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生日快樂
蔣闌發來生日祝福短信,微博上也陸陸續續收到列表的訊息,大都是寥寥的幾句祝福,暮夏順著一條條的往下回複,挑著幾條樓數靠前的又道了聲感謝,蔣闌的電話卻直接打了過來。
“喂,蔣總?”
蔣闌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不穩,帶些氣聲:“暮夏,生日快樂?”
暮夏好笑:“剛才不是發過短信了?”
“不不不。”蔣闌搖搖頭,身旁的男人攬過她的身子,“這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祝福,順便問一下,你什麽時間能來上班?”
暮夏搖頭失笑:“原來你的目的在這裏?”
“不,你知道我一向是一個關心下屬的上司,很親民,所以你的身體狀況要放在首位,不過在身體照顧好之後能不能……你能不能不要咬我?”她有些不耐煩的說。
男人無辜的看著她,溫潤的眼眸緊緊盯著她。
暮夏:“……”
她到底是在幹嘛?
暮夏的臉有些微紅,斟酌道:“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了,但醫生提醒我還需要休息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喔……”蔣闌意味深長的將她的話細細咀嚼一番,煞有其事道,“醫生啊……”
暮夏冷靜道:“嗯,所以工作大概要擱置道年後了。”
蔣闌爽快一笑:“無妨,我隻是問問,隻要你還能來上班就好,我得抽空問問趙醫生……我們公司的Melete什麽時候才能來上班呢?”
“蔣總!”暮夏麵子有點掛不住了,開口轉移話題道,“提前祝你小年愉快,先掛了。”
蔣闌的聲音帶著笑意:“好,照顧好自己,缺什麽跟我提一聲……”
暮夏連感謝都不想再道一句,連忙掛了電話。
趙平霄身邊的人大概都是蔣闌這種人精,言語掩飾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分分鍾都能直接戳穿,然後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下一條短訊是沈以城的,簡單說了幾句祝福,那語氣官方的像是客服年終送祝福。
暮夏失笑,搖搖頭給他回了一條感謝。
小六則更直接一些,給了暮夏一通電話,一口一個姐姐叫著,嘴巴甜的像是抹了香油,最後則拐彎抹角的來了一句,嘿嘿笑著說:“暮夏姐,你什麽時候再到大哥這兒來啊,我有點想吃你做的飯了。”
暮夏笑笑:“你完全可以到我家來蹭。”
誰知那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電話被換了接聽人,那道熟悉的聲音有些冷冰冰的:“不要隨便請別人去家裏做客。”
暮夏哭笑不得,趙平霄則是掛了電話,估計是去一邊收拾缺心眼弟弟去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臨近年終,南城又飄起了雪粒,觸地即化,容不得時間停留,除了帶來直逼零下二十幾度的嚴寒氣溫,其餘並沒有什麽變化。
暮夏歎了口氣,抱著手中盛滿熱牛奶的馬克杯幽幽歎了口氣。
又是一年。
她坐在窗前,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隻穿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捂著有些發涼的手掌望著窗外飄搖下落的雪粒,突然間有些感慨萬千。
情商不高的人一般都會破壞氣氛,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所以沒等暮夏感歎著時光飛逝舊人不複之類的詞語,門鈴就極其破壞氣氛的響了起來。
還真是……
門外的男人戴著圍巾,遮著大半張臉,細密的睫毛在鼻梁投射出兩圈陰影,微微翕動著,薄唇輕抿,見門內的人毫無反應,他抬手又摁了下門鈴。
暮夏饒有趣味地在門前看了半天顯示屏,才悠哉悠哉的開了門。
“生日快樂。”他還真是麵無表情的說。
暮夏有些無語,他在說這種祝福語的時候就不能表情更加生動一些?
“謝謝。”她勉強道,給他讓開道路,示意讓他進來,趙平霄允了她的示意,垂著眸走了進去。
不知怎麽,暮夏總覺得這樣的他有幾分悶悶不樂。
這樣的他有幾分陌生,暮夏動手給他沏茶,門鈴突然又響了起來,趙平霄隻顧坐著,暮夏起身去開門。
“這是……”暮夏看著門外的景象,呆了呆。
外賣小哥裹得嚴嚴實實,露出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悶聲道:“小姐,您的蛋糕,請簽收。”
暮夏緩了片刻,突然有些反應過來,扭頭問正在沙發上喝茶的男人,試探道:“你訂的蛋糕?”
再重新看看那尺寸大的有些驚人的蛋糕,這未免也太大了吧?
趙先生不太想承認,背對著她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暮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過蛋糕艱難的簽完字,還收到了外賣小哥的生日祝福。
暮夏有些哭笑不得:“不需要這麽大的。”
趙平霄巋然不動,他本來是訂做了更豪華一些的糕點,高級定製門店內的製作設備出了問題,時間強行被延遲,他生氣的原因就在這裏。
“怎麽了?”
不是她苛刻,而是麵對著一個黑著臉的人,暮夏著實很難開心起來。
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日,一年隻有一次。
“沒事。”他仍舊黑著臉道。
暮夏:“……”
“好吧。”暮夏拍拍手,一句話都沒說,幹脆到廚房做飯去了。
趙平霄仍舊坐在沙發上,臉色仍舊難看,而後沉著臉進了廚房,麵色冰冷的將她一把拉了出來:“出去。”
暮夏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他了,但她知道他性格沉悶,不善言辭,於是便耐著性子問:“怎麽了?我不做飯吃什麽?”
趙平霄:“油煙很重,你的病還沒好。”
“有油煙機。”她眨眨眼睛道,看他此舉全然是為了關心她,麵色也就緩和了些。
那雙杏眸染著笑意,說不出的溫柔清麗,趙平霄心念一動,語氣淡淡:“出去,我來。”
暮夏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你會做飯?”
雖然住院那段期間,他做的雞湯是很好喝,暮夏很沒骨氣的加了這麽一句。
“嗯。”他說,黑沉沉的蒙著霧靄,光亮撥雲見日,一直沉著的嘴角終於也有了些弧度。
“我來。”他堅持道,說罷,他挽起齊整的有些可怕的袖口,開始一絲不苟的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