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和沈建國的較量3
洛宛沚本來還有些朦朦朧朧,現在聽這個NPC這麽說突然就明白了過來,感情沈建國對她失去了殺意之後就算她浪費了一次機會了啊?這是什麽玩意,竟然還扣除次數!
她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畢竟之前也沒說過,甚至都沒有傳說中看都不看就點我同意的條約。雖然她的次數很多,但也不是這樣浪費的啊!
看洛宛沚非常忿忿不平的樣子NPC解釋了起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犯規的,但因為你不是故意的所以這次沒有扣除你的機會,數字閃動是加回來的信號,扣除是不會跳動的。”
洛宛沚這才平複了情緒,然後又聽NPC說:“這一次隻是一個提醒,接下來你就要注意不要影響到你選擇對手的情緒,雖然如果挑選的對手是熟人的時候我們會消除對方關於你的記憶,但如果你們非常的熟就算是記憶沒有了情緒卻依舊會受到影響,而我們挑選的場景也是對手會對你產生殺意的時刻。接下來的對戰中你務必要注意到這一點。”
“這種事情就不能早點說嗎?”洛宛沚對於這個NPC也是感覺無語了,這又不是小說,小說一開始就給你說一堆世界觀確實會讓人感覺視覺疲憊,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對戰啊,自然是規則越全越好,恨不得一個字一個字都背下來才行。
“那麽接下來準備開始第二場對戰。”NPC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眼前的光屏消失隨即世界再次晃動起來,在眼前的白光消失的最後一秒洛宛沚的話才珊珊來遲。
“等會,還有什麽隱藏規則能不能一起說了?!”
可惜的是世界已經改變,原本到處都是一片白光的世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這個NPC一點都不合格,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嗎……”
她摸著因為之前的幻境還尚且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然後看向了眼前的場景。
和之前那片山清水秀的草原不同,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條狹窄的路,看起來像是環山的小路,這條路勉強就隻能讓一個人通過。這樣一看就感覺極其偏僻的地方路麵情況自然是不怎麽樣的,泥濘遍地而且看上去很是有些坑坑窪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過既然那個NPC把她給丟到了這裏那就說明沈建國肯定也在這裏,而且按照之前它的說法一定是“能夠激怒並且迅速對來者產生殺意”的情況下——這麽說起來感覺很是有些模糊,不過洛宛沚大概能夠想象激起自己殺意的會是什麽場景。
不過眼前的場景實在是有些陌生,因為和沈建國關係很好的緣故他的書洛宛沚基本上都看過,而就算沒看的也都會被他追在身後全部把內容講完,他們兩個對彼此算是知根知底,雖然洛宛沚認為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會比洛君寒更了解自己,但對於沈建國,她絕對是這個天底下最了解他的人。
不論是他的前世又或者是這輩子的經曆洛宛沚都了如指掌,因此在看到眼前這條奇怪的山路以及陌生的環境時,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即將麵對的不是沈建國,而是君九煜。
沈建國可從來沒有和自己提到過這種地方,而且他也從沒有提起有關類似的這種事情……
莫非發生在這裏的事,他就連自己也沒有告訴嗎?
想到這裏她皺起了眉頭,她選擇沈建國的本意並非是想要發現他的什麽秘密,隻是單純的想要和他對戰一次。在很久之前她就一直有這樣的想法,隻可惜沈建國每次都會放水放的很嚴重,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她從來都是一個對他人秘密不感興趣的人,更無意去探尋最好的朋友的秘密。
隻可惜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到了這個地步不論怎麽樣都隻能在幻境中把沈建國打敗才能結束這一切。
思緒萬千中她向著前方走去,而在她邁出那一步的時候正巧有一陣微風迎麵吹來,風帶來了一陣陰冷潮濕的氣味,其中大量的都是血液的味道,同時還有著冰冷的死氣以及腐爛的氣息,令人從心底感到不愉快。
在她想著莫非沈建國曾經在這種地方遭遇了什麽襲擊還是其他的什麽情況的時候,腳下的路逐漸和周圍的土地融為一體,但就算是褐色的土地之上都能看到深紅的色彩。憑著多年殺人的經驗,隻一眼她就能看得出這些都是血跡。
一般來說血液滴在土地上很快就會被泥土給吸收,但這裏的血液已經已經幹涸在了表麵,要麽證明這血跡可能是剛剛沾染上去沒多久的,要麽就說明這裏的血液太多,以至於泥土都無法吸收下了。
她正想要蹲下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身前突然發出了什麽聲響,她抬頭就看見一個“東西”掉在了她的眼前。
其實不應該用東西去形容眼前的這個,但在麵對這麽一團東西的時候,洛宛沚有點無法將之和人類聯係在一起。
那是一個完全扭曲的人類,他眼眶空洞,眼珠不翼而飛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而在空洞的眼眶之下有白色的蛆蟲正在向外鑽出,密密麻麻,方才乍一看還以為都是他的眼白;他的左手已經不再是屬於人類的手,而是被換成了像是章魚一樣的軟體,接口處血液已經幹涸,因此能直接看到銀色的絲線閃著寒光;他右手則是被砍斷裝上了一隻鉤子,就好像在模仿海盜一樣;他的下半身被整個地砍斷變成了像是樹枝一樣的根,現在正在地上不斷地搖搖晃晃,看起來很是詭異,要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定會當場去世;而最為重要的是他全身長出了像是魔獸一樣的毛發,從一些未被毛發覆蓋的地方能看出原來的皮膚已經全都被燙壞了,而後來長出的毛發應該是加害者借用了子不語裏會唱歌犬的辦法。
“殺,殺了我……”
洛宛沚本以為這個人在這這樣的折磨下應該早就死了,但沒想到他竟然還發出了極其微弱的聲音。不過在聽到他話中的內容後她立刻意識到這個人估計是被折磨的受不了了,但又求死不能,以至於陷入了如此痛苦的狀態。
這副模樣就算離開了這裏也很難再改變回去,更何況已經如此淒慘也已經是無力回天。想到這裏她便幹脆地出手擰斷了他的脖子,他頓時痛快地死去,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被切割成數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洛宛沚還想著沈建國可能是遭到了什麽襲擊或者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但在看到這個人類後她立刻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猜想其實是正確的,不過有一點出了錯誤。
那就是沈建國並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對於這裏的這些人來說才是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啊。
也怪不得NPC會把她扔到這樣的地方了,如果是自己一直在做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希望被任何人發現,而如果有人意外來到了這種地方,那當然就是選擇讓她永遠閉嘴,順便再讓自己的實驗體多一個備用的。
就在打量著眼前這個被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類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黏稠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滴落在了地上,輕輕落地,然後帶起一絲溫柔而曖昧的起伏,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抬起了頭。
距離她十幾步的位置有一個山洞,此刻山洞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那人從山洞中走出,熟悉的臉龐一寸寸地從陰影下暴露在光亮裏。其過程就好像是藝術片一般,往日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眸子此刻沾染上了癲狂和嗜血,那張漂亮而精致的臉龐上有些許血跡滑落,血液一直滑落到唇瓣上,襯得他麵容越發的白皙。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嘴角微微勾起,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我看到了什麽?”
他握著手中的匕首向著洛宛沚走來,匕首的刀鋒上沾滿了血跡,每一步都有血液墜落,而每一次都會發出那樣黏稠而又壓抑的聲響。
“我最近還在苦惱著從什麽地方找到新的實驗對象,沒想到竟然直接送上門了。”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嗓音,甚至是熟悉的笑容。
洛宛沚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邊沈建國徑直走了過來,然後蹲在了她的對麵,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嗓音像是含著蜜糖。
“看到我的作品了麽?其實本來是沒必要這麽節省的,隻可惜最近實在是找不到新的對象,他就隻能一直被循環使用下去了。”
“他的眼睛是怎麽回事?”洛宛沚突然開口,在聽到她的話後沈建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抬起了頭,直直地看著她。
從前洛宛沚也在這樣近的距離裏看過沈建國,但那個時候的他總是會微笑著,眼神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那樣溫柔。而在此刻他的眼神極其冰冷,像是一把刀子刺進了她的瞳孔,帶著強烈的侵略性,以及不容置疑的冰冷。
如果他想,他可以做到在任何他不想笑的情況下露出完美到任何人都挑不出錯也看不出破綻的笑容。此刻他眼中毫無笑意,倒像是露出了本性。
“你說眼眶啊?其實這裏是實驗錯誤了。”他漫不經心地劃拉著人的眼眶:“本來是準備在他的眼中植入蟲子看看能不能在把瞳孔蛀空的情況下保持眼球的存在,隻可惜這些蟲子太過貪吃,於是直接把整個眼球給吃光了。”他似是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然後突然看向洛宛沚的眼睛:“不過下次動手,我應該就不會再出錯了。”
她頓時感覺身上一種,緊接著有金色的光芒拔地而起,憑著她對沈建國的了解幾乎不去看都知道絕對是八門金鎖的陣法發動了。真沒想到雖然她確實是個陣法白癡,但他竟然能在自己毫無所察的情況就不知不覺地設下,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呢?
“是血跡?”她開口問道。
雖然她的問題有些沒頭沒尾,但作為始作俑者的沈建國自然是立刻就明白她在說什麽,直接就笑了起來:“你倒是很鎮定,不過啊……”
他起身來到了洛宛沚的麵前,迎麵而來就是濃烈的血腥味,他伸出手,眼中泛起了幾絲病態的狂熱。
“我最討厭那種見到一點事情就大呼小叫甚至是嚇傻的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他的手觸碰上了洛宛沚的臉龐,他的手上沾滿了血液,於是溫熱的血跡就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所過之處先是一片滾燙,很快又變得冰涼。
“我真想知道,像你這樣的人要到什麽樣的程度才會崩潰,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跪在地上求著我讓你死去?”
洛宛沚真是感覺毛骨悚然,不是針對沈建國這句話,畢竟她之前就已經聽朱厭和東門瑾說過類似的了,不過這也正是她毛骨悚然的所在——踏馬的,她本以為自己是最不正常的那個人,但現在才發現身邊原本看起來都很正常的這些家夥,一個個都這麽不正常!
雖然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及你是什麽樣的人就會吸引什麽樣的人這種定律,但她感覺自己吸引的人未免也都太變態了!
這世道真可怕,如她這樣喪心病狂的瘋子都好像三觀正了起來,果然是全靠同行襯托。
“我覺得,你這種想法可能是比較天真的。”
金色的長釘瞬間破碎,像是金色的螢火蟲一樣紛紛揚揚向著天際飛去,洛宛沚猛地出手,掐住了沈建國的脖子。
“雖然我對實驗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像你這樣的終極抖S,什麽時候才會跪地求饒呢?”
如果說四周已經變態雲集,那麽想要在這樣的地方活下去或者是活得很好,那就隻能比所有人都要變態了。
這可是大自然的法則,物競天擇,勝者為王,自古以來,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