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現在能留下來陪我了
她都快氣炸了,他還笑,薑望舒指著他,直跺腳,“我請的假到頭了,再不回去肯定會被開了的,你看我失業就這麽高興?”
“哪兒敢啊,不敢不敢。”他讓她坐下消消氣,“放心好了,不會被開的,等我好了就回去。”
“到時候被開除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能在這兒說風涼話了。”她氣惱的坐在沙發上,“機票那麽貴,錢都花出去了,你.……你憑什麽這麽做?”
“機票錢我補給你。”
“我不要錢,你給我訂明天的機票,我要回去。”
“不走不行?”他退一步,言辭懇切,“我不想讓你走。”
“那你也不能這麽做,你又不是一直不回去了,等你腿好了回去了我們又見到了,你怎麽也不該騙我。”那份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家合適的,人家不嫌棄她是應屆畢業生,願意用她,要是這份工作也沒了,她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工作對她來說不止是用來糊口得營生,也是她的尊嚴,她跟付予安之間本來就天差地別,她不想連工作也沒有,以後就做個完全依附於他的人。
付予安大約不是很能理解她的這種想法,他覺得她生氣,她哭是因為自己欺騙了她。
“好了,我的錯,別哭了。”他跟她認錯,招手讓她過來,“我看看,真哭了?”
“你不知道我找個工作多不容易。”她揉揉眼睛,眼眶通紅。
“我知道,我知道你找工作不容易。”他滑著輪椅過去,“但你相信我,他們不會辭退你的。”
薑望舒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你怎麽知道?”旋即又驚恐的抬起頭,“難不成是你的公司?”
雖然不是他的,但也有些關係,不過這時候當然不能承認,“不是我的,但是你相信我。”
“那你說什麽風涼話,到時候要被辭退的又不是你。”
眼見眼哄不好了,他又道,“那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她吸吸鼻子,“什麽賭?”
“你要是被辭退了,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讓我怎麽補償你都行,但你要是沒有被辭退,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無聊,我不跟你打賭。”她打開手機,繞開他走到窗邊,給主管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她小心翼翼道,“喂,主管?我是薑望舒,啊對……嗯,我想跟您說一聲,我明天可能不能回去上班了……不不不,不是辭職,我怎麽可能辭職呢?我是有點事,我.……我現在在國外,我家裏有人出車禍了,沒人照顧,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家裏有人出車禍,雖然是真的,但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呢?
“我知道我工作時間還沒有請假時間長,對不起,對公司造成的若是我也很抱歉,我會盡快趕回去的.……是,我知道,真的很對不起,麻煩您了主管,我明白.……真的?好,謝謝您主管!”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那邊終於同意再給她一段時間的假期。
掛了電話,她幾乎要對新公司感恩戴德,“這個主管真的太好說話了,比上一家公司好多了。”
他隻是笑,“現在能留下來陪我了?”
“這個月我沒上幾天班,工資反正是沒有了,下個月十五號之前我必須得到公司,不然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道,“夠了。”
“什麽夠了?”薑望舒覺得他挺奇怪,今天說話莫名其妙的。
付予安搖搖頭,沒再說下去,“回頭我讓文特助把機票錢給你,算是補償你的。”
她也沒矯情的說不要,畢竟是他害自己錯過了飛機,他應該補償她。
既然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那就隻能先暫時留下來照顧他。
第三周的時候,付予安在被人扶著的情況下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薑望舒架著他,他就把身上大半重量都卸給她,薑望舒吃力,但又不能就這麽放開。
又過幾天,拆了石膏,除了腿還有點腫,不能完全正常走路之外,已經算是完全好了。
時間一晃到了十二月。
倫敦下起了雪。
她的生日也近在眼前。
當初讓文特助去買的東西也都送到酒店來。
說是定製,付予安催促她去換上。
她提著大包小包來到衛生間,一條抹胸長裙,米色,樣式簡單大方,胸前綴了幾顆鑽石,不知道是真是假,裙子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她都不怎麽敢用手去碰。
這穿在身上的不是衣服,是錢啊。
還有一套首飾,她沒有耳洞,耳釘沒辦法戴,但項鏈,手鐲跟戒指都挺合適,她一股腦兒戴在身上,看著鏡子裏的人,怎麽都覺得陌生。
這衣服穿她身上並不合適。
不是尺寸不合適,是人與裙子不大相配,不適合她,這衣服穿在她身上,總讓她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付予安在外麵催促,“換好了嗎?”
“好了。”她把首飾摘下來,深吸口氣,打開門出去。
一眼驚豔,形容的大概就是付予安此時的狀態。
實話來說,薑望舒並不是標準美女長相,她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挺,皮膚不夠白,並不完美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恰恰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美不該被局限被定義,它該是多種多樣的,也不應該完全交由外貌定奪。
事實證明,他眼光不錯,她個子高,瘦,但也不是沒有一點肉,不是羸弱病態的瘦,隻是那些肉都安分守己,恰到好處的長在自己該長的位置上,勻稱且美麗。
沒有能再比她適合這件衣服。
他沉溺其中,許久沒法回神。
薑望舒卻總覺得奇怪,“我還是換回來吧。”
“不用。”他手指撫上她鎖骨,“項鏈呢?”
她不適合樣式太過華麗的首飾,一彎月牙,細細的頸鏈,剛好到鎖骨的長度才是最合適她的。
“在衛生間。”她一陣顫栗,有種預感。
“怎麽不戴?”他吻上她肩頭,類似於虔誠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