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探趙府
嬌娘還不知道此事，稍晚葉聞舟來看她，給她帶了一些金銀首飾還有最時興的布料，嬌娘來到古代也沒穿過幾件好衣服，看到漂亮的布料頓時開心了起來。
“如意姐，你皮膚白皙這塊淡紫的布料最適合你，春天做羅裙穿最好了。”嬌娘坐在床上興衝衝的擺弄著幾塊布料。
林如意在屋裏給嬌娘打水洗臉聞言笑了：“這是葉伯伯送你的，我可不能要。”
“送我了就是我的，我送你又有什麽關係？而且你穿這個顏色肯定漂亮，啊，就當我給你的束脩，如意姐有空教我製衣吧！”嬌娘固執的把淡紫色的布料遞給林如意，林如意見狀不好拂了嬌娘的好意隻得收下。
此時林寡婦撩開簾子進來，端了一碗9藥讓嬌娘慢慢喝，又對林如意說道：“如意你過來下，娘有話對你說。”
把林如意帶到屋裏，林寡婦這才數落道：“去趙府娘去就好，你何必蹚這渾水？就去了廚房，不見得能遇到那幾個人，就算遇到了，他們也不一定能認得我。”
林如意知道林寡婦是一片慈母心腸，軟語安慰道：“娘，你也說就是去趟趙員外府的廚房，我和廚房的人聊聊天就回來，再說那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
“你啊你，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麽？不光為了嬌娘，你更是為了辛平，你想讓葉聞舟看得起你。”林寡婦拍了拍女兒的手：“聽娘一句勸，最重要的是辛平的心，不用管別人的心思。”
“我知道的，謝謝你，娘。”林如意乖巧的靠在林寡婦身旁，像是從小到大她一直做的那樣。
第二天一早林如意就穿上葉聞舟帶來的衣服和安排好的人一起推著菜出了門，辛平想要相送，被林如意搖頭拒絕了，這一路人多眼雜，她不想功虧一簣。
趙員外府在鎮子的另一頭，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到趙府的後門林如意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開門的小廝笑道：“這嬌滴滴的女子宋叔怎麽舍得讓她挑菜？”
送菜的宋叔笑道：“這是我女兒，以往都是她娘跟著的，今天她娘病了，這才讓她來搭把手。”
小廝也不疑有他，便讓他二人進去了，宋叔和林如意把菜挑到廚房，就開始忙著洗菜擇菜，這是給大戶人家送菜的規矩，隻有管事的嬤嬤滿意了，這差事才能繼續下去。
“喲，老宋，你這閨女長的可真好看。歹竹出好筍啊！”管事嬤嬤過來看到林如意的樣貌嘖嘖稱奇道。
“楊嬤嬤說笑了，上次您不說有東西讓我幫忙搬麽？叫我女兒在這洗菜，我去幫忙？”宋叔把濕漉漉的雙手往身上擦了擦，討好的對著楊嬤嬤笑道。
楊嬤嬤點點頭轉頭向一個粉衣丫頭招手：“佩兒過來洗菜。”
等楊嬤嬤帶著宋叔走後，那個叫佩兒的丫頭悄聲對林如意說：“你長的可真好看，怎麽來著洗菜呀？”
林如意靦腆的笑道：“姑娘謬讚了，我一個鄉下來的丫頭隻能做些雜活罷了。”
“那可不一定，咱們府裏三爺那衝喜的妾室就是村裏來的。長的也不怎麽樣，得寵了一段時間就被撂倒一旁去了。”佩兒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哦？那也比咱們這種做粗活的人好，在這這種的大戶人家做妾室，肯定得錦衣玉食吧！”林如意狀似羨慕的說道。
“本來還行吧，比我們這種奴婢要好。她自己作，跑去三爺書房撒潑，還撕了三爺畫的一副畫。氣的三爺把她趕出了院子……”
“出來！管事的給我出來！現在誰都敢作弄我是不是？一群捧高踩底的狗東西！”佩兒的話被圖如其來的叫罵聲打斷了，叫罵的人一陣風似的略過林如意身邊衝進了廚房。
林如意看了一眼，差點嚇了一跳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彩鳳，隻見她穿著半新的舊棉衣，頭上披散著在廚房四處亂翻。林如意見她沒留意到自己便躲在佩兒後麵繼續看。
廚房裏一位看上廚娘打扮的女子看到林彩鳳四處亂翻，皺著眉頭道：“林姨娘在找什麽？奴婢代勞便是。”
林彩鳳並不理睬，一陣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個筐子裏拎出一隻收拾好的雞，她冷笑一聲，把雞摔在地上。
聽到動靜的楊嬤嬤匆匆趕回，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跺腳叫道：“姨娘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糟蹋糧食做甚？”
“做甚？你們這群狗奴才，天天給我殘羹冷炙我要你們熬碗雞湯，你們推三阻四說是沒有。我倒要問問這是什麽！”林彩鳳指著地上的雞肉問楊嬤嬤。
楊嬤嬤指著林彩鳳手都在抖：“如今鎮外流民遍地，糧食什麽的自然緊張。我們都是緊著各位主子吃的，姨娘份例一葷一素裝湯還有點心，哪裏就是殘羹冷炙了？至於那隻雞那是大夫人特地給了銀錢使廚房去買的，林姨娘總不能就強搶去吧？”
饒是楊嬤嬤說的如此清楚，林彩鳳還是不依不饒：“說到底還是看我失了寵，看我沒銀錢！”
“姨娘這話好沒道理……”
廚房裏吵的熱火朝天，宋叔示意林如意趁亂和他出府，兩人就挑著空菜筐出了趙府。
辛家鋪子裏葉聞舟和辛平已經在等著了，林如意把聽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辛平猶豫道：“林彩鳳這樣落魄怎麽可能有一大筆錢雇人行凶？而且她真有這麽恨嬌娘麽？當初我和嬌娘一心隻想找林於氏討回公道，並沒有想牽扯她，她應該也清楚。”
“她的確恨辛姑娘。”閆亦雋提著一包東西出現在後院門口，辛平看了看自己的前門明明關的很好，閆亦雋八成翻牆過來的。
閆亦雋把那包東西扔在桌子上，林寡婦小心翼翼的打開，原來裏麵全是一些布做的小人和一些紙片，小人上麵還插滿了針，辛平拿起小人翻過來一看小人身上寫的是“辛嬌娘”。
“林彩鳳做的？”辛平知道盤雲村流傳著紮小人的說法，據說可以讓被紮的人渾身疼痛難忍，黴運不斷。
“是的，我還打聽到了，林彩鳳徹底失寵的原因：她闖進趙三爺的書房，撕掉了一副美人圖。”閆亦雋冷笑一聲，指了指包袱裏的碎紙片。
“林彩鳳發現趙三爺畫的是辛姑娘，她就瘋了，當著趙三爺的麵撕了那副畫，還辱罵了趙三爺。從此以後她就被趕出了趙三爺的院子……”閆亦雋的話證實了林彩鳳的動機，但是還有個關鍵問題。
“錢呢？她的錢從哪裏來？”林如意問道。
“……”閆亦雋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查出來，一時之間似乎斷了線索，一群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