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事在人為
作為棲霞宮大長老，短短十天門內遭受如此損失，紫西嵐心裏不疼不可能不憤慨也不現實。可是直覺告訴他，事情太詭異了，呃，好吧，隻要腦子沒抽筋都覺得這一連串事件處處透著蹊蹺。
棉陽森林如果棲霞宮針對天機門發起主動攻擊肯定是高層授意，否則這麽大的事兒誰敢擅自做主？高層都不知道就開殺，肯定有人刻意為之，緊跟著天機門展開瘋狂的報複行動，棲霞宮兩堂人馬慘遭屠戮，整整兩堂人馬，不是兩個門人，如此慘重的損失在仙門曆史從未有過。
將事件細細一理，拋開情感因素不難發現這是一個局。要麽是天機門有一統隱秘世界的雄心壯誌，要麽便是其他仙門要挑戰天機門的權威地位，以棲霞宮為刀而後坐收漁翁之利。再將四大仙門實力對比分析一番，如果當真有人從中作梗，雁蕩山嫌疑最大，因為它是實力僅次於天機門的仙門，這麽多年被天機門壓著，早夠了。
傅萬千認為紫西嵐這般安排純粹多此一舉。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已經不重要了，天機門對棲霞宮兩堂發起攻擊，一個不留，這已經超出報複的範疇這是要鏟除棲霞宮的節奏。走到這一步，棲霞宮不接招是亡，棲霞宮接招還有得一拚。
當麵反對大長老傅萬千做不到，隻得將希望放在陰沉著臉的門主紫訓東身上。不僅他將目光放在紫訓東身上，其他棲霞宮長老也這般看著紫訓東。他們一個個通紅著眼眸，鬥誌昂揚。
這事兒要做調查？不，棲霞宮要做的是宣戰，向天機門宣戰！不管誰從中作梗，下手的是天機門，這個仇得報，這是誰都不能回避的現實。
紫西嵐看看大家的臉色，雙手捧著茶杯，扭頭對紫訓東道，“門主，你的意思呢？”
“仙門世界除了我棲霞宮、天機門、雁蕩山以及逐沙門，還有其他門派嗎？”紫訓東瞥了眼紫西嵐，小聲道，“大長老做事向來小心謹慎，這是你的優點，但現在絕不是小心謹慎的時候，十天之內，棲霞宮損兵折將，戰力降了三分之一，整整三分之一，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天機門不依不撓繼續展開報複行動，我們要怎麽辦？伸著臉讓他們打，將兄弟們推出去讓他們繼續殺？”
紫西嵐麵色一窒，隱隱明白了門主的意思，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種種跡象表明天機門繼續展開報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可能性不大也有可能，此外天機門不動，那些巴不得天下大亂的家夥會安生？棉陽森林能打著棲霞宮的幌子攻擊周山峰，就不能打著天機門的幌子繼續對棲霞宮發起攻擊？”紫訓東冷冷一笑，“幕後如果真有人搗鬼無須調查，我敢用頭頂的人頭保證，就是雁蕩山！”
紫西嵐哦了一聲，小聲提醒道：“仙門世界穩定那麽多年，突然之間折騰那麽大，我們要不要向尊者請示一下？萬一他有不同想法，最後吃不完兜著走的還是我們。”
向尊者請示？棲霞宮兩大尊者這些年跟我們聯係幾回？再說天機門向棲霞宮發起攻擊，請示四大尊者了嗎？紫訓東歎了口氣：“大長老啊，都到這時候了請示還有必要嗎？天機門展開報複行動向四大尊者請示了嗎？”
慕容飛雪如果向四大尊者請示了，說明報複行動是尊者授意，這是四大尊者衝兩大尊者正式宣戰，兩大尊者那火爆脾氣怎麽都容忍別人騎到頭領？如果他們當真如此慫，也不會有九尊之約一說。由此棲霞宮高層在吃了大虧的情況下還去請示兩大尊者，被罵的狗血噴頭都是輕的，嚴重的可能會人頭不保。
兩大尊者為什麽將紫訓東和紫西嵐提到門主和大長老之位，還不是看他們有統領一門的能力？人都殺到家門口還不知道怎麽做？要來何用？最重要的是軍心萎靡，弟兄們被人殘忍屠戮，高層一句大話都不敢說，還要調查過來調查過去，請示東請示西，說輕點兒這叫決斷能力欠佳，說嚴重點這叫貽誤戰機，砍頭都不為過。
棲霞宮高層必須將決然的態度拿出來，誓死捍衛棲霞宮尊嚴，呃，準確來說誓死捍衛兩大尊者的尊嚴，如此不管鬧騰多大，尊者都不會說個不字。
紫西嵐見紫訓東這個態度，再看看大家的麵色，隱隱然意識到了什麽，言語間頗有些不爽：“貿然加入戰團，正中人家下懷，不管這場仗輸贏我心裏都不舒服。”
“輸贏根本不需要討論，既然棉陽森林雁蕩山敢下套，就有最後吃掉天機門的準備！至於大長老心裏不舒服……”紫訓東拍了下桌子，湊到紫西嵐耳畔咬牙切齒的道，“雁蕩山在發展棲霞宮也在發展，雁蕩山敢拉我們下水做黃雀，難道我們注定隻能是螳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拚怎會贏？”
環視四周，紫訓東麵部略有些猙獰：“他們敢做局讓我們攻擊天機門，我們為什麽不能做局主動攻擊雁蕩山，反正都到這步了，要生一起生，要死那也得拉個墊背的，如此以來，還需要做什麽調查？還需要怎樣請示？”
此言一出，棲霞宮高層眼前旋即一亮，對啊，都到這一步了，咱們破罐子破摔，管他什麽九尊之約，隻要能出氣能給弟兄們報仇，豁出去了。
“不愧是門主，西嵐服了！”紫西嵐站了起來，對二長老三長老鏗鏘有力的道：“即刻挑選出精英戰隊，武道修為至少是仙級高階初段，天機門怎麽來我們怎麽玩，我就不信雁蕩山損失兩堂人馬，他們還能坐得住！”
“是！”二長老和三長老異口同聲。
“那就行動！”紫訓東盯著傅萬千，話語冰寒無限，“棉陽森林損兵折將不怪你，因為別人早有預謀防不勝防，損失兩堂也不怪你，因為天機門精心準備實力太過強悍，可我們主動發起攻擊，你情報係統再出差錯說不過去！”
傅萬千一臉慚愧，棉陽森林事件到兩堂被屠事件，作為情報係統老大，他其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門主，我會動用最精銳的情報人員做好探查和策劃工作。”傅萬千雙拳緊握，沉聲應對。
“特別行動分隊要在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形成絕對優勢，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紫訓東重重捶了下桌子，話語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透著狠戾，“不準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傅萬千刷的站了起來：“如果情報係統拖了行動的後退，傅萬千提著人頭見門主！”
“你說的！”紫訓東一字一句的道，“君無戲言！”
二長老、三長老和傅萬千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紫訓東扭頭對紫西嵐輕聲囑咐：“人算不如天算，再精密的計劃也不保證意外發生的可能，讓我們的丹房進入戰備狀態，大量提供優質修複類丹丸，不管是此次行動還是接下來的大戰，至少我們要能保證持續有效的戰鬥力.……”
這話尚未說完，衛星電話響了，紫訓東蹙蹙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問傅萬千：“怎麽不關機？”
“緊急來電。”傅萬千走到紫訓東身前，將衛星電話遞給紫訓東，小聲道，“還是您接聽吧？”
紫訓東看看號碼，很不耐的按了接聽鍵：“什麽事？”
情報人員一聽是門主，頓了下，不過旋即便用略顯急迫的聲音道：“雁蕩山大長老簡正有要事緊急求見，他說刻不容緩，希望門主.……”
“緊急求見也要等我們的會議開完！這裏是棲霞宮，不是雁蕩山！”紫訓東未等下屬將話說完便掛斷電話，將衛星電話朝桌子上重重一拍，那架勢恨不得將簡正撕成碎片，“姓簡的還有臉來？”
紫西嵐看看衛星電話，又瞅瞅紫訓東的麵色，悄聲道：“按理說這個節骨眼兒他不該來，此刻緊急求見有些反常，難道背後搞鬼的不是他們？”
如果是雁蕩山背後搗鬼，棲霞宮這麽玩正常，如果不是，棲霞宮硬拖雁蕩山下水就不地道了。二長老、三長老和傅萬千有些拿不準，剛才的命令還要繼續執行嗎？
紫訓東見三人略有猶豫，氣得臉都紅了：“還站在這裏幹嘛？是雁蕩山做的行動要進行，不是雁蕩山做的行動也要繼續！雁蕩山排名第二，我們不拉他們下水拉誰下水，難道要拉逐沙門？大戰在即，逐沙門有勇氣跟天機門鬥？”
長老門麵麵相覷，這樣做有些狠了吧？見大家如此反應，紫訓東炸了：“十天內我們損失了那麽多弟兄，整整四十八名高階武者，棲霞宮多少年的心血付諸流水，好好算算棲霞宮加一起才多少人？我們被人砍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胳膊啊！都這樣了，還顧慮那麽多做什麽？別人瘋，我們要比別人更瘋，如此才有活路！”
傅萬千牙關一咬：“知道了，門主！”
言畢，他拽了拽二長老和三長老風風火火朝外走：“按門主說的來，否則這仗咱們打不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