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早知道就不該告訴你
餐桌上有一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旁邊放著一張錫紙,還有一個打火機。
付予安很快明白過來了,原來他是沒那麽大膽子,但是情況不一樣了,他現在可不止有那麽大的膽子,他還有殺人的膽子。
張學衡順著付予安的視線看過去,本來隻是想用刀嚇唬嚇唬他的,可瞬間心裏就有了殺人的念頭,他腦子裏來來回回隻有一個想法,他看見了,他會去報警,不能讓他離開。
“不怪我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來。”張學衡舉著刀朝付予安砍過去,付予安躲開,趁勢給他一腳。
張學衡沒站穩,踉蹌兩步趴在地上。
可他很快又鬥誌昂揚,掙紮著爬起來,再次朝付予安砍過去。
付予安這下沒躲開,讓他砍中了胳膊,血汩汩冒出來,他皺一皺眉,不打算再對他手軟,忍著疼,另一隻手揮過去一拳打在他臉上,又屈膝撞上他腹部,勉強用手上的那隻手去掰他的手臂,把他兩條手臂掰向身後,搶走了他手裏的刀。
張學衡力氣奇大,付予安順手把沙發上的圍巾拽過來,死死綁住他,站起來把刀踢遠,打電話報警。
他氣喘籲籲的坐在沙發上,脫掉衣服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順手打開桌上的啤酒喝了口,過了會兒問他,“就因為那東西,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害?”
張學衡掙紮著,大聲叫罵,但嘴裏來來回回就隻有一句話,“本來花錢就能解決的事,你隻要花點錢,花點錢就能息事寧人,是你非要逼我,都是你逼我!”
“花點錢那錢也是給你老婆孩子的,你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做賭注,就是想換點錢自己去吸?”他說到這兒憤憤的,又抬腿給了他一腳,“你他媽.的還算是個人?”
張學衡躺在地上,喃喃的,“你不知道,你永遠也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好。”
把人抽的人不人鬼不鬼,好?要你命的時候就不說好了。
警察很快趕來,桌上的那包東西帶走當政務,張學衡被拷起來,付予安跟警察一起下樓,樓下老人們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孟梵在車裏看到付予安跟警察一起出來,好像還受了傷,打開車門,一蹦一跳的過去,“怎麽了?受傷了,傷這麽重,不行,得趕緊去醫院。”
其中一個警察也道,“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傷口吧,隨後我們再來找你錄口供,能開車嗎?算了,這樣開車也不安全,小劉,你開車送他去醫院。”
付予安對那警察道,“這次可全靠你們了,我還等著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你能還我們公司一個公道呢。”
“那是肯定的,事情真相查明之後,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不止要還你一個公道,還得表揚你呢。”寒暄完了,拍拍付予安的肩,“先去醫院吧。”
孟梵一蹦一跳的要去扶付予安,付予安說不用,把好的那條胳膊遞給她,“我能走,你扶著我。”
孟梵心裏一軟,扶著他,上了車,忍不住掉眼淚,“你發現不對勁就應該立刻報警,怎麽能跟他拚命呢?”
付予安有些好笑,“沒傷到骨頭,縫兩針就好了。”
“那也流了血,早知道我就不該告訴你。”
付予安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又說了一遍謝謝。
孟梵有些不高興了,“你都跟我說了多少遍謝謝了,別再說了,你不欠我什麽。”
那就不說了。
他索性什麽都不說了,就這麽一路沉默到醫院。
寵物醫院下班時間是七點半,但今天店裏隻有她跟周羽兩個人,臨時來了兩個客人要給狗洗澡,薑望舒留下幫忙,一直忙到八點多快九點,出門的時候看見有警車從前麵經過,不知道發生什麽。
周羽鎖上門感歎,“人民警察辛苦啊。”
“是啊。”薑望舒跟她道別,走到路口坐公交,剛上車,季騁給她打電話,她接通,季騁聲音沉重,問她能不能來趟醫院。
她沒由來往下一沉,聲音啞然,“怎麽了?為什麽要突然去醫院?”
“老付……”他沒說下去,告訴她醫院地址,就掛了電話。
薑望舒心裏一涼,整個人像是被浸在冷水裏,她愣了會兒,反應過來就近下車,攔了輛出租車就往醫院去。
季騁沒把話說清楚,付予安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醫院?前兩天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難道是太累了?他愛抽煙,那是檢查出什麽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左手死死抓著右手,心一會兒猛跳一會兒急停,這點車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而醫院這頭,淩淩覺得這樣做不好,想給薑望舒打典故,被季騁攔下,“你就不想知道小薑丫頭喜不喜歡老付?現在這不就是機會嗎?”
“可是.……那個孟梵在這兒,萬一有什麽誤會,以後解釋不清楚怎麽辦?”
“有什麽解釋不清楚的?”季騁把她手機搶過來,“你就等著吧,一會兒薑薑來了,就什麽都清楚了。”
“你確定?”
季騁拍著胸脯保證,“我百分之百確定,再說了,萬一小薑丫頭也喜歡老付呢?你忍心看他們互相折磨?”
“不忍心。”淩淩被說動,再一次答應跟季騁同流合汙。
薑望舒匆匆忙忙趕到醫院,下車的時候跑的太急還摔了一跤,手掌擦破了,她沒顧上自己,跑到急診室,護士說人在病房,她又找到病房。
剛剛護士說的501還是507她沒聽清,進去前她透過門上的玻璃格往裏看,在501門前,她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孟梵,還有坐在孟梵窗前的付予安。
門關著,她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不過孟梵在哭,付予安說了什麽,孟梵聽完又笑了。
付予安胳膊上纏著紗布,不過一點兒也不像季騁電話裏表達的那個意思,他這不是好好的,跟孟梵有說有笑的。
手掌擦破的疼後知後覺傳來,她低頭看了眼,到底是沒進去,又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