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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另一個暴走的人

  “嘀嗒”


  有水滴從上而下,滴落在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本是極微不足道的聲音,在此刻這空曠而寂靜的地方卻顯得是那樣的震耳欲聾,四方空曠,回蕩起一陣聲響。


  蘇城微微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隻隱隱能看見在不遠處有水光閃動。


  這裏是……什麽地方?

  思緒有些混沌,太陽穴突突跳著,但奇怪的是卻並沒有疼痛。


  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卻觸碰到什麽冰涼的物體,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她抬頭,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看見有什麽東西銬住了自己的雙手。


  之前她好像是和歸海無頡還有宿璽一起穿過了妖族,之後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然後……


  她的大腦頓時抽痛起來,像是要把神經拉扯而出一般地疼痛,眼前一陣陣昏沉,竟是差點就暈過去。


  滿地的血跡,刺耳的嘲笑,無數鮮血,還有……


  【風燈凝!】


  瞳孔猛地睜大,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重回腦中,她無意識地猛地一掙,金屬鐵鏈被拉扯而出,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鈧啷——!”


  那聲音極其刺耳,她立刻皺起了眉頭,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腦因著這個聲音變得更加疼痛。


  但她的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滿眼滿地的鮮血仿佛都流入了她的瞳孔之中,在黑暗中不斷地蔓延。


  心跳的速度有些失衡,鮮血仿佛逆流而上,思緒變得越來越瘋狂,所有的畫麵閃爍的超出想象。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但卻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意識越來越模糊,但隨著理智褪去她的動作卻變得越發凶狠起來,手腕狠狠地向著前方脫去,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同時一起斷裂的還有那束縛著她的鐵鏈。


  【要是走火入魔的次數太多,到最後就會被逐漸吞噬理智,變成隻會殺人的機器,一直戰鬥到死亡的那一刻。】


  腦海中最後浮現出的是這一句話,那人的聲音猶回蕩在耳邊,隨後瘋狂湧來的嗜血將一切吞噬。


  “轟!”
-

  “砰!”


  門被猛地踹開,坐在屋內的人頓時嚇了一跳,紛紛立刻都站了起來,或驚恐或不悅地看向門口,這一看不由得紛紛有些意外。


  隻見在門口站著兩名男子,一身著黑衣一身著白衣,乍一看恍若黑白無常。身著黑衣的男人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那森然的顏色在如此白晝之下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幾乎是在這兩個人踏進門檻的那一刻在座的各位就立刻意識到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一個個都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前幾日主上從外麵帶回來一個人類,奇怪的是卻並沒有直接把那個人類殺死,而是將她關在了覆天塔的最底一層——覆天塔可不是普通的塔,它是一座地裏的塔,最高一層是普通塔的第一層,而最底下則是在地底深處。


  那可是整個覆天壇最危險的地方,被關在這裏的人最後隻有成為角鬥場中的奴隸戰鬥而死的下場,從覆天壇創立到現在還沒有人進去後能活著出來。


  而在主上帶著那人類進去的時候還輕飄飄地給所有人留了一句話。


  “攔住所有來救她的人,若是放進一個你們就全都別活了。”


  覆天壇是一個構架非常奇怪的地方,從最外圍的牢獄再到最深處的覆天塔呈現出一個長方形的地理構造,而這之中又有無數關卡,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規矩。比如說最外圍的牢獄要打倒獄卒才能來到後麵的外城,完成榜上五個任務才能進入下一個地方,如此往複,每一個地方都把守嚴密,隻能在拿到上一關的令牌才能前往下一個地方。沒有例外。


  他們現在這裏已經是倒數第三個關卡了,沒想到眼前這兩個男人竟然已經來到了這裏……前麵的人到底都在幹什麽?!


  雖然心中驚懼,但麵上依舊保持了平和,站在台前的妖族正準備開口就聽見那穿著白衣的男人冷冷地開口:“任務。”


  歸海無頡心中甚是惱火,如今距離蘇城被抓走已經過了兩天了,他們現在卻還要在這裏去做一些無聊的任務。他們倒是想過直接殺過去,但那月衫估計早就想到過這種情況,因此設立的是不交付任務令牌就鎖在其中拿不出來,直接破壞令牌也會摧毀,而若是沒有令牌進入的傳送陣就不會開啟——宿璽去看過了,那是月衫本人親自設下的陣法,他並沒有能力破解。


  於是便就隻能去完成任務,耗費了時間不說,讓他的情緒也越來越差。


  “任,任務都在這裏了。”看他一副已經在暴走邊緣的模樣那妖族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趕緊就將記錄著任務的卷軸扔了出去,連碰都不敢碰他們一下,就像他們是什麽可怕的病毒一樣。


  歸海無頡接過卷軸展開一看,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宿璽湊過來眼神也沉了下去,兩人就這樣帶著極低的氣壓離開了。


  在那兩人離開之後在此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那兩人特別是那黑衣服麵容慘白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麽等級,他們都已經是實力超群,卻沒想到在這兩人的麵前感受到了這樣大的壓力。


  也還好他們目前隻在乎任務直接就走了。


  可是……


  關上門,路人甲有些焦躁地說:“我們這裏的令牌早就被主上給拿走了,等會就算他們回來了我們也沒有東西給他們啊。”


  在覆天壇所有的事情都是虛的,隻有自己的命是真的,雖然月衫說了那樣的話,但以後死和現在死所有人都會選擇以後死,之前的人打不過那兩名男子直接就把令牌給了出去,現在估計都已經跑路了。


  很明顯,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月衫直接就把最後三關的令牌直接給拿走了,沒有令牌就不能開啟傳送陣,這樣一來就算這裏的人全都被殺光也無法波及到裏麵。


  “誰知道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轟——!”


  台前的妖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正準備說幹脆我們也收拾收拾跑路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聲巨響,那站在門旁邊的路人甲直接就被裹挾而入,瞬間就化作一片血霧騰開。


  不隻是門,那整麵牆在那樣一擊之下轟然破碎,雖然天空依舊陰沉,但滿地的雪花將世界映照一片,牆麵消失無數亮光投入這間屋子,頓時一片煞白。


  濃烈的血腥味迎麵而來,雪花遍布的地麵有一串刺眼的血跡蜿蜒而來,在盡頭站著一名身著玄色短衫手持雙劍的少女。束起的長發此刻已經散開,隨著狂風飛舞,衣衫早已被血液浸透,血液滴滴墜落,在雪地上綻放開一朵朵紅梅。


  她抬頭,漆黑的眸中扭曲而血腥的殺氣排山倒海而來,那一瞬間空氣都仿佛窒息,隻有滔天殺意顛覆整個世界。


  她抬起長劍,血液順著劍鋒而下,墜落地麵,很快便積成小小的水窪。


  “令牌,交出來。”


  眾人早已被眼前的這一幕駭的無法動彈,此刻被她盯著一瞬間恍若看見群魔亂舞,令人毛骨悚然。


  “得,得先做任務……”


  妖族鼓起勇氣開口,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無法聽清,像是寒風瑟瑟中顫抖的黃鸝,連聲音也要被一並剝奪。


  “每個關卡除了任務,城主手上也會有一枚令牌。”她將劍架在肩上,緩緩向著他們走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不介意再屠城一次。”


  聽到她第一句話的時候眾人就已經大驚,每座城的城主手上會有令牌這種事是絕對的機密,除了後麵關卡的高層和城主以外沒有人會知道這種事,之後又聽她話中的“再”……她是怎麽知道這秘密的原因已經呼之欲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看著眼前人們大氣不敢出一下的樣子她眯起眼睛,麵無表情,眼神極其陰鷙,渾身的殺意越發蓬勃,眼前的世界都好似受她的影響變得猩紅起來:“最後一次,令牌在什麽地方?”


  妖族定睛一看,發現她隻不過是剛到玄階而已,但此人通身氣質竟恍若是他遙不可及的大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等級的人類竟然能走到此處,但他心中已稍定。


  “隻不過區區玄階而已,有什麽可怕的?”他大喊著,既是嗤笑也為提醒一旁那些被嚇破膽的家夥們:“你以為裝出一副很可怕的樣子就能過去嗎?太天……”


  最後兩個字還未說完那少女已經出劍,一劍紅光墜落,殺氣淩然,帶起無數風暴。瞬息之間房屋已然摧毀,風雪攪入其中,遮天蔽日,長虹貫日。橫劍飛馳氣象萬千,掀起無數驚濤駭浪,縱劍如千軍萬馬,一劍之下竟日月無光,大地震動,紛紛揚揚大雪逆勢而上,好似掀起的萬丈狂瀾。


  幾息之間已天地大變,房屋摧毀,滿地狼藉。


  她走到了唯一還殘留氣息的妖族麵前,劍鋒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令牌?”


  她的聲音依舊是毫無波瀾,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但那眼神深處比主上還要冰冷的光芒令妖族感覺呼吸困難。


  為什麽這個玄階的人類能夠有這麽大的能量?他竟然連一絲反抗的心思都無法提起,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死傷滿地。


  心下駭然,麵上他終於無法再維持淡然,手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通體漆黑的令牌。


  洛宛沚隻一眼就能認出這正是和之前那些一模一樣的令牌,隻不過上麵刻著一個代表城數字的五。


  伸手拿走了令牌,她注入靈氣,頓時在三點鍾方向出現了一大片蔚藍色的光芒,她了然那是傳送陣被激活所散發的光芒,拿著令牌立刻就向著那光亮的地方而去。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地上的妖族瞬間暴起手中出現了漆黑的光芒,直直向著她的後心而去!


  在那一擊必死的光芒即將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洛宛沚快速出手,妖族睜大眼睛,心口一陣劇痛。


  洛宛沚直接抽手,頓時大片血液噴湧而出,將原本就灑滿了血跡的雪地染得更加猩紅。


  她頭也不回向著前方走去,身影沒入了傳送陣的光芒之中,片刻就消失不見。


  而在她的身後,整個第五城已經沉入一片寂靜,比這天地的落雪還要死寂。


  歸海無頡和宿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之前的房屋已經消失不見,在此之後的第五城也安靜的可怕,空氣中盡是血腥味,嗆得令人難以忍受。


  而地上橫七豎八的全都是各種屍體,大多都被大卸八塊,少數被割斷了頭顱,總之沒有一個是完整死去的。


  “應該全都是為一人所殺。”宿璽查看了一番:“出手很快,力度也非常狠,唯一的問題在於……”


  “空氣中的靈氣波動看起來隻有玄階。”歸海無頡接上了他的話。


  宿璽點了點頭,正常來說九界中跨級對戰是不太可能的,除了少部分靈魂力特別強大的除外。但這種一個玄階擊退千軍萬馬……著實有些太過奇怪了。


  雖然不知道是何人做下的這一切,不過都和他們沒有關係。唯一的問題大概就在於,令牌不知道去了何處。


  鎖著令牌的結界還完好無損,看來那個人並沒有對此下手,但奇怪的是其中的令牌已經不翼而飛。


  除了交付任務沒有人能夠直接拿到在其中的令牌,而之前那個人將此地屠盡也不太像是去做任務的人,怎麽想估計都是令牌早就被拿走了的緣故。


  月衫這樣做歸海無頡倒並不奇怪,不過若是月衫早就把令牌給拿走,那之前那個人此刻又去了何處?

  大雪依舊紛紛揚揚,片刻的功夫就將滿地的屍體遮掩,原本的血跡也逐漸被雪花遮住,很快就肅清一片。


  整個第五城也就此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聽不見任何聲響。


  沒有令牌想要找到傳送陣是不可能的,沒有傳送陣也就無法再前往下一關卡。


  歸海無頡皺起了眉頭,如果之前那個人也是來救蘇城的,那麽在到此處的時候他應該也知道在之前他們兩個也在闖關,可為什麽他沒有等他們,也沒有留下傳送陣?


  天空陰雲遍布,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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