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第三輪比賽
雖然沈建國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不過因為那邊混亂的緣故有很多人都堵在了中間的街道上,讓他的速度慢了不少,所以等她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來晚了。
說來晚了並不是指洛宛沚已經掛掉了,而且他到的時候事情看起來已經單方麵的解決成功。
在那邊幾乎整個地麵到處都是血跡,還能看到不少人躺在那裏,而洛宛沚得臉上還有衣服上也都有大片的血跡,不過看起來都不是她的,因為那些血很明顯都是噴濺式,而如果是自己受傷的話血液不會成這種樣子的。
沈建國走到這裏的時候一名穿著藍色長衫臉上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正一手晃著折扇一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他的手上一如既往的拿著那把扇子,和上次有些不同的是扇子上的字不見了,此刻出現的是大片的仙鶴,襯著他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南風河,你在幹什麽?”在看到南風河的一瞬間,沈建國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小生算是這裏的主人之一,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南風河晃著扇子看了過來:“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這一點?”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我隻是在問你現在在幹什麽?”沈建國盯著他的手:“上次見麵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喜歡幹什麽我都不會幹涉,但是你萬萬不能對她下手,小心白珩削你。”
“明明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就不要老是拖別人出來做借口了吧?”南風河輕笑一聲,同時拿出手絹幫洛宛沚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話說回來,洛小姐如果在這裏有什麽想要去的地方小生可以為你帶路,小生作為這裏的主人之一,好歹還是對這裏比較精通一二的。”
“你就吹吧,我就沒見你來過這裏幾次,估計你在這裏還沒有我熟。”沈建國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謊言:“既然你知道我看你不順眼,做完你該做的事就可以滾了。”
“好歹我們原來也是朋友,現在你這樣和小生說話,小生還真是有幾分難過呢。”南風河絲毫看不出任何要走的意思,原來在麵對白珩的時候因為白珩的屬性太過變態所以他老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但現在換成沈建國了他就強硬了起來:“更何況這裏算是小生的地盤,哪有客人要趕主人走的意思?”
洛宛沚不太明白為什麽這兩人好像莫名其妙就要吵起來了,見狀她便攔起了架:“反正也沒有什麽事就不要吵了吧,更何況我們今天是出來玩的,別又惹上什麽不高興的事情。”說著她看向沈建國:“你的東西買的如何了?”
“雖然趕不上那一次,但也可以算得上是豐收。”沈建國說。
“……你想要好運降在你頭上幾次啊?除了主角以外的人天天走大運很容易猝死的。”
“反正東西已經買完了,沒什麽事我們就走吧,而且看樣子你對這裏也不是很感興趣。”沈建國快速地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不等洛宛沚反駁就一把拉住了她:“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事再見。”說完他就直接拉著洛宛沚走人了,這一係列動作實在是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而且迅速,洛宛沚直到被他拉出幾步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的在他耳邊悄悄地問:“你和南風河是有什麽過節嗎?怎麽一見到他就要走?我看你剛剛明明買東西買的挺高興的,如果你還想買的話,我們可以再繼續留一會。”
“還是算了吧,雖然明麵上看我們的關係還不錯,但實際上矛盾比較深。不隻是一個方麵的。”沈建國快速地補上後一句話:“雖然之前說,她可能對這裏還不如我熟悉,但他作為這裏的主人之一,再怎麽樣都是比我們這些外來人士擁有更多權利的,我怕他到時候在我買東西的時候搗亂,所以還不如先走算了。”
雖然洛宛沚覺得南風河並不像是沈建國說的這樣,而且她也覺得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應該不會幹這種事情,但既然沈建國都這麽說了,估計他是很不想待在這裏,那先走也沒有什麽關係。
於是她便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回答到:“好,反正蘇城也已經出關了,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見她一麵。”
洛宛沚本來隻是順口一提,畢竟現在蘇城有沒有到通州城都還是個問題,但沒想到他這句話說出來後沈建國的反應卻很大:“你說什麽?蘇城已經結束閉關了?”
“是啊,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看著沈建國很是吃驚的樣子洛宛沚也感到了意外:“就是昨天的事。”
“完全沒有。”沈建國搖了搖頭:“我看她估計就隻和你說了。”
“管他的,反正現在蘇城已經出關了,估計接下來的比賽會更加的激烈。”洛宛沚沒有繼續多想,而是在意起了其他的地方:“說起來,第三輪比賽是不是和上次一樣都是森林混戰?”
“什麽和上次一樣,應該說是和以往所有形式都是一樣的。”沈建國拉著她大步走出了北街:“雖然第三輪比賽並不是決賽,但是因為形勢的原因一般比決賽還要精彩,所以下一場比賽一定會有很多人去看,也因此他們把場地遷移到了東嶽群山。”
“東嶽群山?”洛宛沚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這個地方完全不屬於任何管轄地帶,要是到時候出什麽問題怎麽辦?”
“要是有什麽問題就隻能當場解決了。”沈建國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無法回答:“雖然一般來說不會出什麽事情,不過這次有蘇城在……後麵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激烈到什麽樣的狀況,我目前也猜不到。”
看著兩人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南風河隻是微微一笑,他轉過身向著街道深處走去,一身水藍色的長衫在風中輕輕晃動著,看起來就像是海浪一般。
果然在這裏遇到了她啊……也不知道最後的情況會不會出現什麽變動呢?不過是好是壞都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畢竟這次主場可不是他的,在其他人的地盤上,他總是會很小心翼翼,努力避免搶別人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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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對於看熱鬧的觀眾來說這時間可長可短,有的每天都在吃吃喝喝玩玩鬧鬧,所以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而有的觀眾來通州城就是為了看比賽的,這七天顯得有些度日如年。
不過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參賽的選手總是都認為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除非是一些對自己特別有自信或者想快點比賽完結束後出去玩的混子以外。
而最後一場比賽依舊和往年一樣,全都是森林混戰。如果說和平常有什麽不同的話,就是這次的比賽是在東嶽群山裏,這也讓大家更關注四門選拔賽了。
“雖然我知道確實有很多人都在等著這一天,但也沒必要這麽擠吧?”
一大早出門的時候洛宛沚就被眼前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給驚呆了,她深深的認為,估計應該所有的人都上街了。
“所以昨天我就告訴過你要早點出門。”沈建國看著頭頂熾熱的太陽有些寸步難行:“現在太陽都這麽大了。”
“果然還是你比較未卜先知啊,下次就聽你的了。”
兩人繼續在人群裏擠著,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東嶽群山的邊緣。雖然這次比賽是在東嶽群山裏進行,但是並不需要他們圍著東嶽群山排排坐。本場比賽所有比賽選手都需要戴上令牌入場,想要退出比賽隻要掰斷令牌就會立刻出現在森林外,而同時所有的令牌上都配備了轉播,和現在的視頻有點像,反正大家在外麵就可以通過光屏看到裏麵比賽的進度。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坐在家裏看世界杯的轉播球賽一樣。
他們這些看熱鬧的暫且不提,另一邊,司徒樸和司徒池品正一起向著這邊趕來。
兩人一路無語,在快要到達東嶽群山的時候司徒池品才突然開口:“你前幾天比賽結束之後,是不是去了一趟司空家?”
司徒樸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司徒池品竟然會猜到這個,不過他並沒有撒謊,而是點了點頭:“嗯。”
“你不需要露出這副表情,我說過了會支持你,就絕對不會再出爾反爾。”看司徒樸有些黯淡的眼神司徒池品連忙補了一句:“最近幾天每當我想要找你的時候你都避而不見,我知道你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我隻是希望……”
“我明白你的意思。”司徒樸打斷了他的話:“我並沒有任何可擔心的,也不是緊張,隻是一直在想一些事。”
上次去了司空家之後他搜尋了一番,緊接著又趁著比賽沒有結束跑到風家去了。在回來的路上又和姬璟聊了幾句,回到家後不禁思緒萬千。
在從前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把自己放在弱者的這一邊,覺得司徒家是被傷害的,也因此他在準備和覆天壇合作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家族會受到怎樣的傷害,因為在他的心裏,其他的家族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但是在這一趟走下來,他才突然發現,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難處,同時司徒家也並非什麽良善之輩。說白了,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每一個背後都會有無數的黑暗和罪惡——這是逃不開的,就算是不小心都會傷害到那麽一兩個無辜的人。
風家的危機,司空家的冷戰,姬家的內訌,還有司徒家的風雨飄搖……
但如果換一個方向來看,風家的脅迫,司空家的趁火打劫,姬家的落進下石,還有司徒家的背後捅刀……
而在認識到這一點後他突然就輕鬆了下來。人總是難以承認自己的不足,因此總會想要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證明自己做的是對的,但在明白那些時候他突然認為這些都不重要了,他不再認為自己是要做什麽偉大的事情——因為很多人到目前為止都壓根沒有想改變現在的局麵,雖然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此刻這種模式下的各種問題,但就是有的人為了眼前的利益而不顧今後的發展。可能他們有自己的難處和理由,但在目前這種大環境下,他們就是助紂為虐。
所以他現在所要做的都很明朗了,他想要的僅僅是複仇而已,想要的僅僅是讓那些冷眼旁觀的,那些加害的,那些把他們當做玩具隨意擺弄的人全都受到報應。
在這一點上,四大家族沒有任何一個是無辜的,他的手上也即將沾滿罪孽,他完全不會否認這一點,並且欣而應之。
司徒池品本來想再說些什麽,但看著司徒樸的表情他閉上了嘴,最終決定什麽也不說。
他都忘記了,當年那個一直隻會跟著自己身後的小男孩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該做什麽事他自己心裏明白,更何況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
風潯衣扶住了樹杆,光是從四海商會走到這裏她都花了不少力氣,風燈凝因為住在風家的緣故所以現在還沒有出來,也幸好在她離開的時候洛君寒送了她一程,否則光是在路上她可能就要出事了。
眼前的東嶽群山很危險,這是肯定的。不過此刻對她來說,這個有著結界的東嶽群山反而比在外麵更加安全。畢竟在裏麵現在隻用麵對魔獸,而在外麵將會麵對數不清的惡意。
或許是因為屬於饕餮的那一部分又開始活躍了起來吧,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和人相處在一起,而且性格也有時會發生變化。就算饕餮表麵上看起來再怎麽可愛又或者是美貌,但它骨子裏都是凶獸,宣揚惡懲罰善,喜好混亂和災難的凶獸。
饕餮的力量確實很強大,但這具人類的身體無法抗住那樣的力量。風潯衣捂住了胸口,感受著那越來越虛弱的心跳。
但在快要死掉的那一刻,卻會爆發出最為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