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敘敘舊
果然,聽到這話,高露臉上的笑容逐漸凝結,她漂亮的眸子狠狠瞪著麵前的許南風,臉色氣的通紅,猛地拍了下桌麵,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悉數掉了下去,許南風戰戰兢兢的彎腰,想要將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撿起。
一雙黑色高跟鞋兀的出現在他的手邊,他手中動作一頓,恐懼都靈魂都在顫抖。
“許南風,聽說林晚晚最近經常一個人去接兒子,我倒覺得你可以趁這機會好好跟她敘敘舊,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追求曾經的初戀也不算過分吧?”
高露的聲音冰冷無比,宛如一條條毒蛇鑽進他的耳畔裏,讓人為之一顫,心髒驟停。
他的確有想過把林晚晚追回來的想法,但是高露這女人心狠手辣,要是林晚晚落到她手裏,後果不堪設想,他不信任高露。
許南風沒有出聲,隻是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文件一一撿起,整理好,重新放回辦公桌上,低著頭壓低聲音:“高總,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先出去了。”
說完,轉身抬腳就走。
站在原地的高露望著男人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的冷笑愈加寒冷,緊攥的雙手狠狠鑲嵌進肉裏,鮮血順著指縫間緩緩流出卻渾然不知。
……
酒吧。
林晚晚急匆匆的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抱著紅酒瓶爛醉如泥的紀心心,她躺在奢華包廂裏,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精致的臉蛋上,滿臉通紅,迷離陰鬱的眸色裏氤氳著一抹水霧,像是要隨時會哭出來似的。
她看到站在包廂門外的紀心心,咧開嘴笑了,露出那一口白牙,在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煞是好看。
“你來了?你遲到了十分鍾哦,來,自罰一杯。”
她拖著滿目瘡痍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站起,東倒西歪的朝著林晚晚走來,粗魯的拽過林晚晚,兩人一同朝包廂沙發走去。
“晚晚,來,陪我喝酒,我用瓶子,你用杯子就行,今天不醉不歸哦。”
說完,她拿起桌上開好的紅酒瓶,仰起頭直直的灌進咽喉中,刺激的酒精麻痹著她的神經,一整瓶紅酒被她灌了下去,臉上,衣服上,頭發上全粘上了殷紅色的酒汁,身穿純白色長裙的她被酒汁染成了血色,裙擺上一道又一道醒目的酒漬,看樣子,在林晚晚沒來之前,她已經喝了好多了。
“咳咳……”紀心心捂著嘴巴,難受的咳嗽起來,林晚晚見狀,連忙擔心的上前,想要奪下她手中的酒瓶,她實在是喝的太多了,整個包廂裏亂七八糟隨處可見的都是空酒瓶。
然,還沒等到林晚晚走近,不勝酒意的紀心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白色的地毯上粘上了一大塊血一般的紅酒,甚是醒目,那樣的殷紅,那樣的刺眼。
一絲紅色酒汁從紀心心嘴角緩緩滲出,與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形成了強烈對比,林晚晚突得發現,曾經那個天不怕都不怕,善良勇敢的紀心心好像變了,也好像瘦了,像個紙片人一般,隨時都會被風刮跑。
她走上前,抱住歇斯底裏的紀心心,一直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她的情緒,靠在她的肩窩裏,林晚晚憂心道:“心心,你要是不想嫁給韓世心,我們就不嫁,反正向笙維有錢,大不了我讓他幫你,隻是……你千萬不能委屈自己,知道嗎?”
看到紀心心這樣,林晚晚心裏更不是滋味,她還記得剛回到柳城時,她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紀心心,她對自己好,為自己打抱不平的事情現在都曆曆在目,那樣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居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的心其實比心心還要疼。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再說了,向笙維連娶你都不敢,他可能會幫我嗎?晚晚,你不用為了我求他,他和青藤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渣男!”
說到青藤時,紀心心明顯的有些激動和不悅,她抱著林晚晚的手緊了緊,發泄著天大的不滿。
之後,林晚晚又陪著紀心心在包廂裏坐了許久,兩人一言不發,隻是坐在窗台前,看著窗外清冷的明月,發著愣。
“晚晚,我們回去吧。”
紀心心看了眼時間,想起今天是傅遠博離開的日子,她答應要去機場送他的,這麽多年來,這是唯一一個不計後果,不會利用她而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可是現在,他也要離開自己了。
走出包廂,林晚晚扶著七倒八歪的紀心心有些吃力,本想找個服務員幫忙一起塞到車裏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在了她們麵前。
他心疼的看著爛醉如泥的紀心心,眼眶微微發紅。
“晚晚,給我吧。”
傅遠博站在距離她們一步之遙的地方,滿目深情注視著那個曾經他拿命都要守護的女孩子,而現在,看到她身陷困境,他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有的時候,他真的好羨慕韓世心,出身高貴,隻需要勾勾手指,整個柳城的女人隨意他挑選,他還特別羨慕青藤,為心心擋下車禍,那個人便能一輩子留在心心腦海裏,自己這麽多年的陪伴似乎都成了可有可無。
不過,他心裏清楚的知道,他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們都是出身高貴的人,而他隻是紀大小姐貼身保鏢,隻是這樣而已。
林晚晚看了看半夢半醒的紀心心,又看了看眼圈越來越紅的傅遠博,想了想,還是交給了男人,她相信傅遠博的為人,看著男人抱著心心離開的背影,一瞬間,她有些唏噓。
她不討厭韓世心,相反的,她對他充滿感激之情,但是她不希望紀心心是被迫的,看得出來,紀心心和韓世心之間並沒有感情,這隻是一場利益的交換,隻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韓家人會把目光放在了紀心心的身上。
除了她的美貌,其他的似乎沒什麽拿得出手的。
這時候要是紀心心知道林晚晚這麽評價她的話,估計得被氣的吐出三升血。
走出酒吧,迎麵吹來一陣寒風,凍得她渾身一顫,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將外套緊了緊,外麵似乎剛下了一場大雨,寬敞的馬路上濕漉漉的,還有好幾汪堆成的水窪,有車飛快駛過,掀起一道道水漬,林晚晚翻了翻白眼,朝後退了幾步。
突然,她的瞳仁猛地緊縮,身形一僵,緩緩的回過身。
一張妖孽俊美的臉在自己麵前赫然放大,大到她無處可去,整個人都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覆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