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沉默,是今晚的武漢市長,江大橋。
箭感覺自己真的快窒息了,此情此情,簡直就是極限尷尬。
此刻蘇城正趴在榻上,她手握著洛宛沚的手,剛剛她進來看到完好無損(有待考證)的洛宛沚立刻就激動地抱住了她,此刻半個身子都壓在洛宛沚的身上,將洛宛沚壓在了枕頭上。
湧進來的那群男人們神色各異,每個人眼中都有說不出的情緒,若是此刻有能夠聽見心聲的人在此必定會當場因為CPU運行過熱而昏迷。
雖然之前它一直很詬病洛宛沚的沒感情,不過在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了沒感情的好處——在這種大家都很尷尬以至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她就能毫無所察地開口到:“為什麽都突然擠了進來?”
除了洛宛沚以外的人都神色各異,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都極其複雜,可以說是一分慍怒一分嫉妒一分羨慕一分油一分鹽……咳咳一個不小心就跑題了,總之表情非常複雜就對了,至於一個人的臉上到底能不能表現出那麽多種情緒,這就不在思考範圍之內了。
“剛剛聽到屋子裏麵傳來了聲響,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就進來看看。”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沈建國:“不過既然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說著他看向了歸海無頡等人:“你們怎麽沒有人看著?她傷的比小丸子還要重,難道就沒有人照顧她嗎?”
“是我讓他們先離開的,因為我有事情想和宛沚說。”蘇城咳嗽兩聲:“抱歉,能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嗎?”
蘇城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整個屋子裏的氣氛就變得更加詭異了,饒是洛宛沚都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但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沒等她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因為蘇城的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隻不過雖然他們人走了,但那詭異的氣氛卻依舊停留在了空氣裏,久久不能散去。
“砰!”
看著門關上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場景看起來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雖然現在情況並沒有變得更好一點,不過反正人看不見就行了,而且這件事本身說來也和它沒有多大關係,明明它隻要看熱鬧就行了……
“你的傷真的沒問題嗎?我現在都不能下地走路,你這樣過來……”看著那些人離開後洛宛沚把視線在了蘇城身上。
“其實我過來看你除了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如何之外……就是有關我的傷。”蘇城四下環顧一圈很是警惕的樣子,然後坐在了洛宛沚的床前,接著又向著門的方向看了幾眼,好像很害怕有誰會進來一樣。
“你在幹什麽?”洛宛沚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在防著外麵那些人嗎?”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剛發現不久。”蘇城說著扯開了衣領,緊接著一道長長的傷疤出現在了她的身上,由鎖骨而下一直到心口,那傷痕極深,看起來下手之人用力極重,好似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一看到這傷痕洛宛沚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當時在角鬥場裏的時候可沒人有這個能力給蘇城造成這麽重的傷,而角鬥場之後兩人就被救走了,也不太可能會……
她突然一愣,回想起之前蘇城那副警惕的樣子她意識到了什麽:“這傷是在你昏迷的時候出現的嗎?”
“沒錯,我可以確定之前我身上還沒有這樣的致命傷。”蘇城將衣服的扣子係上:“雖然那個時候我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暴走狀態,但所有接近我的人都被我殺光了……”說到這裏她的眼神一暗:“我主要受的傷都在手臂上,其次是透支了太多力氣。你昏迷後我就恢複了理智,之後我們被帶著離開來到了九州城後我就昏倒了,直到剛剛才醒來。”
九州城?原來他們現在已經回到九州城了?
洛宛沚的思緒還停留在她的最後一句話,不過下一秒更大的問題出現了——
“有人在你昏迷的時候偷偷潛入你的房間準備殺了你?”
那道傷痕是如此的深,而且直指命脈,若不是在最後關頭偏離了那麽一些,現在蘇城就已經死了。
可怎麽會這樣?在這裏的都是他們熟悉的人,喜歡蘇城的那些人就不用說了,可她的那些朋友也沒有理由要殺蘇城啊?
“我也非常意外,也幸好我雖然陷入了昏迷不過在察覺到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醒了過來……”蘇城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是陷入了回憶:“他發現我醒了之後就立刻離開,我隻看見他帶著鬥笠,之下是黑色的鬥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在之前洛宛沚就已經是滿腦子問號了,現在聽蘇城補充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變得更加疑惑:“他下手極重,很顯然是真的想要殺了你,可為什麽在你醒來之後卻又走了?”說到這裏她皺起了眉頭:“另外,歸海無頡他們沒有在你身邊嗎?都死哪去了?”
“你也別生氣。”看洛宛沚氣的想要從床上坐起卻因為渾身無力又重新栽回去的樣子蘇城趕緊扶住了她:“那個人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專門挑了一個這樣的空閑時間。這也是為什麽我之後就來找你的原因,雖然那個人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過從身形上可以看出來是個男人,他對我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雖然我很難以置信,但最後能確定他應該就在外麵那些人之中。”
“……”洛宛沚沉吟了片刻,感覺有些無從下手:“你覺得有哪些人是對你抱有殺心的?”
本來她以為蘇城也和自己一樣是一頭霧水,卻沒想到蘇城冷哼一聲,眼神頓時變得淩厲:“那可就太多了。”
洛宛沚:“……此話怎講?”
蘇城收斂了一下身上的殺氣,娓娓道來:“最有可能對我下殺手的應該是雲修,我和他之前就一直不對付,尤其是上次比賽結束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人,不過他私底下曾經寫了一封信告訴我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猜他很可能一直在尋找機會。”
箭真是差點沒跳起來,雖然它之前沒有出場但一直在洛宛沚身上所以發生了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那家夥明明是喜歡她好嗎?哪裏是準備找機會殺她,明明是不準備放棄追求她啊!”
洛宛沚:“咦,是這樣嗎?”
箭:“尼瑪!原來你一個沒感情的就算了,怎麽看起來挺正常的蘇城現在也是這副樣子?!”
彤弓:“淡定,淡定。”
“除了雲修之外,瞬其實也有可能對我下手。”蘇城沒有在意旁邊吵吵嚷嚷的箭和弓繼續分析道:“自從上次我寫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他直接切斷了我們兩個之間的聯係,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恢複了……他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很明顯不信任我。”
就算是洛宛沚也不禁在心裏犯嘀咕了:“不對啊,瞬不是正宮嗎?怎麽可能對蘇城下手?難道是我想錯了?”
洛宛沚雖然沒有感情,但她看過小說能知道歸海無頡等人應該都是喜歡蘇城的,既然喜歡那沒道理要殺她,畢竟她還從沒聽說過哪本玄幻小說有男配砍死女主的情節……
“你當時有看清楚那個人是怎麽出招的嗎?”雖然不抱希望,但洛宛沚還是試圖分析一波:“你這樣也隻是懷疑,真正想要找到那個人還是得需要一些確切的證據才行。”說到這裏她就不禁有些疑惑了:“你遇到這種事為什麽要關起門來隻和我說?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不是能更快的解決嗎?”
“我信不過他們。”蘇城果斷地說:“喜歡這種感情是非常虛無縹緲的,而且也是非常不可取的,我不可能因為他們說喜歡我就真的相信從而把他們當做是自己人。”說到這裏她輕笑一聲,笑容諷刺:“又不是他們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喜歡他們。”
洛宛沚想起蘇城之前和自己寫的那封洋洋灑灑的信,關於被設定的感情,雖然那個時候她說並不在意,但現在看來認識到這一點還是對蘇城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說起來當時我並沒有看到那個是怎麽出招的,雖然在他劍刺向我的那一瞬間我就睜開了眼睛,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覺得一陣劇痛,緊接著那個人就消失不見。”蘇城摸了摸下巴:“不過說起來有些奇怪,宿璽當時就在門外,不太可能沒有發現他。”她的眼神頓時一沉:“看來宿璽的嫌疑也不小。”
“其實我覺得那個人很可能是用了一些特別的手段,畢竟你連他的招式都沒有看清楚,足以可以證明他的等級之高。”說到這裏的時候洛宛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過我們這裏的高手實在是太多了,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無法縮小範圍。”
已知的證據實在太少,而嫌疑人又太多,這可真是令人頭疼。
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現在也沒有證據,不如就試試最笨的辦法吧。”突然洛宛沚出聲打破了平靜:“都已經選擇在這種地方動手看來他應該是非常想要殺掉你,既然如此絕不可能就隻動手一次就收手,尤其在你現在重傷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守株待兔?”蘇城眯起了眼睛:“可這樣一來我就必須得告訴一個人這件事,我不太清楚到底要和誰說。”
“誒?我不是在這裏嗎?”洛宛沚指了指自己:“你信不過他們,那就讓我來做這件事吧。”
蘇城心中一緊:“不行,這太危險了。”
“沒關係的,我覺得那個人要下手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之前東門瑾給我喝的藥裏加了讓我不能動的藥物,這點他們都知道。”洛宛沚示意蘇城打開自己的空間:“不過之前哥哥有給我很多解藥,其中一瓶就能解除我身上的藥。”
蘇城照著她說的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裝著各式各樣的瓷瓶,洛宛沚讓她打開一瓶身上繪著青竹葉的瓷瓶,然後將裏麵的藥丸吞下。
“這麽一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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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守,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尤其在你不知道等待的那個人到底會不會來的時候。
洛宛沚坐在房梁上,為了避免自己被發現她將自己的所有靈魂力全都毫無保留地湧出罩住自己的氣息,黑夜中甚至連蘇城都常常失去她的方向,一來二去便也就放心了。
第一夜風平浪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洛宛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整個洛家還是一片寂靜,看起來大多數人都還沒有起床。
那人若是要動手這兩日是最好的時間,如果這兩天他都不動手,就變得更麻煩了。
人一旦起了殺心,還是這樣重的殺心,那之後蘇城的生命便岌岌可危,而她估計也會變得更加冷漠和疏離。
劇情一旦發生魔改最後到底會崩潰成什麽樣子洛宛沚也不是很清楚,尤其在她已經動手偏離了不少的情況下。
不管那個人是誰都必須要盡快找出來,蘇城絕對不可以死,否則她這麽久的付出和所作所為就全白費了。
深深呼吸,她躺在床上開始分析最有可能動手的人選。
歸海無頡那些人就不用說了,下手的人隻可能是她這邊的。
洛君寒,沈建國,白珩,君九煜,盡子規,北朝櫟還有東門瑾。
……
這些人有誰是和蘇城有仇的嗎?
洛宛沚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籌莫展的時候,不管是左看右看還是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這些人到底和蘇城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這其中有些人甚至壓根都和蘇城不熟,有些是認識但沒有交情,唯一有點交情的就是沈建國,其他人都隻和蘇城打過幾個照麵。
既然如此,那仇恨應該就不是個人的,很可能是來自……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