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遵守規矩的一桌
沈建國沒有管自己那番話對蘇城是否造成了什麽影響,總之在蘇城走之後他覺得還是有點困就繼續躺在床上睡覺去了,不過他感覺自己沒睡多久門就又被敲響,不得不又重新爬起來開門。
“你還沒起來嗎?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我還想著你……”
門外站著的是洛宛沚,她一開口沈建國還有些混沌的大腦立刻就清醒起來,他下意識地就要關門,被洛宛沚一把攔住:“等等等等,我還在門外呢,你怎麽就要關門了?”
“我現在就穿了一件外衫,你等我換件衣服……”因為在蘇城走之後就又去睡覺的緣故沈建國身上還是隻穿著一件長衫,而且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現在看起來鬆鬆垮垮的,就差掉到地上了。
“我又看不見,你不穿都無所謂。”洛宛沚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外麵好冷,先讓我進去吧。”
沈建國這才回過神來,不過他還是套上了一件外套,在洛宛沚抱著枕頭暖和暖和的時候他帶著熱飲過來,直接放在她的手上,一邊還絮絮叨叨的:“就算看不見也不行,畢竟我可是個成年男性。”
“別說成年了,在地球你這個年齡已經可以入土了。”洛宛沚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飲料,頓時睜大了眼睛:“這個味道……是巧克力嗎?”
“嗯,我看你很喜歡甜的東西,就想你應該會喜歡朱古力,前段時間搗鼓吃的東西的時候弄出了這個。”沈建國笑了起來:“我想著這個世界上應該會有可可豆,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洛宛沚很快就把一杯子的朱古力飲料都喝完了,在喝完之後她麵向沈建國的方向看了半天,然後說:“你現在換好衣服了嗎?現在已經快七點了,我是叫你一起出去吃東西然後去比武場看看的。”
“對哦!”沈建國趕緊站了起來:“你等我一會我現在就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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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一覺又睡了這麽久。”
兩人在街上走著,現在還在下雨,隻不過終於不是昨天那種瓢潑大雨,而是轉變成了毛毛雨,淅淅瀝瀝的,不少學生連結界都沒有撐就這樣在雨裏行走。
洛宛沚打了個哈欠:“我其實也沒起多久,昨天晚上明明睡的也不算特別晚,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困。”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沈建國突然察覺到今天隻有他和洛宛沚兩個人,蘇城應該是回去找瞬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但是白珩也不在那真是十分難得啊!
就在他這麽慶幸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白色的身影逐漸走進,沈建國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最後變得麵無表情。
原來剛剛他是去排隊買東西了,真是太糟糕了,為什麽沒有發生踩踏事件呢?
“給。”白珩將手上拿著的煎餅遞給了洛宛沚:“那邊排隊的人總是很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味道還不錯,不過有這麽多人估計是因為可以見到明星吧。”洛宛沚接過煎餅笑著向他道謝:“謝謝你。”
沈建國在一旁抱著肩膀:“那我們等會去吃什麽?”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洛宛沚拿著煎餅就咬了一口:“我們去蹭吃蹭喝。”
沈建國剛開始還不是很明白她在說什麽,不過在到了地方的時候才恍然。原來洛宛沚來的是由四海拍賣會發起其他學院響應的一場宴會,學生來吃都是免費的。怪不得她說是蹭吃蹭喝……不過這也不對,畢竟錢是由四海拍賣行以及學院出的,相當於她也出了一些。
他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了很多其他學院的學生,宴會有劃分,不過沒有劃分學院,而是以院長,老師以及學生這樣的大範圍區分,因此他們到的場地隻有學生,有些鬧哄哄的。
因為沒有區分學院,所以學生也都是亂坐,雖然有不少人會選擇和自己的朋友一起,但一桌的位置也就那麽多,因此有一大批人都會和其他班級或者是學院的人坐。雖然可能會出現不少矛盾,但更多的是希望大家能夠在賽前有個友好交流的平台——至於為什麽是友好交流?院長和老師就在隔壁,打起來在場的學生怕是都得遭殃。為了避免這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情發生,就算真的要打起來拉架的人也會有不少,也因此很多學生是真的就來吃飯的。
在入口處白珩因為不是學生就這麽被刷掉了,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不過迫於規定還是去了隔壁,走之前還冷冷地看了沈建國一眼,讓他很是莫名其妙。又不是他攔著他不讓進的,管他什麽事啊。
而入場之後沈建國也發現因為來的比較晚的原因大部分桌子都已經坐滿了,而沒坐滿的那幾個……乖乖,都是一些大佬呢,看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容,都是他在寫分析報告的時候出現的人物啊。
“為什麽沒人和那些大熱門一起坐?”洛宛沚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這種感覺應該就像是一桌子國家級演員坐在一起,其他人不敢湊熱鬧吧……”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或者是我輩豈是蓬蒿人……對不起跑題了,洛宛沚因為沒位置直接就走了過去,沈建國沒能拉住她。說實話,那一桌子可是坐著遠川鶴臨歸海鶴還有雲修等其他人,這麽一桌子先不說重不重量級了,就說他們一個個都沉默寡言的,整個桌上的氣氛僵持他都不是很想過去。
不過洛宛沚已經坐在那裏還和旁邊的遠川詢問有沒有多餘的餐具,嚇得小姑娘差點沒把帽子蓋到下巴上,不過好歹還是推給了她一副餐具,見狀沈建國隻能也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雖然你和我說過遠川很容易害羞,但這已經超過了害羞的境界了吧?她真的能走上比賽現場嗎?”沈建國也坐下之後洛宛沚有些驚異地和他耳語。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打起架來她可不是不認人的,和凪非倒是有點像。”沈建國用水清洗餐具,順便幫洛宛沚也洗了,然後掏出一塊布擦,看著亮晶晶的餐具這才滿意地將之放下:“畢竟天才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怪癖,不足為奇。”
“嗯……不過我沒有想到你有什麽怪癖。”桌上隻有水果,不過在坐的其他人沒有一個動手的,於是洛宛沚就拿了一個蘋果。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是天才了?”沈建國也拿了一個蘋果,桌上其他人依舊互不開口,坐在那裏看起來著實有些尷尬。
“當然了,你不是天才是什麽?”洛宛沚用蘋果敲他:“先不說等級,能寫出這麽多書知道這麽多東西,行走的百科全書一向都是團隊智囊的標配。”
“嘿,你這話我喜歡。”沈建國開始削蘋果皮:“要不要來一波商業互吹?”
“我又沒吹。”洛宛沚直接咬了一口蘋果,腮幫子鼓鼓的,沈建國有點手癢癢,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臉,惹來她的不滿:“你的手好冰!”
沈建國隻能自己搓手了:“剛剛手還暖和著呢,從街上走過來就冷了,這幾天天氣真是太冷了。”
“嘿!”洛宛沚把蘋果放在桌子上,然後突然把手伸進他的脖頸裏:“驚喜!”
“你的手一點都不冷好麽……”沈建國將她的手抓出來,然後手裏凝結出一團雪球:“吃我雪球!”
兩個人你來我往玩的很高興的樣子,一旁盯著水果半天不敢動的遠川四下悄悄打量了一圈,其他人好像也在注意剛剛坐過來的那兩個人,她偷偷拿一個橘子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給。”
就在她瞻前顧欲說還休的時候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橘子,她頓時一驚,要不是現在跑掉會被很多人注意到她估計早就拔足狂奔,哆哆嗦嗦地扭頭,就看到之前坐在她旁邊的和鶴臨一起來的好像叫鶴羽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拿了一個橘子放在她的麵前:“你想吃這個嗎?”
“謝,謝謝……”遠川有些磕磕巴巴地說著,然後小心地接過橘子,在拿走橘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頓時就趕緊鬆手,結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心。”鶴羽抓住她的手腕後立刻將橘子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後鬆開了手,還對著她友好地笑了笑,不過遠川立刻就低著頭,把自己的下巴都隱藏在鬥篷之下了。
“……她還是不理我。”鶴羽扭頭向一旁的鶴臨哭訴:“妹妹啊——!”
鶴臨看著書頭都沒抬:“不要來惡心我,去找大哥。”
鶴羽:“……”
在這樣那樣的事情之後總算是開始了正餐,各種菜一盤盤地端上桌子,很快其他桌就變得熱鬧起來,各種倒水轉桌子和碰杯聲不絕於耳。但他們這一桌頗有性冷淡風格,連上菜的服務人員都變的小心翼翼,原因無他,畢竟這一桌熟麵孔太多了,而且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氣勢遠遠都能看到,實在是太過紮眼。
菜放在桌子上後其他人終於動了起來,公筷公勺區分妥當,然後是每個人的夾菜時間,一個完了下一個,十分有序。這樣隻轉一圈差不多菜就分完了,剩下的空盤子被整齊地碼在一邊,等待下次服務人員來了之後收走。
沒有任何混亂,甚至連碰撞聲都幾乎沒有,沈建國洛宛沚一邊吃著一邊悄悄感歎,這樣的飯局吃起來很是舒心嘛,畢竟大家都不是很熟悉,尬聊不可取。
不過都說吃飽沒事幹,在幾輪飯菜之後也漸漸的有了些交流,畢竟都是互相了解門當戶對(劃掉)的天才級人物,互相坐著的時候也會有一些交流。不過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說話,像歸海鶴這種一直一言不發,像遠川這種根本就不敢和人說話等,最後洛宛沚倒是和鶴羽聊了起來,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夾在中間的遠川不可避免地也被卷了進來。
“遠川小姐好像披著鬥篷的?”
“……嗯。”
“我之前一直有在報紙上看到你呢。”
“那,那個應該是有,有誰寫的吧……”
如此一來二去她也能勉強跟著說上幾句話,在遠川看不到的地方,沈建國看到鶴羽對著洛宛沚做了個GOD的手勢,隻可惜她看不見。
這鶴羽真的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宴會結束之後其他桌的人尚且還互相喝飲料(宴會不提供酒精類)聊天,他們這桌已經差不多都走光了,不過大多數人看樣子都去了比武場。
遠川本來想一個人悄悄地溜走,但是被鶴羽給纏上了,最後不得不和他一起走——畢竟去比武場的路就那麽幾條,她肯定會走小路,就算不同路鶴羽也會跟過去——洛宛沚和沈建國則是選擇走大路。
“現在已經九點了。”出來之後沈建國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晚上得早點睡覺。”
“我感覺才剛起來不久。”洛宛沚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很困的樣子:“等會去一趟比武場應該會精神一點。”
“你怎麽這麽困?”沈建國彎腰揉揉她的太陽穴:“你兩點左右睡應該不會這麽困啊?”
“你不知道,我隔壁住著的那群人晚上蹦迪。”洛宛沚說:“第一次被吵醒的時候我下了結界,然後他們突然開窗戶大喊什麽,直接進入到我結界範圍之內,我就又醒了;於是我幹脆就把結界包在了房間裏,後來他們敲門問我有沒有看到酒瓶子……最後白珩動手把他們扔到樓下了。”
沈建國:“……你說的是鴉州的那群人嗎?我記得他們好像是一路唱著歌回去的,竟然住在你隔壁啊,這真是太慘了。”
“今天晚上估計他們應該不會繼續吵鬧了,否則我就去砸他們的門。”洛宛沚往前走:“等會你要報名嗎?還是隻看看?”
沈建國也跟著她一起往前走,他思索了一會,然後說:“先看看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默契地擊掌,後麵跟出來的白珩:“……”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