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開顱手術
鄭雪雨也是服了陳昊天了，夢境畢竟是夢境，即便習練的功法能在現實世界用得上，卻不見得什麽都是真的。
比如要撬開西門無忌父親的腦袋，這在仙法世界的曆史上從未有過。
完顏月瞟了眼目瞪口呆的西門無忌，笑得風華萬千。
“西門公子，剛才陳昊天公子的治療方法聽起來著實聳人聽聞。”
“我想在仙法世界的曆史上，這樣的手法從未有過，對此，西門公子沒異議吧？”
西門無忌點點頭：“姑娘言之有理，在下聞所未聞，更別說見過。”
“既然從未有過，就是淌著石頭過河，誰都不知道前麵會出現什麽。”
說到這裏，完顏月直指問題的關鍵。
“若過程中有什麽三長兩短，顯然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屆時，西門公子歸罪陳大哥，將陳大哥視為殺父仇人……”
“這就有些恩將仇報，讓人寒心。”
西門無忌低頭看著發出幾聲呻吟的老父親，又點了點頭。
完顏月衝陳昊天笑笑：“陳大哥，你確定要嚐試一下嗎？”
這不是我要不要嚐試，而是西門無忌要不要讓我嚐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不想給自個兒找麻煩。
“嚐試也可，不嚐試也行。”陳昊天模棱兩可的笑笑：“我真沒太大把握，不過看西門大哥是孝子，所以有心相助。”
西門無忌猶豫一番，盯著陳昊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有勞陳兄弟了。”
完顏月眼珠子一轉，走到陳昊天和西門無忌身前，笑眯眯的道：“為了避免以後糾紛，兩位訂個契約比較合適。”
“成了怎樣，不成又如何，咱們白紙黑字說清楚，別折騰到最後，弄不明白，那時就不美了。”
鄭雪雨對完顏月刮目相看，這丫頭年歲不大，心思倒縝密。
如此一來，陳昊天手術失敗，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說，萬一手術成功，陳昊天定能謀取應得的利益。
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特別是仙法世界，既然我幫了你，必須有所回報。
西門無忌在仙法世界混了那麽多年，這個道理怎不知曉？
隻是他為了父親的病症，已掏空了積蓄，周身上下，除了一身修為，怕再也沒拿得出手的東西。
西門無忌衝陳昊天躬身行禮：“治療過程中若有什麽問題，在下除了感謝，絕不會怨陳兄弟。”
“希望陳兄弟放心大膽的動手，若手術成功，老父親健康平安，在下這條命就是您的。”
聽西門無忌這般一說，陳昊天正準備說幾句客套話，被完顏月一個眼神狠狠砸了回去。
“西門公子既然這般說，那我準備字據去！”
完顏月又一次展現了萬丹堂極高的辦事效率。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不僅將字據的事兒弄好了，還將西門無忌的父親弄到了貴賓室。
老人目前的情況非常危急，陳昊天旋即開始準備工作。
他先讓完顏月準備些烈性酒水消毒，繼而讓西門無忌到市場找一種鈦的金屬，打造一個微小非常的夾子。
“鈦？”西門無忌滿臉都是疑惑，顯然這種金屬是什麽，他完全不明所以。
不僅他不知道，見多識廣的完顏月也是一臉疑惑。
於是問題來了，腦動脈瘤破裂，必須用外物夾住血管，如此方才算是治愈。
陳昊天根據認知，判定鈦金製作的夾子經久耐用且細致精巧，若沒這種金屬，將腦袋瓜子打開，用什麽將血管夾住呢？
完顏月瞟了眼一籌莫展的陳昊天，笑了：“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思路，若沒有這種金屬夾子，能否考慮用愈合類仙草靈藥讓破裂的血管愈合？”
陳昊天滿臉黑線，呐呐言道：“那是腦袋，打開之後不能堅持太久的，此外大腦更是神經集中之處，萬一愈合類藥物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
下麵的話陳昊天沒說，不過誰都知道陳昊天下麵要說什麽，那是要命的大事啊。
完顏月並不認同陳昊天的觀點，背負雙手，眸中全是期待。
“陳大哥千萬不要忘記自己是黃級神修，用仙力牽引點許藥液進行愈合，我認為可行。”
陳昊天一拍腦袋，對啊！
自己不僅是黃級神修，更難得可貴的是在丹丸煉製方麵造詣頗深，牽引藥液的功夫堪稱一絕，說不定這種方案真可行。
“我沒嚐試過，怕中途出問題。”陳昊天在心裏將方案推演一遍後，略有些疑慮。
完顏月毫不客氣的道：“這個沒嚐試過，開顱手術你就嚐試過？”
開顱手術是沒嚐試過，可憑借多年的解剖經驗，陳昊天自認能應付得來。
用仙力引取修複類藥液修複血管，他也是破天荒頭一次。
血管和皮肉不一樣，太脆弱。
陳昊天有點懷念那段病毒纏身的日子了。
老人的呻吟聲越來越無力，再拖下去更麻煩。陳昊天一拍大腿，死馬權當活馬醫，就這麽定了。
為了防止出現什麽意外，陳昊天回到鄭家大院，趁沒人將寒芒變成手術刀形狀。
相對於重新到市場打造一柄手術刀，陳昊天覺得寒芒更靠譜。
當所有東西準備完畢，陳昊天將西門無忌留在房間，正色道：“待會兒需要幫忙，搭把手。”
西門無忌趕緊點頭：“陳兄弟到時盡管開口。”
陳昊天翻翻老年人的眼皮，確定老者已進入麻醉狀態，將寒芒從盛滿烈酒的碗裏取出來，準備動手。
當黑漆漆的手術刀劃開老者的後腦皮肉時，西門無忌趕緊扭頭看向別處。
作為修士，他手上自然不幹淨，可看著他人用刀子劃開親身父親的頭部皮肉，他實在沒那勇氣看。
就知道讓這貨待在這裏沒太大作用，早知如此，讓小月留下便好了。陳昊天心裏嘀咕。
有心神無限相助，陳昊天動手的精準度自是極高，再加上寒芒確實靠譜，很快就到了關鍵時刻。
“用沾了酒精的棉紗擦血！”陳昊天扭頭對西門無忌道。
關鍵時刻，西門無忌表現出了修士應具備的素質，擦拭鮮血的時候，動作不僅輕柔還非常幹淨。
更難得可貴的是，克服了剛開始的心理障礙，西門無忌跟陳昊天表現出了良好的默契。
當頭蓋骨掀開後，便是最關鍵的關節。
陳昊天左手牽引著仙力，汲取了一滴都不到的修複類藥液，將其化成遊絲，緩緩朝微微滲血的傷口送。
西門無忌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用心神無限確實能看到人體的內部結構，可那畢竟不是將頭蓋骨掀開，讓人腦活生生擺在麵前。
這畫麵太美，美得西門無忌狠狠咽了口唾沫。
將別人腦袋砍下來的時候，他都比現在淡定。
“給我擦汗！”
陳昊天話還沒落音，西門無忌的毛巾已擦了過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化成絲縷的修複類藥液開始發揮作用，滲血的傷口漸漸愈合。
西門無忌眼睜睜看著陳昊天精妙絕倫的手法，徹底服了。
他是仙法世界第一個見證開顱手術的人，他的名字將和陳昊天的名字一起，載入仙法世界的醫道曆史。
在動脈血管破口徹底愈合之後，陳昊天對仙力的掌控越發純熟。
與其在術後用仙品修神丹清理顱內淤血，不如現在著手。
陳昊天的動作很輕，輕的就像紅毛落在地上，畢竟腦部是神經集中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會造成損傷，留下後遺症。
可能是經曆過的震撼太多，在陳昊天實施清淤手法的時候，西門無忌很是平靜。
從陳昊天綻放的仙力他知道，麵前這個叫做陳昊天的男子，修為並不高強，黃級神修罷了。
但是，陳昊天對仙力掌控的嫻熟則是身為玄級神修初階的他所不具備的。
縫合傷口完畢後，陳昊天又小心翼翼將將準備好的藥草敷在傷口上。
“陳兄弟，這便可以了嗎？”西門無忌試探著問道。
“差不多了，你去萬丹堂買一些愈合傷口的丹丸，趕緊讓伯父服用，我休息會兒。”
陳昊天這般說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短短一個時辰，他渾身上下已然汗透。
密室的門剛打開，完顏月和鄭雪雨便輕輕走了進來。
鄭雪雨看看躺在桌子上的老人以及遍地浸染鮮血的紗布，很緊張的問道：“順利嗎？”
完顏月拽拽鄭雪雨，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若不順利，陳昊天定然哭喪著臉了，看西門無忌出門的表情，定然非常成功。
鄭雪雨吐了口長氣，看看一言不發的陳昊天，趕緊倒了杯水，送到陳昊天麵前。
陳昊天也不客氣，接過來喝光後，忍不住發了句牢騷：“這比跟人打一仗還要累。”
完顏月嫵媚一笑，接過話茬：“那是自然，仙法世界，難得不是如何殺人，而是如何救人。”
“陳大哥今天這番表現，猶如天神下凡，完全改寫了仙法世界的曆史。”
“除此之外，我覺得萬丹堂又有生意可做了。”
陳昊天嘴角一抖，看向完顏月：“你這腦子，不做掌櫃虧了。”
鄭雪雨輕輕拍了下陳昊天：“什麽話？小月是完顏家族地位頗高，一個分鋪的掌櫃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