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不要給他們錢
正趕在他在氣頭上,文特助敲門進來打斷他,“老板,薑……”
“出去!”
“不是,老板,有急事。”文特助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幹脆推門進去,在付予安耳邊低聲道,“薑望舒被人打了,被警察帶走了。”
他聽完,二話不說往外走,文特助本想追出去,但一群人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忽然邁不動腿了。
該他留下來收拾殘局,在座的都是各個高管,他看了眼會議資料,糾結著開口,“趁還有時間,要不你們再回去改改?老板明天應該也沒時間回來,改好了可以先給季總看看。”
這一群人巴不得呢,忙收拾東西出了會議室。
付予安跟季騁,這倆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付予安平時不苟言笑,對待手下人十分嚴厲,容不得一點小差錯,季騁不一樣,他很會交際,人也好說話,至少比付予安要好說話的多,所以,很多事,如非必要,更多的人還是願意去找季騁。
所以這倆人合夥開公司簡直就是絕配,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沒有誰不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付予安開車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薑望舒已經做完筆錄了,監控把事情的原委拍的清清楚楚,姑姑先動手,而後是表哥,證據確鑿,無論姑姑怎麽狡辯都沒用。
他匆匆趕到,看見她坐在走廊裏,頭發亂糟糟的,右臉一個巴掌印,臉上還有血跡,另一側臉也高高腫著,鼻子裏塞著衛生紙,女警員遞她一杯熱水,往她肩上披了條毯子,搓搓她肩膀,正安慰她。
她衝女警員笑了下,捧著一次性紙杯喝水,鼻血濕透了衛生紙,女警員遞她一卷衛生紙,扶著她往衛生間去,她仰著頭,看不見路,撞他身上。
女警員請他讓讓。
他沒動,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誰打的?”
“你們認識?你是她家屬?”
“我是。”他從女警員手上接過她,一隻手拉著她,一麵讓她把頭放下來。
“流鼻血是要仰著頭的。”
“仰頭是錯誤的方法知不知道,活這麽大,這點常識都沒有。”
薑望舒放下頭,直視前方,“可是會弄髒地。”
“有人打掃。”他幫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心疼的不得了,低頭吻了下她發頂。
薑望舒摘掉鼻子裏的衛生紙,順手扔進垃圾桶裏,付予安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接了溫水幫她清洗。
那血卻好像怎麽都流不盡似的,越洗越多。
他額頭青筋根根暴起,手背血管凸起,隻是動作仍舊溫柔。
這樣的沉默有點可怕,薑望舒想了想,問他,“你怎麽來了?”
“周羽來公司找我告訴我的。”他對她說句重話,事後都自責的不行,除了違背她意願的那次親吻,他對她,從來不敢大力。
可他視若珍寶的人,卻被人打成這樣。
他這會兒想殺人的心都有。
薑望舒大約也感受到了,輕輕拽拽他袖子,“我沒吃虧,我用鍵盤打他了,打的可狠了。”
“那我應該誇你?”他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又問,“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她小聲說,“沒來得及。”
“剛剛坐在那兒也沒來得及給我打電話?”
“.……”
他沒辦法怪她,他怪自己。
“是不是你姑姑跟你表哥?”
薑望舒點點頭,“已經沒事了,警察正在裏麵問話呢,這樣也好,把話說清楚,他們要是還糾纏不休的話,那就打官司,我反正什麽都不怕了,他們要鬧我就跟他們鬧,他們要瘋,我也陪她們瘋。”
“用不著你。”他把衛生紙卷啊卷塞進她鼻子裏,“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處理。”
薑望舒仍舊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他捧著她的臉,低下頭,在她唇上一碰,“這種事就該交給男人來做,你不是女戰士,別逞強好嗎?”
誰都不知道她在辦公室那會兒究竟有多無助,那麽多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一個對她施以援手,她好幾次想哭,可都忍住了。
人都是這樣,再大的困難可能都無法擊倒她,但溫柔卻能。
所有人都站在她對立麵的時候,她覺得無所謂,事情都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兒去,所以她用盔甲把自己包起來,刀槍不入,反而所向無敵。
但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站在她麵前,給她希望,給她溫暖,保護她,於是她無堅不摧的盔甲變得不堪一擊。
她一個人能麵對那麽多事,能解決那麽多事,但麵對付予安,她還是想輕鬆一下,就再依靠他一下,就一下,應該可以吧?
收拾好後出去,姑姑跟表哥也問完話了,警察的意思是,這是他們的家事,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畢竟是一家人,便想從中協調,讓他們私下和解。
薑望舒不同意,可還沒說話,付予安握握她的手,讓她別說話。
她站在他身後,隻能看見個背影,她還不及他肩膀,這樣的角度,隻覺得他背影十分偉岸。
她太累了,現在渾身都疼,腦袋昏昏沉沉的,實在騰不出更多的精力來應付姑姑一家。
付予安同意和解,姑姑他們見付予安這麽好說話,當然也不想把事情再鬧大,就坡下驢,也不敢再說什麽。
剛剛在裏麵,表哥已經被罵了一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下那麽重得手,薑望舒要是執意追究的話,他怎麽也得買裏麵蹲幾天。
過幾天就是他的婚禮,這個時候進去蹲幾天,那媳婦兒知道了,不跟人跑了才怪。
況且本來就是他們理虧,這樣的結果已經夠好了。
從警察局出來,付予安給薑望舒攔了輛車,硬把她塞進去,“你先回家,我跟他們說兩句話。”
“你要說什麽?”薑望舒扒著車門,“我們家不欠他們錢,說可以,你不要給他們錢。”
他敷衍著答應,“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我很快回來。”
薑望舒還是不放心,總覺得他怪怪的,“你不要做傻事,跟他們不值得,讓他們走就行了,不行,我去跟他們說,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