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手術
周圍到處有人影在晃動，耳邊充斥著嗡嗡聲音，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她還沒死嗎？
腦袋裏還充斥著翻車前那聲巨大的聲響，暮夏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好像有人在向她的身體紮針，睜開一條縫的眼皮，又漸漸沉了下去。
趙平霄……
是你嗎？
“主啊，我請求你保佑暮夏可以平安度過這次危機，我願意十年壽命相換，求求你，拜托你……”
手術室外，趙平霄雙手合十抵在額頭間，閉上眼睛，不斷的祈禱。
他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現在為了暮夏他甘心當一回虔誠的教徒，隻求手術室裏的人可以平安的出來。
天知道他剛才一路狂飆，到醫院之後懷裏的人氣息越來越弱，他的心情是怎麽的心急如焚，當醫生和護士將人抬到擔架上麵，胸口又湧出不少學識，他的心都涼了。
他跟著醫生護士，在擔架邊上，一邊跑一邊對著暮夏耳邊喊他的名字，讓她不要睡，保持清醒，千萬不要睡過去。
“你不能這麽狠心的丟下我。”趙平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絕望感。
“暮夏情況怎麽樣？”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鄭謙急匆匆的從裏麵跑出來，他現在狀態糟糕透頂，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亂七八糟，褲子上全是泥土。
趙平霄也沒好到哪裏去，昂貴的西裝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半幹不幹的粘在衣服上麵。
他一聽到鄭謙的聲音，猛的抬起頭來，揪起他的衣領，雙目充血，歇斯底裏的低吼：“鄭謙，你把人帶到美國來，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事情？為什麽讓她經曆這種危險？如果沒有這種能力，就不要接近她。”
“放手。”鄭謙推開他，臉色極其難看，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冷笑一聲：“她為什麽會經曆這種事情，難道你心裏沒有數，在這個世界上對暮夏恨之入骨，恨不得立馬抽筋扒皮去死的人，你覺得會有誰？”
“陳晚晚……”趙平霄念叨著這個名字。
“我可沒有這樣說。”鄭謙轉過頭盯著手術室，外麵正亮著的燈，眼睛沉下去：“那些黑人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個亞洲男人出錢買暮夏一條命，至於最後要挾暮夏的那個男人，臉上有一道疤痕，但是具體是誰，海關那邊沒有關於他的入境情況，很大可能是偷渡客，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知道他身份的大概就是暮夏，從兩人的接觸來看，她絕對認識這個刀疤男人。”
“你就說現在什麽證據也沒有？”趙平霄眯起眼睛：“既然什麽證據都沒有，你為什麽一口斷定是陳晚晚！”
“趙平霄！”鄭謙氣笑了：“現在暮夏正躺在手術室裏麵，生死不知，而你還要包庇傷害她的那個凶手？”
“我沒有包庇！”趙平霄大聲的吼回去，引來過路的病人，護士頻頻側目。
“隻要警察將最後的調查結果跟我說，或者是有直接的證據，別說是她陳家，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不會放過？”鄭謙手一揚指著手術室，質問道：“上次暮夏流產的事情，你站在誰的那一邊？陳晚晚流產時你又在做什麽？你什麽都沒做，任憑他們空口白瓶的將髒水潑到她的身上而無動於衷。”
“我無動於衷？我的行動需要報告給你嗎？”趙平霄第一次毫無風度的脫下外套，狠狠的甩在地上。
“鄭謙，你有什麽資格和立場來指責我？我想請問一下，你是暮夏的什麽人？”
“你覺得我跟她是什麽關係？”鄭謙沒有再躲避，他把傷口挖出來，血淋淋擺在麵前：“在當年你選擇相信陳晚晚到時候你就應該料到今天，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選擇一個那必然會放棄另外一個。”
“所以呢，我們三個人這件事情要你來插手？”趙平霄怒不可揭：“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stop！shutup。”
兩人大聲的爭吵，引來了醫院的護士，兩個臉紅脖子粗的男人被請出了醫院走廊。
趙平霄站在窗台點燃一根煙，狠狠的吸上一口。
剛才他實在是氣憤過頭了，不管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不是陳晚晚，他也不該這麽激動，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暮夏能不能安全，脫離生命危險？
既然那個刀疤男人跑了隻要暮夏醒來告知對方的身份，就一切真相大白。
他剛才之所以那麽激動，是因為他把自己心中的怒火遷怒到了鄭謙身上，對方做了他不敢做的事情。
那就是把暮夏從南城那個泥坑裏給帶出來，他承認，在見到鄭謙那一瞬間，他的內心是滿滿的嫉妒與不甘心。
暮夏身邊男人最親近的明明是他，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對方推到鄭謙的懷裏。
“對不起。”他率先對身邊的男人道歉：“剛才是我失禮了。”
“沒關係，我也有錯。”
客氣虛偽的客套，兩個男人好像又帶上了各自的麵具，絕口不提剛才兩人發生了爭執。
趙平霄和鄭謙兩個人在陽台上一邊站了一個角，一個假裝看風景，另外一個假裝抽的煙小事情，但是兩人的目光都時不時的往手術室的方向看。
兩個小時之後，誰的手術燈的燈滅了兩人繃緊了身體，互視一眼，爭先恐後都朝著手術室方向奔去。
趙平霄緊張的都有些同手同腳，他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燈雖然滅了，但是兩個人在門外麵忐忑不安的至少在等了十來分鍾，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率先走出來，是主治醫生，她摘下口罩，對機器的兩個男人說道：“手術很成功，隻是病人失血過多，目前還在昏迷當中。再加上此次剝離距離心髒動脈隻差那麽一點點所以手術才進行了這麽長時間。”
兩個人的心放了下來。
隨後醫生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身體太過虛弱，能不能撐過去看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