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那次是你?
薑望舒本來是不想解釋這麽多的,但唯恐誤會,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白樾聽的,倒不如說是專門解釋給付予安聽的。
不過她說完之後觀察付予安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白樾像個打開了就合不上的話匣子,在車裏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說。
薑望舒累了一天了,剛剛又在夜店裏跟他耗費了那麽長時間,這會兒早就沒什麽精神了,對白樾的喋喋不休實在沒什麽力氣去應付,偶爾應承個一兩句,很快就躺在車裏睡過去。
付予安宋白樾到酒店,下車的時候涼涼警告,“關門的時候輕點兒。”
白樾看了眼副駕駛的薑望舒,提唇笑了下,不輕不重的關上門。
薑望舒大概是太累了,這點兒動靜也沒能驚醒她,付予安開車離開酒店,不想送她回來,就找了個空曠無人的地方把車停下,然後點了支煙去車下抽。
晚上的風刺骨,但他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單薄的襯衫,扣子解開兩顆,迎風站著,刺骨對他來說卻像是涼爽的享受。
一支煙抽完,他隔著一扇車窗看向車裏,她還在睡,車內燈光昏暗,她的臉也在燈光的映照下看起來溫柔又恬靜。
什麽樣的女人才算得上是漂亮女人?
雙眼皮高鼻梁櫻桃嘴瓜子臉,這樣的人是漂亮女人,但超模可沒幾個這種長相的,你能說她們不美嗎?美,不但美,人家還不美的千篇一律,辨識度極高,是一種區別於大眾向審美的美。
薑望舒的美介於這兩者之間,她沒有讓人一眼誤終身的美貌,甚至五官單獨拿出來看也並不精致,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看著很舒服,或許第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勝在耐看,禁得起回味的那種。
他摸摸口袋,煙盒在車裏沒拿下來,頓了頓,打開車門探身去取,外麵冷風刮進來,薑望舒就在這一刻忽然睜開眼,並沒有完全清醒,眼睛睜開又閉上,過了會兒,外睜開。
他說,“醒了?”
她輕輕哼了聲,分明是還沒完全清醒的呢喃,但聽在付予安耳中卻多了一層撒嬌的意味。
“冷。”她搓搓胳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付予安上車,把車門關上,車裏溫暖如春,但她還是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於是又搓搓胳膊問他,“幾點了?”
“快一點。”他說。
“白樾送回去了嗎?”
“送回去了。”
“那我們現在在哪兒?”
“大街上。”
她扭頭往窗外看,車停在公路邊,周圍除了路燈,看不見一個人,一輛車。
“這麽晚了,回去吧,你今天晚上住哪兒?”
“無家可歸啊。”他盡量說的很可憐。
薑望舒聞到他身上淡淡煙味兒,皺皺鼻子,“你又抽煙。”
“那我下去散散味兒?”
她揪揪他的衣服,“不冷?就穿這麽點兒,凍感冒了怎麽辦?你這麽大人了,自己不會照顧自己?”
“我不會照顧自己,但不是把你照顧的挺好?現在也該輪到你照顧我了。”
薑望舒把外套還給他,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徹底清醒了,“去酒店吧。”
他腦子裏也不知道又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眼中一亮,“那也行。”
薑望舒緊接著又道,“去之前你先把我送回家。”
他毫不掩飾失望的情緒,“那還是算了,就在車裏待著吧。”
薑望舒好笑,“耍無賴啊你,快點兒,再耽誤下去,我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回去睡不了多久又得起來,還不如不回去,車裏寬敞,後備箱有毯子有抱枕,還有我,怎麽都能讓你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薑望舒忽而正色,“真耍無賴啊?這可是在大街上,明天一早被人看見睡在車裏像什麽話?”
付予安手伸到她座椅一側,摸到機關往下一按,薑望舒跟著座椅一起,瞬間躺平。
正要起來,他也躺平了,順手拿起後座兩個抱枕,給她腦袋下墊一個,自己枕一個,然後把她抱進懷裏,又立馬閉上眼睛。
薑望舒過了一會兒,在他腰側輕輕一掐,“真的要在這兒睡?”
他像模像樣的哼一聲,“你不吵我都睡著了。”
“我那會兒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什麽話?”
“關於方舟的那些啊。”
他滿不在乎道,“聽見了。”
“聽見了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他低頭看她,“你想聽我說什麽?”
薑望舒仰起頭,“我那會兒看你臉色那麽黑,以為你挺在意的,還專門給你解釋了一通,早知道你是現在這幅態度,剛剛也不用浪費我那麽多唇舌了。”
“你都給我解釋清楚了我還有什麽好吃醋的?要再因為這件事跟你吵一架,非讓你解釋,那我不成了小心眼兒了?”
她嗤道,“你還不夠小心眼兒?”
“我覺得我挺大方的。”
“你大方?是,你多大方啊?針對我也針對的那麽大方。”
付予安好笑,低頭吻她,“這麽記仇啊?”
薑望舒作勢揮揮拳頭,“我天蠍座,最記仇,你之前的那這帳我可都給你記著呢。”
他在她後背拍了拍,像是在哄孩子,“那就好好記著,最記在心裏,這樣就一輩子也忘不掉我了。”
薑望舒牙齒輕輕磕著他下巴,抱怨他肉太硬,“幾天沒刮胡子了?”
“好幾天,男人留胡子不是應該更性感嗎?”
“但是紮的慌啊。”
付予安一聽,才努力平複下去的激動情緒又躥升上來,在她頸窩蹭了蹭道,“我還就紮你了,刺不刺?嗯?”
薑望舒被他鬧得咯咯笑,過了會兒忽然安靜下來,在他胸口掐一把,“好了,別鬧了,明天還得早起呢,你明天也去發布會現場?”
“嗯。”他使勁兒,把她抱緊了,心裏一片滿足。
“以老板的身份去?”
“我不上台,就看看。”又道,“主要為了看你,防止你再被拉去充當臨時保安,被人欺負了沒人給你撐腰。”
她忽然想起聶箐那一次她做臨時保安的事,當時身後那個人,她總覺得熟悉,於是立馬坐起來,手指將他臉上的輪廓描一遍,又驚又喜,“那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