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周圍都是變態怎麽破?
桑榆城是個非常悠閑的城市,比起之前的丘江城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丘江城雖然地勢偏遠但好歹還能算得上是有人煙,而桑榆城最近的城都在極其遙遠的地方,可以說是現實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於是洛宛沚和盡子規上街的時候就能看到很多無所事事在街上閑晃的人,下午出了點太陽,很多人就這麽直接搬了躺椅曬太陽且互相聊著八卦和家常,讓人有種回到老家的即視感。
整個桑榆城也就隻有一家書館,裏麵的書也不多,洛宛沚進去看了一會就出來了,而盡子規則是看了第一眼就立刻離開。
原因無他,因為裏麵的書基本上全都是沈建國的,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全都是佚名,若是沈建國本人來到這裏,估計會立刻上前與老板攀談吧。
不過既然都是沈建國寫的書那也就說明書店裏可能沒什麽有關這座城的記載,其實洛宛沚覺得這種書應該還是有的,但估計隻藏在某個人的家中,或者放在一些隱秘的地方。
“直接進去也無所謂。”盡子規這麽說到:“不管如何,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洛宛沚卻覺得有點懸,不過這話她並沒有說出口。
和老板招呼後兩人就離開了桑榆城,此刻正是陽光最大的時候,不過已然顯現出了衰敗,慢慢滑落到了天際。
“一定要活著出來啊!”
老板的聲音驚飛一群飛鳥,頓時森林中樹葉沙沙作響。
洛宛沚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然後和盡子規一頭紮進了八荒森林中。
不知道是因為這裏到處都是樹又或者其他的原因,一進森林頓時感覺溫度直線下滑,好似迅速就來到了冬季一般。
抬頭能看到樹冠之間緊密相連,將整個天空都牢牢地遮掩住,隻有一些細碎的陽光仍不服輸地從縫隙中湧出,才讓此地勉強能看清前行的方向。
“果然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洛宛沚打量著眼前的路:“就連灰塵都掩蓋的很好,看起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人來過此地一樣。”
盡子規則是抬頭四下環顧著,緊接著他像是感覺到什麽一樣向著前方走去:“應該在那邊,如果不是,就偏東一點。”
雖然洛宛沚才是朱雀的主人,但不知道那家夥做了什麽手腳,現在她真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若不是契約還好好地在那裏她都以為朱雀死了,現在隻能跟著盡子規的方向前行。
因為此地已經完全被布置成了從來沒有人來過樣子所以前行起來異常困難,雜草高到能把人給埋住,紛亂的枝葉橫七豎八,各種各樣的蛇蟲潛伏在樹葉和草叢之中,每一次動作都會引得四周一陣沙沙作響。而隨著聲響會有各種各樣的蟲子飛快爬出,那蜘蛛和巴掌一樣大,有的和頭顱一樣大,不過迫於盡子規身上散發出的威壓都很快地溜走了。
“這蜘蛛網真麻煩。”洛宛沚說著直接將橫隔在眼前的蜘蛛網整個地給扯下:“不過也還好是在這裏,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非得把自己裹成球然後背個大背包再戴著手套全副武裝才能進這種地方,那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盡子規沒說話,或者說他也不知道如何接,洛宛沚所說的二十一世紀他對此一無所知,更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一副裝扮。
在這樣前行了大概數個小時後眼前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路,能把人給埋起來的雜草逐漸退減,在此地兩人竟然看到了一池湖水。
其實也不能說是湖水,那更像是一個沼澤,其中的水泥濘不堪,水麵上還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樹枝和動物的屍體,姑且就稱之為恒湖吧。
見狀盡子規上前查看,洛宛沚則是站在原地看著掛在樹上的蛇,遠遠看去那些蛇都像是碧綠色的藤蔓一樣,不過走近了才能發現這些“藤蔓”都有著光亮的鱗片。看到洛宛沚走過來那些蛇都對著她吐信子,但洛宛沚最喜歡的就是蛇,完全沒在怕的,就這麽站在樹下看著它們。
不過在看了一會她發現在這些蛇裏竟然還真的藏著一根藤蔓,見狀她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拽住了那根藤蔓,一入手頓時感覺那藤蔓有些軟軟的,而且好像還帶著溫度。她捏了捏,然後有些意外地發現……
這玩意,怎麽好像還帶著心跳?
就在她想要叫盡子規過來看看的時候手中的藤蔓突然猛地一抽,她下意識地收緊拳頭,那藤蔓就這麽直接拉著她把她給甩上了天空!
“我靠,這是什麽玩意?”洛宛沚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句話,而此刻她已經開始空中蹦迪,無數樹枝就這麽撞在她的身上直至斷裂,哢嚓哢嚓聲不絕於耳,劃開了衣衫。她淩空而起,然後看到了被藤蔓所包裹著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東西,而她手上的這根藤蔓正是從其中延伸出來的一根!
盡子規自然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正要過來,而在他動身的那一刻恒湖突然震蕩起來,緊接著整個湖麵噴湧而出,頓時就將他給攔了下來。
目標是洛宛沚嗎?
他腦中快速閃過思緒,身後空間開始扭曲,猶如黑洞一般的漩渦出現,從中伸出無數鎖鏈,狂風陣陣,帶起一陣腥風,隻片刻便天地大變。
那邊洛宛沚被甩的頭暈,便鬆手準備落下去,卻沒想到緊接著無數藤蔓而出向著她而來,她立刻就拔劍而出,一劍橫下無數藤蔓斷裂落地,卻隨即便長出更多的藤蔓,很快便鋪天蓋地,將她牢牢困在了其中。
眼前的光明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她看著密不透風半天都沒動靜的球有些疑惑這東西莫非是準備將自己憋死?看它真的半天不動便將劍狠狠劈入地中,頓時封閉的空間裏狂風陣陣,掀起了她的衣擺,她緊握劍柄,眼瞳逐漸化作了金色。
“破!”
刺眼的光芒炸裂,從藤蔓的縫隙中向著地麵八方擴展開來,緊接著光芒大盛,那藤蔓便像是融化一樣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做好墜落的準備卻突然感覺背後一冷,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頓時她頭也不回直接向著旁邊撲去,而在她撲去的那一瞬間狂暴的風緊隨而來,裹挾著無數陰冷的氣息轟然炸開——
“轟!”
她被氣流給震飛了出去,一下子就飛到了極遠的地方,勉強穩住身形落在了樹頂上,還未喘口氣就看到前方一穿著黑色長袍的人飛快而來。乍一看她還以為是盡子規,但轉念想到這樣大的動靜他兜帽估計早就掀掉了,這種情況也不太可能在意這種事情……
莫非這,就是剛剛襲擊她的那人?
想到這裏洛宛沚頓時扭頭就跑,剛剛那一係列事情都太過湊巧,突然就出現了藤蔓,突然就開始攻擊,突然就被包裹,然後在出去的那最放鬆警惕的時刻突然就來襲擊……這一切如行雲流水一般,讓她無法不相信是巧合。
而如果真是如此,那個人她絕對打不過,所以還是趕緊跑吧!
洛宛沚一路狂奔連跑帶飛,八荒森林中有不少魔獸都察覺到了這股動靜想要出來看看,但緊隨其後的氣息卻頓時讓所有魔獸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整個森林都寂靜的可怕,隻能聽見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逃命的洛宛沚並沒有發現這一點,畢竟狂風撕扯時發出的聲響充斥了她的聽覺,讓她難以再聽到其他的聲音。
她就這麽一路狂奔,早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了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離盡子規越來越遠,也不知道……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空地,在一望無際的森林之後一片黃褐色的平原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頓時意識到這應該就是之前盡子規告訴她的那個地方。
三不管地區!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她本來就是要去什麽三垢之境的,現在來到此處正合她意。
“轟!”
一出現在平原上頓時目標就變得清晰許多,在踏上屬於三不管地區的那一刻黑色的火焰墜落,她迅速躲開,就看到那火焰直接將地麵灼燒出一個大洞,熊熊燃燒著。
嘖嘖,要是被這火焰燒到估計隻要一點人就會瞬間灰飛煙滅。
“轟!”
又是一陣轟響,她趕緊就地一滾,火焰幾乎是擦著她的發頂而過,那灼燒的溫度仿佛順著發絲一路燒進了她的靈魂,那一刻全身猛地刺痛,緊接著火焰墜落在她的眼前,瞬息就蔓延成了一大片。
她從地上爬起然後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一路上各種各樣的襲擊讓她很快就傷痕累累,但那人就像是在玩什麽遊戲一樣始終距離她一定的距離,因為洛宛沚一直沒回頭所以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如果她發現這一點,估計會直接暴走衝上去就是幹了。
在跑出了不知道多遠後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祭壇,那祭壇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如今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僅剩一麵牆尚且立在風中。
她突然感覺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扭頭一看才驚訝地發現天空上方出現了無數黑霧,黑霧升騰似扭曲的烏雲,帶起一陣陣煙氣,緊接著那些霧氣頓時一同墜落,直接就向著她而來!
洛宛沚想也沒想立刻就一個飛躍躲在了祭壇之後,趁著那片刻時間掏出了數張符篆,正準備動手開結界的時候突然感覺地麵一震,借著破裂的空洞她能看到那些霧氣在碰到祭壇牆麵的那一刻竟然全都煙消雲散了。
怎麽回事?莫非是因為這是光明的祭壇,所以壓製了黑暗?
洛宛沚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過如此一來她終於能勉強鬆一口氣,正準備從破裂的另一麵牆離開卻突然感覺肩膀一陣刺痛,強大的衝擊力撞著她直接倒向身後的牆麵,血腥味蔓延開來,她這才發現一支箭不知道什麽之後穿透了她的肩膀,將她釘在了牆麵上。
這支箭是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她沒有察覺出一點氣息?
她伸手正欲拔掉箭趕緊離開,而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在了祭壇之外。
天地蒼白大亮,映照著黑色的鬥篷也蒙上了一層晦暗的白光,他走到了祭壇破碎的門口,然後摘下了鬥篷。
黑色的碎發被光亮點綴,像是閃閃發光,而相較於漆黑的發色他的皮膚有些過於蒼白,猶如白紙一般,顯露出病態的顏色。
“哎呀呀,真是難得呢,能看到洛小姐這樣狼狽的樣子。”
額前長發撩起,光潔的額頭上有著深黑色的印記,那是貫穿了整個印堂的×,從發根一直蔓延到眉宇。
“看到你這副樣子,就讓吾想起了洛小姐刺向雲竹的那一劍……那個家夥估計已經崩潰了吧?真是想想就令人心情愉悅。”
猩紅的獸瞳帶著興奮的光芒,顫動的水光像是流動的血液,唇色蒼白到幾乎要與皮膚融為一體,過分薄的唇上揚,勾勒出幾分惡意。
“背叛了吾,還差點就殺死了吾……現在你落在了吾的手中,洛小姐,你覺得吾會怎麽辦呢?”
眼前出現的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但從他的語氣和話的內容都能夠判斷出,此人正是朱厭。
手上的動作一頓,卻又在下一刻直接將箭拔出,她堵住傷口治療著傷口,緩緩站直了身體。
上次遇到的時候朱厭還隻能借著雲竹的身體,實力也像是被壓製了,而現在見麵卻是實實在在的實體,其等級……遠在她之上。
這麽說來,難道他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其實吾本來是沒準備對洛小姐下手的,但洛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吾這麽不手下留情,如果不討回一點,吾實在是感覺心有不甘啊。”朱厭笑著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在沒有見到洛小姐的時候吾就一直在想,該如何好好疼愛你呢?”
下顎一疼,洛宛沚被迫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神癲狂,帶著掩飾不住的狂熱和欲望。
“洛小姐,有興趣做吾的禁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