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道明真相
豪華高級餐廳包廂裏，琴聲悠揚，燭光曖昧。
“說吧，怎麽突然說要追我？有什麽目的？”酒足飯飽，白蓮拋棄刀叉，看都不看段梟珂，顧自擦嘴。
“這有什麽好突然的？”
“告白啊，總得挑個好日子，一起喝個咖啡吃個飯，或者在廣場煙火下。”
“嗬嗬。”段梟珂輕笑，“你可真會浪漫。”
“因為我是走在時代前沿的潮流女人！”
“轉世在這個世界讓你成為這個時代的人，不管容顏如何變化，你終究還是神界的荷花神。”
“哈？”白蓮愣了愣，以為自家老板也患上妄想症。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你是神界的荷花神。如果不是六界公敵魔神的出現，你現在還好好地和我生活在仙界，而我們也會有一群已經長大了的孩子。”
“啊、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現在的人是壓力太大了麽？她身邊怎麽出現那麽多患了妄想症的人？
“我本是仙界的戰神後代，得到天帝為你我指婚，我卻遭魔神偷襲，致使魂魄飛散，一直修行到公元兩千多年的現代才得以重生。”
“然後？”白蓮支著下巴，純當聽神話故事問後續發展，“然後王子變青蛙了？”
段梟珂不理會她的嘲笑，說道：“我是帶著滿腔怒意和不甘離開並重新修煉的，所以我是帶著記憶重生的。每年深秋有一日會有一個契機，可以利用禁術回到過去。回去後我才知道，當年我被魔神殺死後他強娶了你，不過在新婚之夜你又舍命為三界殺了誅殺魔神，最後才重生在現代。”
“哇，愛恨糾葛，故事很精彩啊，繼續繼續。”白蓮鼓掌，喝口飲料，示意他繼續編故事。
“其實我在現代找了你很久，為了接近你，我才創辦了‘奇想’，以招聘為由聘請你來公司上班。不瞞你說，我來到這裏已將近半個世紀那麽久。”
“老板你沒事吧？適可而止哈，你可不能垮了，你垮了也不能讓公司垮了哈，我還不想失業啊！”
段梟珂笑笑，繼續說道：“你可以選擇忘了穿越時所發生的一切，總不會忘了我給你的那本書吧？還記得第一次打開看見了什麽吧？”
白蓮仔細回想那道柔光，難道不是自己眼花麽？
“在你那夜打開後，已經穿越去過那個世界了，隻是魔神又傷害了你，歸來時你選擇了遺忘。”
越說越玄乎，白蓮已經嘲笑不出來，卻還在嘴硬：“我不信這些玩意兒。”
“把你送過去，我本抱著報仇的心態，可是當看到魔神變成一心慈悲眾生的上仙時，當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流露出愛憐時，當他為了留住你而把你下嫁還給我時，我不禁在想，到底是他破壞了我們的感情，還是我才是第三者。”
“……沒聽懂你的故事。”
段梟珂突然握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一本正經說道：“我沒有編故事。”
白蓮汗毛直立。
“魔神來了，他還愛著你。我不知道該報仇，還是成全你們。”
白蓮恍然大悟，“你不是說今天下午甄媚莉帶的那個怪胎吧？”
“沒錯，就是他。”
白蓮抽抽被他握在手心裏的手，無奈段梟珂不打算放過她。
“這一次，你會怎麽選擇？是跟我完成天帝指定的親事，還是要一錯再錯，再次愛上那個孽障？”
白蓮突然變臉，硬是抽回手。不知為何，聽不慣他在別人背後罵人家是“孽障”。“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我回家了，拜拜。”
“詠荷！”
白蓮頓住腳步，這個名字……那個怪胎也叫過她。“你們兩個應該手牽手去醫院好好治療治療‘妄想症’。”病的不輕啊他！白蓮大步跨出包廂，匆匆往公寓趕。
趕到公寓，已是晚上九點左右。白蓮打開公寓門，卻發現客廳燈是亮的。昨夜明明關了燈才睡覺，今早出門前又沒開……
“你回來啦。”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白蓮嚇得半死，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怪胎。“你、你、你怎麽進來的？”
“昨晚跟你回來，看你在門口植物裏拿東西開門……”就學會拿她備用卡片開鎖登堂入室了。
果然得換地方藏啊！“出去！給我出去！”
“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不想看見你！”
“小蓮，是我啊，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把我扔在仙界自己跑了？還把我忘的一幹二淨？如今讓我找到你了，還要趕我走……”
白蓮無語，無力和一個有病的病人討論“轉世”和“穿越”是否有事實存在，遂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是魔我是神，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秦梓恒怔了一下，搖搖頭，“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我說什麽了我？”要她接受和承認自己認為不存在的東西還真是困難。
“你……”她……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啊！秦梓恒啞口無言。“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們都已成了親，圓了洞房，有了女兒，不管你再怎樣轉世，你都是我的妻，我女兒的母親。”
白蓮震住，臉色一塊青一塊白，說不出半句話。
“你愛過我第一次，轉世穿越後愛了第二次，所以就算你又忘了我，我相信你還會愛上我的。雖然不知需要多久，但是我會等，等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我……”一個頭一千個大，“抱歉，我無法接受你們說的每一句話。”
“我今天看見常虹梟珂了。他可有找過你？”
“常虹梟珂？”老板？“你確定他叫‘常虹’？”
“難道他換了身份？”
白蓮渾身乏力，嗬嗬幹笑幾聲，“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還有，別再靠近我，我不認識你。”
要她接受過去真的很難嗎？就像她排斥自己是詠荷的身份？“不管容顏改不改，記憶是否丟失，你還是你啊，不管叫白蓮還是叫詠荷，皆抹不去你是神界荷花神的過去，改變不了你是我妻的身份，這次不管如何，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走掉。”
“你病的不輕啊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報警了。”
白蓮小宇宙要爆發了。秦梓恒隻好做出讓步，免得一次便將路走絕，來日方長，慢慢接近她與她打好關係再將她追回來才是上策。“那我先告辭了，你好生歇息。明日見。”
“切！誰要見你啊？”
這話已被秦梓恒隔絕在門內。隔日，白蓮果然又在公寓樓下看到他。
看見白蓮，秦梓恒是麵帶微笑地朝她問早，白蓮卻是如避瘟疫埋頭快步前進。
“嗖”地一陣風刮過，一輛拉風的火紅色跑車低空飛進小區，漂亮地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穩穩當當停在人工湖邊。
如果白蓮還戴眼鏡，那麽此刻她的眼鏡應該掉了，連下巴也掉不見了。如此張揚的火紅跑車，正是甄媚莉的坐騎。
車頂慢慢下降，果不其然，駕駛座裏坐著的正是甄媚莉。今日她一襲火紅吊帶短裙與跑車正合襯，同時也將她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線勾勒了出來，女人味十足。
“嗨。”桃紅的唇瓣輕啟，聲音嬌嗲膩死人。
白蓮視線自她性感紅唇一路向下看去，雪白肌膚下蝴蝶骨清晰可見，蝴蝶骨下兩半圓……吸氣，再吸氣，不住地咽口水，這身材，令她羨慕嫉妒到恨。不覺地揉揉鼻子，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液體要傾瀉而下。“你沒事吧？大清早地來我家樓下？接我上班不成？”白蓮假裝鎮定，憋出這麽一句話。
豈料甄媚莉臉色一沉，沒好氣地冷哼道：“少做夢！”隨即又一笑媚笑，轉向秦梓恒，“阿恒～銀家來接你上班了，咱們快走吧，別遲到了。”
阿、阿恒……
白蓮瞪大了眼睛。他們兩個什麽時候熟到這地步了？甄媚莉這女騙子，分明是想老草吃嫩牛打起年輕小夥子的不良心思了！
“嗯。”令白蓮意想不到的還有秦梓恒。隻見秦梓恒很自然地上了她的車，還不忘回頭問她：“你也一起？”
白蓮張口欲拒絕，甄媚莉便搶先冷言道：“銀家愛車才兩個座位，你要她坐車頭去呀？那多危險呀！”
“靠！老娘……”
不等白蓮發作，甄媚莉一踩油門，留給她看不見摸不著的臭尾氣。
之後一連幾天，每天上下班白蓮總能在自家公寓樓下看見秦梓恒。早上，是甄媚莉來接他出去，晚上，是甄媚莉送他回來……
偶爾，秦梓恒也會和她搭話。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天氣幹燥，多飲水。”
“今天你上班得早了點啊！”
……
白蓮從來不會搭理他。
閉門羹吃多了，他也曉得了自討沒趣的尷尬，“為什麽不理我？”
“說了我不認識你，你煩不煩？”
“好啊，就算你忘記了一切，也可以從現在開始重新認識我啊！”
白蓮扒扒頭發，這是她超級無語不耐煩到即將暴毛的征兆，“我為什麽一定要認識你啊？”
是啊，她有什麽理由一定要認識他嗎？秦梓恒無言以對，默默埋下頭，無話可說。
“我隻是不甘心就此和你斷了關係。”
在白蓮轉身離開之際，幾不可聞的，她聽到這樣一句話。不知為何，左胸口處似被人扯斷了一根弦。
“你都有美人相伴左右了，還不知足啊你？”
“你是在吃醋嗎？”
“我……”白蓮回頭欲反駁，卻好似在他眼裏看到閃爍的光芒，“我又不認識你，吃什麽醋啊吃醋？”
“可是我記得你啊！你怎麽可以，忘得一幹二淨，說一句不認識我便要拋開一切？那些相處的日日夜夜，還有那次拜堂成親，和清風殿上荷塘之夜，在我的腦海裏一切的一切皆是曆曆在目，你以為說一句不認識我便可以抹去這一切嗎？”
“我……”
“你可以忘記，也可以再次封印我的記憶，可是我想知道，當你回憶起這一切的時候，你能否給我一個說法？一個交代？”
天呐！怎麽說得好像是她負了他的情意的負心漢呢？
樓道傳來腳步聲，便聽到阿濤大哥的大嗓門：“咦，小蓮，你們認識啊？天天見這小夥子站這樓下，原來是在等你啊？”
“呃不！”白蓮矢口否認，“不！不認識……”
秦梓恒失望，不語，安靜轉過身看看天空，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白蓮尷尬極了，向阿濤道句“再見”便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