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所以就把我踹下去
難得她受傷住院,不用再麵對公司那摞成山的工作,來之不易的閑暇,她不想聽他說教,於是脫了鞋爬上床,打個哈欠,蓋上被子,半眯著眼睛,瞌睡很快找上門來。
像是要把之前加班耗費的睡眠都找回來一樣,她好像怎麽睡都睡不夠。
自從兩人分手後,付予安更是難得有機會這樣跟她獨處,看她睡覺,他也覺得困,走過去,站在床邊戳戳她臉頰,“裏邊兒點兒。”
薑望舒迷迷糊糊睜開眼,“幹什麽?”
“裏邊兒點兒我也睡。”
昨晚上她就沒睡好,早上起來脖子疼,骨頭疼,這小床實在容納不下兩個人,又是白天,護士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進來,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多不好。
她拒絕了,霸著床,不肯退讓,“你去酒店睡吧,床真太小了。”
“犯不著,昨天晚上都睡下了,今天怎麽就睡不下了。”他強行擠上床,把她往邊兒上推了推,一人占了大半位置,薑望舒無奈隻得把位置讓出來給他,一側身,半個身子都騰空了,索性付予安及時伸出手,把她往懷裏一帶,這才避免了她被從床上擠下去的悲劇。
薑望舒嘟囔著抱怨,“一會兒護士來看見了多不好。”
“不是困嗎,睡你的覺,管那麽多幹什麽。”
付予安很少甚至有時候根本就不噴香水,他覺得香水是女人用的,男人噴那個,總覺得女裏女氣,雖然不噴香水,但他身上還是有種味道,渾然天成,是一種讓人聞了就覺得安心的味道。
薑望舒前幾天在網上看到過一個視頻,上麵的視頻博主說,兩個人產生感情以後,相處時是可以聞到對方的體香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她的的確確從付予安身上聞到了一種香味兒。
付予安攏著她,低頭吻她額頭,薑望舒躲了下,她已經快三天沒洗頭,頭發有些油,味道肯定也不好聞,雖然是病號,但還是本能的想在他麵前保持形象,不想讓他離太近。
但付予安一收緊胳膊她還是無處可逃,“躲什麽?”
“你別動手動腳的。”
“這是晚安吻。”
“現在中午還不到。”
“那你不是要睡覺,都一樣。”
薑望舒來了脾氣,“你要是再這樣就下去。”
他無奈妥協,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但這種情況下想要他清心寡欲的實在有些困難,沒辦的,隻能說點兒別的什麽來轉移注意力,“住院怎麽跟你媽說的?”
宋思睿幫她買了新手機,辦了新號碼,她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給她媽打了個電話,說公司臨時安排出差,大概需要一個星期,薑母倒也沒懷疑什麽,所以就這麽瞞過去了。
她聲音很輕,像蚊子叫,付予安本來不困的,但聽她說完,困意席卷而來,不知不覺就閉上眼。
薑望舒等不到他接話,一仰臉,見他睡著了,也安靜下來。
他不喜歡留胡子,所以下巴一直都刮的幹幹淨淨,但是上次陪他去醫院,還有這次見他,都是下巴泛青,用手摸,還能摸到刺刺的胡茬。
男人留胡子是成熟的象征,有人留胡子難看,但有人留胡子就顯得別有韻味,付予安就屬於留胡子別有韻味那一卦的。
以前喜歡一個人看臉,喜歡那種當紅小生,因為有活力長得又好看,現在喜歡這種能耐得住品的,有知識有閱曆,像一本厚厚的書,可以反複研讀的。
她情不自禁,仰起臉在他下巴上親了下,有點紮,親完還很緊張,但見他沒有什麽動作,應該是真的睡著了,她也又窩在他懷裏安靜的睡了會兒。
快到中午的時候,護士敲門進來給她送藥,薑望舒一下驚醒,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把付予安一腳踹下床。
付予安睡的正香,冷不丁忽然被人一腳踹下床,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清醒過來,看了眼薑望舒,她小聲讓他快點兒起來,然後對著已經推門而入的護士欲蓋彌彰道,“你看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是不是低血糖啊,怎麽站著也能摔倒?”
護士在屋內環視一圈沒見到人,正納悶呢,心說這位該不會是腦震蕩出現幻覺了吧,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的時候,床裏側一個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薑望舒不好意思的對護士笑笑,“他……他剛剛摔倒了。”
護士看了眼付予安,笑道,“這裏是醫院,如果真的身體不舒服就去找醫生看看,這麽方便還自己一人扛著,說不過去了啊。”
付予安看了眼薑望舒,默不做聲。
護士一走,薑望舒就跟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著急了一下,所以才……”
“所以就把我踹下去?”
薑望舒不好意思的看著他,當時護士就在門外,她也是一時情急,再說了,叫他也來不及了,這不是才用了這下下策嗎。
“下次不準這樣了。”
薑望舒新說也沒有下次了,她總不能一直在醫院住著吧。
付予安看了眼時間,也到飯點兒了,就問她想吃什麽,出了剛剛那樣的事情,她哪好再麻煩他,就說了句簡單吃點兒就好。
他聽了就往外走,薑望舒看著他的背影,想到剛剛他被自己踹下去時候的樣子,到底是沒忍住,等他出了門,終於笑出聲。
付予安是不會在外麵買吃的給薑望舒的,一來他的廚藝相當有保證,不比飯店裏的大廚差,二來,外麵的東西他也不放心,於是又得找地方自己親自動手做,所以這頓飯花的時間也就久了點兒。
薑望舒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等飯,人生難得有這麽悠閑的時候,她一秒鍾都不想浪費,公司的工作群裏消息不斷,她也再不打開看一眼。
而同一時間,跟她在同一醫院的白景東也醒了過來,一直守在他床前的舒雅見他醒了,撫著胸口說了聲謝天謝地。
而白景東見了她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麽在這兒?”語氣沒有半點驚喜可言,眼神甚至還透露著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