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喝醉了自殘呢
她會做的飯不多,冰箱裏有她前幾天買的菜,有土豆、番茄還有青椒。
那就炒個土豆吧,炒的粉粉的,再看個喜劇,這樣心情應該會好一些。
她洗幹淨一個土豆,舉起刀,案板上的一個土豆眨眼就變成了兩個,再眨眼又變成了一個,她嘴裏嘟囔著,“不會切到自己吧?”猶豫一下,把刀放低一些,手扶著一半土豆,比劃了下,一刀下去,土豆切成兩半。
“很好。”她又去切另一半,仍舊比劃了半天,再一刀下去——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汩汩的往外冒。
薑望舒放下刀,舉著手,往眼前湊,手指紅紅的,滴答滴答,血像水一樣滴在地板上。
她眼睛還是無法聚焦,但知道自己切到了手,去沙發上找衛生紙,無奈越擦越多,半包衛生紙都快用完了都止不住血,她自己把自己氣著了氣的直掉眼淚,“別流了!再流就死了!”
血越流越多,她眼淚越流越多,薑望舒坐在地上,懊惱的捶捶自己,看到茶幾上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啊翻,找到了淩淩的電話,哭著打過去,“我流血了。”
淩淩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綜藝節目,嘉賓笑聲太大,她沒聽清,“你怎麽了?”
“我流血了。”她大著聲音重複一遍,“我切著手了,流了好多血。”
淩淩關小了電視聲音,聽見她切著手了,猛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不是,怎麽切著手了呢?你.……你先找東西包紮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我頭暈。”
“頭暈?”那得流了多少血,這死丫頭一個人在家幹什麽呢?
“你……算了算了,我這就過去,你可撐住啊。”電視劇看多了,她掛電話前又叮囑,“可千萬別睡啊,我.……我我馬上就到,馬上到。”
掛了電話,她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發上,枕著胳膊,看血像沒擰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心裏反而平靜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都不覺得疼,就是擔心,周一上不了班怎麽辦?剛剛接了付予安公司那麽大一個項目,做好了還有提成和獎勵,總不能曠工吧?
她就這麽渾渾噩噩的想著,這麽多天來,才算真的靜下來,真的心如止水的那般平靜。
淩淩留了一把薑望舒這兒的鑰匙,當初是為了以防萬一哪天不想回家了,可以過來陪她住幾天,沒想到這麽快這把鑰匙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她一路上就差沒把司機催死了,急匆匆趕到地方,打開門,廚房到客廳的地上,赫然可見,一灘血跡,她心都漏跳了一拍,順著血跡到客廳,差點兒沒被那一地帶血的紙巾嚇去半條命。
薑望舒就趴在沙發上,左手的食指還在汩汩往外冒血,地上那攤血,多的嚇人。
“薑薑.……”她差點兒沒哭出來,拍拍她的臉,見人還清醒著,又鬆口氣,“你要嚇死我啊!起來,跟我去醫院。”
薑望舒這一路上跟做夢似的,還是個光怪陸離的夢,高樓大廈,七彩霓虹,還有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電影畫麵一樣,一幀一幀的從眼前閃過。
“怎麽搞得?傷這麽重?”
“喝酒了?”
“喝醉了自殘呢這是?”
她已經分不清是誰說了什麽,淩淩抱著她,她靠在玲玲肩上,看醫生幫她縫合包紮,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疼嗎?”
薑望舒要搖搖頭,想起來了,解釋,“我不是自殘,我想做飯,切菜的時候切到手了。”
旁邊護士責她,“自己喝了多少酒心裏沒數?喝醉了做什麽飯,你這一刀下去可夠狠的,再使點兒勁兒,手指頭就切斷了。”
她癟癟嘴,“我餓。”
淩淩白了那護士一眼,抱著她安慰,“沒事沒事,一會兒我帶你去吃飯。”
她平常不怎麽喝酒,喝了酒就跟個小孩兒似的,鬧人,不過每次喝酒,自己都在她身邊,這次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自己買酒喝,臭丫頭遇上什麽事也不跟她說,怎麽能自己悶著呢?
淩淩手機放在牛仔褲屁股後口袋裏,手機振動,她屁股被震的發麻,拿起來看是季騁,讓護士替她一下,出去接電話。
那頭聲音輕快,“我衣服呢?你可還了一個星期了,到底還能不能還了?”
“能還,能還,明天我就給你送過去。”
“今天晚上送不行嗎?我等著穿呢。”
淩淩心說你大老板還能缺這一件衣服穿?不過嘴上還是解釋了下,“我陪薑薑在醫院呢。今天不行。”
季騁微訝,“小薑丫頭怎麽去醫院了?感冒了?還是生病了?”
淩淩剛剛跟著嚇得不輕,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切著手了,你不知道,就一點皮帶著肉,差點兒那半截手指頭就斷了,我可嚇死了,我現在哪兒都去不了,我得在醫院陪她。”
“不是,怎麽切著手了呢?”
“喝酒了,喝醉了說餓了,做飯切菜的時候切的。”
“老付知道嗎?”
淩淩說不知道,“我還沒問薑薑呢,看她要不要告訴大哥。”
季騁在那邊直拍大腿,“還問她,你問她幹什麽,肯定得告訴老付啊!”
“不是.……”
季騁不知道,淩淩心裏卻清楚得很,薑望舒不想再麻煩付予安更多,那是一種迫切想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想法,至於原因.……
“行了別說了,你好好兒照顧她吧。”
季騁掛斷電話,應該是去給付予安打電話了,淩淩盯著手機發會呆,心說,讓付予安知道應該也沒什麽。
薑望舒酒醒之後慢慢覺得疼了,鑽心的疼,手指的疼帶著她整天手臂都沉的抬不起來。
她“嘶嘶”單抽涼氣,淩淩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下,“現在知道疼了?”
“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