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城中的居民
聞言盡子規也看向了那些建築,隻可惜他確實沒怎麽見過人類的建築,因此看了半天也不清楚是否是反過來的。
不過洛宛沚就顯得更是興致勃勃地區摸索那些牆上的花紋,她看了片刻,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停了下來。
“怎麽了?”他問。
“就算我發現這裏建築的花紋和外麵是反著來的好像也沒什麽用啊。”洛宛沚扭頭看著他:“這裏的一切都這麽不同尋常,好像花紋是反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盡子規:“……”
“不過作為第二層應該也會有什麽和之前一樣的解決方法才對,不過最重要的是……”
到目前為止這裏也並沒有出現什麽危機,雖然滿大街都是鬼,但都是看不到他們的,也因此並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麽麻煩。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繼續在大街上晃悠,不過並沒有回到之前的街上,而是向著旁邊的地方走了過去,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鍾後來到了一片像是住宿的區域,不過也許因為那些鬼現在都在大街上,以至於這裏現在沒有一點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生物。
盡子規對這裏並不感興趣,不過洛宛沚想去看看,於是盡子規就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在這裏到處轉悠。
她之前也曾經遇到過這種幻境,雖然並不是這種類型的,但也算是有一些相關的經驗。就像是之前在桃花源中的時候,她到處尋找到了一些日記和紙張,就是靠著那些東西才逐漸摸索出最後事情的真相。
雖然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玩什麽解謎遊戲一樣在尋找關鍵道具,不得不說沒有了係統提示總感覺好像沒有那麽有趣了。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手上洛宛沚依舊在翻著東西。一般來說這些關鍵道具不會藏在什麽隱秘的地方,也許一些支線或者是達成真結局的需要,但引出整個事件的開頭故事總是非常容易被發現。
看著洛宛沚一次又一次地拉開櫃子清理桌麵,盡子規也上前來幫她翻找,不過第一間屋子裏什麽也沒找到,洛宛沚覺得可能並不在這裏。
離開這間房子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因為此處沒有燈光的原因黑暗中的房間顯得很是安靜,不過就算如此也依舊能看出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完全沒有任何破敗腐朽,又或者是冷清的感覺。
真是難以想象,在這樣的鬼城之中屋子看起來卻是這麽的正常。
接下來她又去了第二間房子,這間房子櫃子裏總算是有了一些東西,她立刻就打開來看,發現大多是一些畫卷。
這些畫卷上畫的基本上都是人,雖然畫得不太好感覺筆觸很是生澀,不過就算是她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得出畫畫之人對於畫中那些人的愛。雖然畫的確實不好看,但卻很是認真,題詞也是簡單的大白話,但每一筆都寫的十分工整。
“看起來畫的好像是作畫者的家人。”盡子規在一旁站著無聊也過來看了一眼:“背景就是這裏。”
雖然因為畫工不太好作畫者並沒有怎麽畫背景,不過就從每幅畫都寥寥幾筆的勾勒中能大概地看出,畫中的那些人站著的地方都是這座城的大街小巷,而一直在關注背景的洛宛沚也能看出,背後那有些模糊的背景都是十分正常的。
按道理來說這幅話正對著作畫者,沒道理會是鏡像的。她將畫倒過來看,背景依舊是和她剛剛看到的是相反的。
“這裏才是正確的。”盡子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能我們看到的才是反的。”
洛宛沚覺得腦中好像閃過了什麽思緒,隻不過那想法實在是跑的有點快,幾乎是稍縱即逝,她想了半天也沒把跑掉的思緒給抓回來。
而在她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旁邊的盡子規已經向著其他的地方走去,因為繩子的原因洛宛沚也被拉著一起向著那邊走了過去,她一邊還看著手上的畫卷一邊有些疑惑地問他:“怎麽了,怎麽突然往那邊走?”
“那邊不是有一個書櫃嗎?我看你好像一直都在找這種東西。”盡子規看也沒看她一眼,語氣極其平淡:“你光看這些畫卷也沒什麽用。”
“話可不能這麽說。”洛宛沚搖了搖頭:“也許關鍵消息就藏在這些東西裏麵呢?也許還有什麽藏畫術,也可能用火烤之後就能看到畫下麵隱藏著的東西……”
盡子規已經懶得去聽她那些絮絮叨叨話語了,在從前的時候洛宛沚就總是會有這些異想天開的思緒,以至於到後來他基本上連吐槽都不吐槽了——不過說起來原來他也不會去吐槽什麽,畢竟這和他的人設不太符合,最多就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而已。
雖然嘴上說著這些,但洛宛沚還是跟著盡子規來到了這邊的書櫃。說來也奇怪,這間屋子在那一頭有著桌子和放著書本的櫃子,除此之外竟然在門口旁邊也有著一架書櫃——雖然這種裝飾方法在現代的時候能看到不少,不過在這種地方看起來總感覺很奇怪,畢竟書櫃一般都是放在一起的。
莫非這個書櫃才是那個關鍵?
想到這裏洛宛沚立刻就將手上的畫卷扔下,開始在書櫃裏翻動了起來。
這個書櫃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使用的,因為比起之前的那個這裏麵竟然連一本書都沒有——可能是有,但沒有一本是完整的,基本都是拆開的散裝,到處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紙張,看上去更像是撕毀的書紙頁一般。
這樣的書頁立刻就引起了洛宛沚的興趣,畢竟之前她找到的劇情一般都是從這種上麵看到的,就像是之前在桃花源的時候所看到的那些日記以及後來蜷縮成紙團的那些求救信號無一不是寫在書頁上的。因此在看到這些東西後立刻就燃起了她的興趣,直接就開始翻看起來。
不過比起之前輕而易舉看到的那些劇情,這些紙頁上大多數都是空白的,什麽也沒有。有些上麵倒是有字跡,不過大多也都是廖廖幾個字而已,看上去就像是拿了一支筆試試看好不好寫一樣,都是一些無用的信息,什麽也看不出來。
不過洛宛沚並沒有為此氣餒,而是接著一張張地翻了下去。剛開始大多都是一些空白以及寫了幾個字的紙張,但是在之後逐漸變得字跡多了起來,而其中寫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也多了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會寫字的小孩子終於學會了寫字那樣。
剛開始隻是一些隨意的記錄,比如說“今天天氣很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以及一些“很好很好這是什麽”完全不知所雲的話語,而到後來看上去就漸漸變得越來越有規律起來。
【今天我們一家去了城北的酒樓,那裏的布置和其他人說的一樣,確實是非常高檔的地方。雖然來這裏一趟花了不少錢,但家人都很高興,這種情況下覺得花出去的錢確實很值得。】
【今天早上下起了雨,不過在這樣炎熱的季節裏下雨總感覺空氣變得比原來還要悶熱,導致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今天去墳地祭拜了祖先,我們祭拜的時候女兒很安靜地站在旁邊。她問我這是在幹什麽,便趁機向她科普了什麽是死亡,雖然還很是懵懂的樣子,不過她也明白奶奶確實是不會再回來了。】
【昨天女兒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隻蝴蝶,那隻蝴蝶的半個翅膀都斷掉了,女兒幫它治療後把它給放走了。】
洛宛沚隨意翻了幾張,發現基本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看起來這一家人過得很是悠閑,屬於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家庭。從這些記錄中看得出這家隻有一個女兒,但也不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其實這種事情在九界基本上已經絕跡了,不過每當在這種遠離世事地方的時候洛宛沚還是容易會帶入這樣的想法——大多數時候都在家中待著,但有的時候也會城外麵去看看。
雖然這些好像都是一些無用的信息,但洛宛沚還是全都看完了。盡子規因為站在那裏很無聊也看了幾張,不過很明顯他關注的地方和洛宛沚不太一樣。
“這些字跡看起來都是一個人的。”在看完這些紙張後他這麽說道:“不過前麵那些寥寥的字跡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的字跡,估計是他女兒剛開始學寫字的時候在這上麵寫著玩的。”
在看前麵的時候洛宛沚還並不知道這家人還有個孩子,之前她還在想為什麽字跡相差的這麽大,現在也總算是能解決她之前的疑惑了。
不過最主要的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看了這些東西後反而仍舊是雲裏霧裏。
一邊這麽想著她一邊將剩下的紙張都拿了起來,之前的都已經看的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具體地看到上麵寫著的是什麽,不過粗略一掃感覺依舊是一些日常,她也就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
【昨天晚上女兒和鄰居的小朋友一起玩到了半夜,媳婦都以為兩人跑不見了,結果晚上的時候門被敲響,才發現原來她們兩個竟然一直玩到了現在。】
【今天女兒被罰了禁閉,我也隻能和女兒一起在家裏看書。】
【今天開始下雨了,每到這個時候就總是會不停地下雨,聽說今天晚上街上有花燈會,等會晚上帶著女兒和媳婦一起去看看吧。】
洛宛沚本來是一邊看著那些日記一邊在閑不住地和盡子規各種講著什麽,盡子規本一直在聽她說話順便翻翻手上的紙張,但聽著聽著她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怎麽了?”他低頭看向洛宛沚,就看到她拿著手上的紙張,她先是盯著紙張看了半晌,然後突然將手上的紙舉了起來還點亮了一絲光芒,對照著在不斷地看。
“你能看出這些字都是什麽時候寫上去的嗎?”她做出這些動作後突然這麽問盡子規。
“之前我已經看過了,雖然不太清楚,但時間上這些差不多有一年了。”盡子規隨意地掃了一眼手上的紙張,快速地回答道。
“那這個呢?”洛宛沚將手上的紙遞了過去。
盡子規接過紙張然後掂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洛宛沚,突然明白她剛剛為什麽會那樣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今天早上寫下的。”說著他伸出食指微微抹去因為空氣中的水蒸氣而顯得有些濕潤的字跡:“這裏空氣中的水汽很足,不過奇怪的是現在並沒有下雨。”
“說的也是,下雨看什麽花燈會啊……”洛宛沚也吐槽著不符合邏輯的地方,雖然這麽說但她還是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直覺告訴她這短短的字句背後很可能隱藏著重要的信息,於是在將其他紙張都還原之後,她將這一張塞進了口袋裏。
之後她又在這間屋子裏來回搜尋了一番,除了這些之外再沒有看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於是她便拖著盡子規直接去了下一家。
臨走之前她用燈光照亮了這間屋子,在暖白色的燈光下能看到這是一間雖然不大但裝飾的很是溫馨的屋子,在裏麵的床上還有著一個小兔子玩偶,看樣子應該是小女兒的玩具。
床上床單都疊得整整齊齊,不過從一些撫不平的褶皺上依舊能感覺出常用的痕跡再加上一些人氣——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雖然看不到什麽,但就是能感覺這裏有人居住過,並且現在還在這裏生活。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之前在城中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雖然滿大街都是貨真價實的鬼,漫天的鮮紅燈籠以及紛紛揚揚的白色紙錢也都及其詭異,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依舊有種隻是走在普通的大街上的感覺。
明明那些鬼都看不到他們,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天生就不怕這些東西,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總而言之就像是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地方一樣。
不過也說不定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