目光看向門口，包括少玉，看見那張幹淨稚嫩的麵容時，他想起來了，是剛才救下的女孩，那雙灰蒙的瞳眸他記憶深刻。
此時女孩與剛才煥然一變，臉蛋上幹幹淨淨，粉粉嫩嫩，頭發梳理整齊成辮子垂在頸下，發梢邊上還有少許水珠，棗色衣服上的腳印也沒了，有些水跡，應該去洗漱了下。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報告，遲到了”
李老師眉頭一皺，眼睛的嫌棄明眼可見，好像很討厭眼前的女孩，卻沒發火，急忙揮手，不耐煩道“放學留下打掃衛生。”
“是”
女孩站在門口向李老師行禮後，走了進去，路過道上的同學們都紛紛避讓，目光中也是一臉嫌棄，她絲毫沒有受影響，直直的走到少玉旁邊，也在這時，女孩才有所發現她自己周邊居然有人坐，看向少玉時，那雙灰蒙的眸子才有所震顫，自然的在一旁坐下，熟練的從包裏掏出課本擺好。
“行了！聽課了。”
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全班變得肅靜，專心看向李老師。
原來是一個班的，可大家看她的眼神她身上應該有不盡人意的身世吧！
從女孩身上收回目光，少玉專心看向李老師及黑板時，劍眉不經意輕輕一挑，這些題他自己差不多做的滾瓜爛熟了，在爺爺的嚴厲下，這些簡直毫不誇張的說小學生題。
沒上學時，自己和守義差不多每天過著同樣的日子，一日複一日，從不枯燥，清晨練武、當午讀書、晚間想到這，少玉下意識輕輕一笑，晚間就是他和守義最快樂最自在的時候，抓野雞、逮野兔、摸螃蟹，還有殺野豬。
少玉漸漸收起笑容，第一次殺野豬時，一倒割喉，鮮血從刀口不斷的湧出，噴到手上，臉上，淒慘的叫聲，那血腥的畫麵讓他近一個月晚上夢到，那時他才六歲。
“你想保護好你弟嗎？”
“嗯”
“那就動手，不然終有一天會因你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弟死去。”
叮叮叮
下課聲響起，李老師放下粉筆，朝教室喊到“孫權貴，放學後留下打掃衛生”
半響班裏沒任何人回應，李老師麵容不悅，聲音還是有些平緩，“孫權貴聽到沒？”
“吵什麽吵”
一道怒聲，從教室角落傳來，這熟悉的聲音令少玉頓時看去，一個留著寸頭的學生揚起頭來，發現是李老師在喊，臉色的不快化為和善，討好道“李老師哦，好的好的，放學打掃衛生。”
孫權貴的嬉笑，讓李老師麵色十分不悅，隨時感覺就會爆發，可下一秒，他眉頭一鬆，聲音雖是不悅，但極為平和“明天把作業交了，不交就放學留下打掃衛生。”
“啊！”孫權貴哀吼一聲，臉上很是難過，隨即朝李老師點了點頭“好的”
孫權貴，少玉看了他一眼，想到剛才李老師對他的神情嗬嗬，有意思。看來應該是個關係戶，有錢還是有勢呢？
少玉詭異一笑，收回目光，剛才那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是他喊的，守義可是他逆鱗的存在，放學再說吧！
待李老師走後，班上有一半的男生跑到孫權貴邊討好。
“孫哥，待會放學我幫你掃地怎麽樣”一個矮胖的學生道
“孫哥，小弟太佩服你了，瞧李老師對你那態度，哥,不弟，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個長相猥瑣的瘦子道
“孫哥，畢業了，你準備去哪個中學？”
這是一道與周圍極為不同的聲音，沒有恭敬，沒有討好，很是平淡，是一位高大肥胖的學生，他推開邊上人群走到孫權貴桌前，與其他人相比，這人足足高了別人一頭，氣質隱隱不凡，肥胖的體型自帶一股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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