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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獨角獸的心髒

  沈建國坐在門前。


  此時天邊已經掛上了月亮,遠處天空的煙火也已經結束,整個世界一片寂靜,隻留下星辰在閃爍。


  他靠在門口看著遠方,有風吹過,但盛夏夜晚的風並不能帶來清涼,反而讓他的心底更增幾分燥熱。


  現在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他從榆城學院回來的時候方才晚上九點,因為晚上有煙火大會的緣故街上有很多人,他從熙熙攘攘的街道擠出,買了點吃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邊吃一邊盯著那邊的門口。


  東西吃完了,天邊的煙花也放完了,四周逐漸變得安靜,就連遠處的城市燈光都一一暗淡下來。


  但是他卻依然沒有等到洛宛沚。


  其實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洛宛沚肯定是被白珩帶去了煙火大會上,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也就隻有煙火大會有點看頭了,而且那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白珩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麽一個機會的。


  但是他就是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盡管知道她現在沒有任何感情,但隻要一想到白珩很可能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情——光是腦海裏浮現出這個念頭就讓他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到最後他實在是無法再坐在屋子裏,最後便直接來到了門口的台階上,幹脆就這麽坐了下來靠著門等她回來。


  當星光蔓延到整個天空,當城市的燈光全部消散,遠處的地平線終於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沈建國眯起了眼睛。


  就算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依舊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的白珩慢悠悠地向著這邊走來,夜晚的風不斷,將他的長發和衣擺吹起,他看起來像是踏風而來。而在他的背上趴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黑發黑衣黑褲,讓她整個人都幾乎融入黑暗。


  他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不過很快就鬆開,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在這裏幹什麽?”


  白珩停下了腳步,冷冷地看著他。


  “當然是等小丸子了。”沈建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他:“我今天出去又打探了不少消息,本來想著和她討論一下,卻沒想到她晚上竟然和你出去看煙花了。”


  “隻是說休息,沒必要等這麽長時間。”白珩絲毫不信他的鬼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九點就已經回來了。”


  “看來你的手伸得還真是夠長的,不過我並不喜歡別人監視我的生活,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什麽來。”自己的行蹤被如此清楚的了解,沈建國卻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他隻是慵懶的靠在了門背上,那樣子就好像他此刻並不是坐在門口台階,而是躺在奢華精致的王座上一般。


  “如果你能離她遠一點,沒有任何問題。”白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背著洛宛沚徑直向著後院走去:“有什麽事的話你明天再說,她現在已經睡著了。”緊接著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回頭,在那一瞬間原本身上的清冷和溫和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冷意和狂暴的殺氣:“你要是敢把她吵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是腦子進水了非要把她給弄醒?”沈建國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嗤笑出聲:“說真的白珩,每次看到你在她麵前裝溫柔我就感覺惡心。你的真麵目是什麽樣子我能不知道?你竟然還敢帶著她去雲上虛空……你該不會想把整個雲上虛空全都給滅口了吧?”


  “這和你沒有關係。”白珩的眼神更冷了:“在說我之前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兩人互相冷嘲熱諷,情緒逐漸激動,就在快要打起來的時候爬在白珩背上的洛宛沚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嚶唔聲,頓時兩人立刻噤聲,互相很是嫌棄的收回了視線,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當然,這一切此刻已經陷入沉睡中的洛宛沚並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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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宛沚感覺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好。


  之前在看煙花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不過等到笙歌散後酒初醒的時候她立刻就感覺困了。白珩說可以背著她回去,她便趴到了他的背上就這麽睡著了。


  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正是街上人離開的高峰期,畢竟有很多晚上不睡覺的夜貓子和他們一樣看完了整場煙花大會。於是走的時候人群有些吵吵鬧鬧,好不容易離開人群後安靜了下來總算是可以進入深度睡眠了,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在睡夢中感覺到冷意,後來好像還有兩個人在互相爭吵著什麽,雖然她沒有醒來,但還是感覺到了不適。


  不過再之後總算是沒有什麽吵鬧的聲音了,於是她也就終於能夠入睡,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就是熟悉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從床上坐起,發現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


  腦中的記憶慢慢的恢複,看來應該是白珩把自己帶到了房間裏。


  換了身衣服然後快速洗漱,她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就聽到廚房的方向傳來聲響,緊接著白珩的聲音響起:“起來了?再等一會,早餐馬上就好了。”


  洛宛沚便乖乖的坐到了桌子邊,他已經在桌上放好了一杯水,她捧起杯子,就發現這杯子的材質是保溫的,杯中水的溫度正好,不熱,但也沒有完全涼透。


  這一切讓她有種既視感,原來在現代的時候她每天早上起來江清就已經把一切全都布置好了,她甚至可以當個廢人。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還真是好。


  她正回憶著原來事情的時候白珩已經端著碗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起來他早上做的是涼粉。


  “阿宛看起來很怕熱,雖然這種涼性的東西對胃不太好,但偶爾吃一兩次也是沒關係的。”白珩將碗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我們就可以去雲上虛空了。”


  “這麽快嗎?”洛宛沚起筷子,然後將一旁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之前你不是說秋天的時候比較好……”


  “阿宛不是想去四門選拔賽嗎?如果秋天的時候去的話那就趕不上了。”白珩搖了搖頭:“反正我曾經是雲上虛空的裁決者,怎麽去那個地方我還是知道的。之前選秋天是因為當時那個家夥造反的時候就是在秋天,隻不過是想給他一點心理壓力罷了。”這麽說著的時候他還衝著她微微一笑,笑容溫和,簡直能和窗外的陽光媲美。


  洛宛沚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看著眼前白珩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低頭繼續默默吃著粉條。


  裁決者大人,你的這個笑容簡直冒著黑氣啊。


  在吃完飯後她就出門走走,結果剛出門就看沈建國站在門口衝她不斷的晃著手。


  “怎麽了?”她立刻就向著他走了過去:“你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沒多久,我能不知道你幾點鍾起來嗎?”沈建國這麽說的就拉著她的手腕向著自己房間走去:“昨天我去了一趟榆城學院,得到了不少新的消息。”


  “榆城學院?”洛宛沚本來還想問問他為什麽要拉著自己去他房間,不過一聽這話頓時就忘了這茬轉而思考起了其他的問題:“你怎麽去了那裏?”


  “我之前本來是去找綺羅的,但沒想到她人不在校長室。應九黎說她前幾天突然身體不適被祁城帶去找天蒼了,於是我就動身去了榆城學院。”


  洛宛沚立刻就意識到他這話的重點:“綺羅怎麽這麽巧在這個時候身體不適?難道和獨角山脈那些事有關係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


  說話時他已經帶著洛宛沚來到了房子門口,他直接推門而入,洛宛沚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去,立刻就被宛若實驗室一般的客廳給閃瞎了眼。


  “你是覺得你以後都沒有室友了嗎……”


  “反正我已經申請畢業了,剩下的事就留給綺羅頭痛吧!”


  “你申請畢業了?”洛宛沚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綺羅竟然舍得放你走?”


  “我之前消極怠工她不高興,不過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再說了,這一次大家都能看出我的等級與其他人嚴重不符,隻不過因為我上場直接認輸對整個大賽的走向並沒有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所以沒管,要是以後再來估計就會遭受很多非議了。”沈建國這麽說著的時候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唉,自古天才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這種獨上危樓聽風雨,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的感覺一般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你這話的槽點簡直多到我吐不過來……”


  在說話的時候沈建國將客廳快速整理了一下,雖然沒有整理出什麽名堂,但好歹是騰出了一個空地,兩人總算是能坐下來了。


  “來嚐嚐我最近調的雞尾酒。”坐下來後他從空間取出兩杯還散發著寒氣的冰藍色飲料:“我發現這裏的有些酒味道特別好,再混合一些香料那簡直比任何一種飲料味道都好。”


  洛宛沚接過了他手上的杯子,沈建國的手藝她一向都是相信的,因此這次她也毫不猶豫的就喝了一口,頓時就感覺心曠神怡。


  不過這次的重點並不在雞尾酒上,喝了一口後她又迫不及待的問起了之前的問題:“你去榆城學院有遇到綺羅嗎?她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很明顯是和天鷲山有關。”沈建國晃著手上的酒杯,這個世界並沒有現代的那種高腳杯,這是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打磨出的仿造品。此刻他雖然一身短衫,長長的頭發被束起馬尾散落在腦後,但是他晃動著酒杯的樣子卻讓他看起來像是坐在酒吧中的花花公子。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有著短碎發,帶著耳釘,笑容輕浮眼神冰冷的紈絝子弟。


  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錯覺,他放下酒杯,眼神溫和,笑容明朗。


  “我在那裏和他們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差不多把思緒都給整理清楚了。”


  “綺羅是天生獨角獸,算是這一代獨角獸中天賦最高的幾個之一。你也知道,獨角獸的心髒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神器,天生獨角獸的心髒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獨角獸群中有一個規定。”


  “每一個天生獨角獸在出生後都要去天鷲山祭拜?疏,並且要在它的心口刺入?疏的鬢毛。雖然一般來說心髒如果遭到如此刺激會受到損傷,但是聽天蒼說,天生獨角獸這樣一來不但不會受到損傷,反而還會獲得無窮的益處。”


  “這麽說來綺羅身體不適是因為天鷲山被……”洛宛沚立刻恍然大悟,她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卻就被沈建國打斷了。


  “她身體不適的原因是心髒絞痛。”沈建國的語氣未變:“不過我探查了一下,天鷲山被破壞隻能算是原因的一種。”


  “綺羅並不是因為這事而心髒痛的,據她所說,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她的心髒都會絞痛,不過疼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恢複,而且找不出任何原因來。”


  “而這次在得知了獨角山脈的事情後天蒼和我決定換了一種方法來檢查,最後發現她心髒之所以如此痛,是因為她的心髒竟然並不是隻屬於她一個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建國抬起了頭,視線直直地看著她。


  “我到現在才發現,綺羅的心髒竟然在不知不覺和另外一樣東西綁定了。”


  “綁定了?”洛宛沚驚訝:“可是心髒不是她的嗎,莫非就是當年刺入心口的鬢毛所造成的?”


  “我之前還在想?疏為什麽能夠被複活。?疏不算是神獸,死了就是死了,絕對不會有複活的機會,這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所規定的。”


  “但是前幾天你我都看到了,?疏不但被複活了,而且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洛宛沚已經慢慢的理清楚了,她敲了敲桌子,皺起了眉頭。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綺羅的心髒被共享了……?”


  “沒錯,被共享到了?疏的身上。”沈建國點了點頭:“而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心髒,?疏才能夠被複活。”


  “不過這樣的話有一個缺點。”


  “一個生命隻能有一個心髒,不可能出現兩個生命體共享一個心髒的情況。”


  “如果不盡快把綺羅從這種狀況中解脫出來,那她就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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