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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過渡13

  每個人都會有天劫,或者說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有天劫。沒有天劫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還沒有到神階。


  雖然神階是整個九界中最高的等級(渡劫之後就沒有等級一說了),但這一階段的人可以說的上是很多,不過很多人一生也就卡在了神階一星,不得精進。


  還記得在原來一次全九界等級普查之中,負責調研的人員發現神階的人數簡直達到了一個泛濫的地步,一時間神階多如狗。後來他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宣布以後每個出場的神階都要牽兩條狗,這樣就可以避免神階多如狗了。


  這個辦法除了給全九界生物帶來了長達幾百年的笑料以外可以算得上是並沒有什麽用,後來爆發了一場大戰,死傷無數,神階也就不多如狗了。


  也因此,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相信,當年那場戰爭的爆發是人口普查局的陰謀,而更多人覺得這些人是腦子進水了——九界都可以算的上是有點空蕩蕩了,還消減人口是為了以後大家說話都能聽見回音?

  扯遠了,話說回來,雲竹發現自己有了天劫的跡象後也沒有怎麽準備,畢竟天劫雖然被稱為天劫,但其實並不相同。有的人是心魔,有的人是幻境,還有的人是戰鬥,至於雷劫其實是最少見的一種,到現在為止都是天劫中最少的一個分類。


  天劫是根據自己本身的情況而來的,如果你有很重的執念那就是心魔,如果你懼怕戰鬥那就會讓你去戰鬥,總之就是你怕什麽來什麽。


  如果說唯一讓他有點意外的就是天劫的形式了,就像剛剛說的,但也有人他什麽都不怕,幾乎沒有弱點,那這種人的天劫往往就是雷劫,計算因果,以你之前的善惡來決定雷劫的強度。


  他還以為自己也會是雷劫,卻沒想到,會是以幻境的形式而來。


  將威脅自己的聲音拋在腦後,這也是幻境常用的一種恐嚇,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當作是假的。


  他心如死水,毫無波瀾。從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感到有什麽事情可以撼動他的情緒,也並非是因為有什麽慘痛的過去,或者說他其實可以算得上是很“快樂”的了,但他就是無法有什麽情緒。


  雲竹是個孤兒,和雲帆一樣。不過不同於雲帆的是他並沒有經曆過什麽饑荒以及和野狗搶食物這些事情。他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誰,隻知道自己出生在戰場上,剛出生還不到幾個小時後當時太陽神殿的大主教從此經過,將他帶回了太陽神殿。


  當時的大主教現在已經下台了,是因為不正確的養育方法,當時大主教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對於不同情況下養育出來的孩子的不同。那次的試驗品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從小生活在太陽神殿中卻幾乎沒有和人交流過的雲竹,一個是生活在貧民窟卻有一顆慈悲之心的雲帆。


  到現在為止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雲帆可以說是完美的聖女,而雲竹,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他能感覺到所有人的情緒,但卻沒有同理心,所作所為全都是處於命令,至於他自己是怎麽想的,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主教因此被革職,他離開太陽神殿的那天雲竹還有去送他。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雲竹打著傘一路和他走到了樹林的盡頭。


  大主教已經不年輕了,他扭頭看著雲竹,眼神依舊是那般溫和,就像是當初在戰場上撿到他的那天那樣。


  “我的孩子,再見了。”


  他戴上一頂鬥笠就這樣鑽進了雨幕之中,雲竹握著傘站在他的身後,眼神漠然。


  天劫如果是幻境的話,隻有兩種原因。一種是渡劫當事人是陣法大師,還有一種就是心中有執念和迷惘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中肯定有迷惘,但他疑惑的地方在於,這迷惘和執念究竟是從何而來?


  因為天劫是剛開始到來的原因並沒有多厲害,他很快就從幻境中脫出,一脫出幻境中的世界頓時迅速離他遠去。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夢中的內容很快就被遺忘的一幹二淨,但其實這些記憶並沒有真的消失,而是潛藏在了記憶深處,等待著下一次幻境到來。


  就在雲竹醒過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前有人,他下意識地一拽,剛要將來人斬殺的時候突然發現來的是洛宛沚,手下動作一鬆,不小心直接將她壓在了地上。


  而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覺眼前一花,記憶中有什麽即將要破土而出,地麵的重力就像是突然增加了幾十倍一般。


  各種破碎的記憶片段交錯混合,夢醒之後想要完整地回憶起整個夢境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幻境本來就是有意識讓他遺忘的,在搜尋無果,就連那種詭異的感覺都消失之後他才回過了神,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影響。”他留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


  雖然洛宛沚並沒有說她的來意,但是在她的身上雲竹感覺到了夢中幻境的氣息,可想而知,她應該也受到了幻境的影響。


  也許是因為最近她離自己太近了,被自己的天劫給波及到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看來以後要適當地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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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幾天其他學生曆練的時間,洛宛沚就天天窩在圖書館和學院黑市這兩個地方,不是看書就是看別人打架。不過可惜的是因為最近榆城學院和四方學院一起去東嶽群山曆練的原因學院黑市最近的人也急速下滑,其他學院的人也去東嶽群山了。不得不說,最近東嶽群山熱鬧的就像過年。


  “啪”


  因為無意識地想著事情,手中的書不禁從手上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她蹲下準備將書撿起,卻沒想到有人在自己之前就把書撿了起來。


  “啊,謝謝。”她以為是哪個路過的同學,剛要站起來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按住了。


  “你以後離雲竹遠一點。”帶有幾分陰沉意味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語氣平靜,卻讓人脊背發寒。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洛宛沚感覺自己的書再次從空中落下,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洛宛沚。洛宛沚將書從地上撿起,莫名有種眼前這種場景很是眼熟的感覺,她想了一會,然後意識到這不就是傳說中惡毒女配威脅主角的場景麽,竟然讓她給遇到了!


  而且回憶剛才那個聲音……這不是姬浮月嗎?對啊,說來她都快把姬浮月給忘記了。


  洛宛沚頓時覺得自己平平無奇(?)的學院生活終於多了幾分顏色,不過現在自己這種狀態實在是不太好做什麽啊,畢竟這麽幾次下來就算是小強也應該休息了。而且昨天之後雲竹就給她寫了一封信告訴她自己最近因為不能使用靈氣以及天劫也要到來的情況,讓她最近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以免受到影響——姬浮月來的這個時間還真是不趕巧。


  重新翻起了書,洛宛沚靠在書櫃上悠閑自得地“看”了起來。


  算了,管他的,既然人已經找上門來了,那還是得做點什麽,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學院曆練一直持續到了星期天的晚上,像是軍訓歸來的沈建國等人先是去洗了個澡,然後才去參加兩個學院共同舉行的宴會。


  “竹修他們人呢?”沈建國來的時候桌子旁邊就隻有洛宛沚蘇城和白珩,東門瑾本來也是能在的,不過作為學院的副院長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情,於是就和綺羅他們一起離開了。


  “和你一樣,去換衣服洗澡了。”洛宛沚喝茶。


  “那就好,竹修那群人不知道怎麽搞的,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他們剛剛從傳銷或者是煤窯裏跑出來的一樣。”一番整理後重新恢複往日模樣的沈建國不禁嘲笑起了其他人。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們不是去曆練的嗎?怎麽一個二個都像是剛從非洲草原和猛獸搏鬥順便還鑽進沼澤裏洗了個澡的樣子?”說到這裏洛宛沚不禁拍了拍蘇城的肩膀:“看看同樣是回來的人,小蘇城就是幹幹淨淨一層不染的樣子。”


  “嗬嗬,這是因為她來之前就臥槽!”沈建國話說一半猛地轉彎,他低頭看著擦著自己手臂釘入桌子的筷子及時改了話頭:“和我們不一樣,畢竟她和我們沒走一起。”


  “emmm,這又和你們衣衫襤褸渾身是泥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說起這個沈建國頓時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都是因為最後在快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觸動了獅子山下的陣法,當時那場景真是沒的說,整座山都炸了,我們直接被埋在石頭下差點沒被砸死!”


  “那觸動陣法的人找到了嗎?”洛宛沚問。


  “要是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就死定了。”沈建國憤憤不平,其實他也沒說謊,快出山的時候確實是山炸了,不過蘇城也在那場混亂的波及範圍而已,否則以他們的戰鬥力不可能狼狽成這個樣子。


  說話間其他人也逐漸到了,風清揚一邊走一邊和其他人抱怨“要是被我抓住那小子他就死定了”得到其他人的一致讚同。在這七天的時間裏,榆城學院的學生和四方學院的學生逐漸擁有了深厚的友誼,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且飛白並沒有找到女朋友,還被榆城學院某小姑娘吊打,深感丟臉的他發誓今天在酒桌上一定要找回場子。


  辰九勸他:“還是算了吧,之前你看人家小姑娘好像手無縛雞力勸說她回家被人家打的親媽都不認得,現在要是她把你喝趴了我還得把你抬回去,太麻煩了。而且酒喝多了智商會下降的。”


  且飛白漲紅了臉:“靠,還是不是兄弟了?!”


  辰九堅定而果斷地回答:“不是!”


  且飛白:“……”


  被隊友賣掉的且飛白轉而向沈建國訴苦:“你看看他!”


  “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是妻子向丈人告狀自己不成器的丈夫?”沈建國說。


  且飛白終於意識到,他有一群損友,所以他決定不說話,趕緊把這些東西吃了餓死這群牲口。


  洛宛沚一邊吃板栗一邊聽旁邊宋西北和陳勉辰九等人聊天,旁邊桌上有幾個人也加入了談話之中,不過那些人中除了風清揚和竹修她都不認得,估計是榆城學院的學生。


  “沒想到短短七天他們關係竟然變得這麽好。”她將板栗扔進嘴巴。


  “因為天蒼院長和綺羅院長布置了不少需要合作的任何。”蘇城端起杯子:“東嶽群山中有很多危險的事物,經曆過生死感情自然會變得很好。”


  “他們還真不怕把人給玩死了。”風清揚嘀咕一句,頓時遭到竹修的嫌棄:“修靈者就是要在生死之中才能獲得成長,怎能懼怕生死?”


  “說得好!”且飛白為他喝彩,兩人頓時變得一團和氣,勾肩搭背起來。


  風清揚:“……”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吃飯不多喝酒不少,洛宛沚其實很喜歡這樣的聚會,因為基本上就沒幾個人真的是來吃東西的。


  耳旁各種杯盤交錯,酒杯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各種“幹杯”“走一個”的聲音中還能聽到沈建國的“切死”,好不熱鬧,簡直就像是大雜燴路邊攤,不過沒有燒烤就是了。


  在一段時間之後洛宛沚將本桌的所有東西全部吃光,抬頭就感覺肩膀上突然一重,通過氣息她能感覺得出應該是沈建國。


  “臥槽,酒裏有毒!”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你們竟然敢在酒裏下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且飛白嚇得直接把口裏的酒吐了出來,辰九則是鄙視他:“不想喝直說,要真有毒第一個毒死的絕對是飛白。”


  “為什麽?”剛被嗆了一口的且飛白一聽這話頓時就跳了起來。


  “因為你喝的最多。”風清揚接上他的話:“來喝喝喝!”


  “你少喝點吧。”陳勉看起來還很清醒:“否則明天早上起不來了。”


  “起什麽起,一覺睡到中午!”風清揚很嗨地回答。


  “你不上課了?”


  頓時陳勉四周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幾秒的寂靜之後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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