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徹頭徹尾的豪賭
陳昊天對張誌茹很不滿：“如果張先生不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下麵我沒法談。”
這兩者之間還有關係？張誌茹搖搖頭，回道：“高層到底什麽想法我不清楚，不過東蠱門中層精英的想法應該是這樣的，東蠱門必須在隱秘世界具備發言權，我們不會侵犯別人太多的權益，我們隻想收回東蠱門失去的權益，一千多年前失去的權益。”
見陳昊天一臉迷茫，張誌茹解釋道：“如果陳先生不知道一千多年前東蠱門在隱秘世界的地位，可以問問林小姐，作為聖女進入東蠱門的第一課該是了解東蠱門輝煌的過去。”
“有時間我好好問問雨幕。”陳昊天斟酌著張誌茹剛才的話語，輕輕言道，“如此說來，一統隱秘世界絕不是東蠱門最終的目的，那麽天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就有必要跟張先生好好談談了。”
這貨廢話是真多啊。張誌茹滿頭黑線：“趕緊說，時間在你那裏難道那麽不值錢？”
陳昊天輕咳一聲，將天決的架構和最終目的說了一遍之後，見張誌茹看自己的目光非常詭異，撓撓頭道：“張先生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
“太高大上了，高大上到我壓根就沒看出現在的天決和你的夢想有什麽聯係。”張誌茹續了杯茶水，坐在沙發上細細思索陳昊天剛才的話語，緩緩言道，“對於陳先生來說，打破隱秘世界的舊秩序難度應該不是特別大，難在隱秘世界新秩序的建立。”
張誌茹遞給陳昊天一根香煙，想想近期天決的所作所為，道：“我不認為天決具備建立新秩序的實力，你們在宗門混戰中的表現讓人非常失望，刀宗門的崛起從頭至尾充斥的都是陰謀詭計，毫不客氣的說，為了獲取利益不擇手段卑劣至極！”
張誌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刀宗門近期所作所為的憤慨：“隻要稍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如果讓這樣一股勢力在隱秘世界崛起的後果到底是什麽。”
陳昊天將香煙點燃，淡淡回道：“張先生請繼續。”
張誌茹想想剛才自己的態度，又道：“其實我剛才的態度有些不對，天決即便行的再光明又如何？作為現代人應該懂得絕對的權力一定會導致絕對的腐敗，當隱秘世界所有的障礙清除，天決是否堅持初衷是未知之數，人是不可信的，如果一個組織可以製定規則執行規則，誰能保證這個組織會為了大眾著想？”
陳昊天笑了，衝張誌茹翹起大拇指：“張先生說的在理。”
“明擺著的事兒。”張誌茹也將香煙點燃，看了陳昊天許久，又想想過往，不無感慨的道，“陳先生的想法是好的，隱秘世界的混戰非常殘酷，殘酷到為了利益不得不彼此殺戮，如果不加以約束，時不時的征伐還會繼續，我的父親和母親因此而死，我小姨也因此而亡，此外隱秘世界武者行事作風確實讓人深思，弱肉強食縱是生存法則，某些人某些勢力的吃相也太難看了，這一切必須得到改變。”
“對於你小姨的事情我表示抱歉，我承認她的離世跟我有莫大聯係，但她……”
陳昊天話尚未說完，就被張誌茹打斷了：“這個問題還不是我們暫時探討的範疇，我們討論的是天決的未來以及東蠱門持有的態度。”
“好吧。”陳昊天聳聳肩膀，“我的夢想中確實充斥著太多理想化的東西，可套用一句很經典的台詞，如果人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至於隱秘世界要維護世俗和規範世俗，我也承認這跟我偶然看到的一些超級英雄影片有莫大的關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老天給你武道天賦不是讓你囂張跋扈的，而是讓你維護公正的。”
張誌茹瞟了眼陳昊天，忍俊不禁：“我真想將維護世界和平和保衛地球的重任交給你，你像極了某些大片中的超級英雄，但影片永遠是影片，現實還是現實，那些所謂的超級英雄不過人們的遐想罷了，真混到那麽牛逼的程度，誰不犯點小錯誤？就像陳先生，這麽多年一路走來，千萬別告訴我手上的血全是惡人的，再退一步說，即便全是惡人，難道他們全都犯了必死之罪？”
陳昊天一拍桌子，很是激動的道：“能說出這番話來，證明你我有共同語言。”
張誌茹被陳昊天嚇了一大跳，蹙蹙眉頭：“陳先生就不能淡定點兒嗎？就衝你剛才的舉動，恐怕知曉你的身份之後，很多人對天決再不像以往那麽尊敬。”
“我確實沒有做領袖的氣質，其實也不想做領袖。”陳昊天不好意思的笑笑，緊跟著道，“現實和影片是不能劃等號的，我也知道如果天決一家獨大，即便我們再采取措施再細化權力，最後的結果肯定非常糟糕，那麽我們能不能考慮將西方比較成熟的製度直接搬過來用呢？比方說美國的什麽權分立啥的？”
“是三權分立，也叫三權分治！”張誌茹搖搖頭，深深覺得陳昊天夠奇葩，好歹也是在國外混了那麽多年的人，這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沒錯，就這個，此外還有什麽君主啥的。”陳昊天一拍大腿，見張誌茹看自己的眼神中全是鄙夷，旋即道，“我的文化水平淺，一些理論性的東西把握不了，卻不代表沒有理論水平高的屬下，我想隻要大家同心協力，肯定會有解決的法子。”
張誌茹一臉迷茫：“聽陳先生的話，莫不是要東蠱門參與到建設隱秘世界新體係中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氣力，我跟你嘮嘮叨叨這麽多就是這個意思。”陳昊天衝張誌茹擠擠眼，“張先生有沒有這個意願？”
張誌茹哈哈大笑，將香煙摁滅在煙灰缸，淡淡回道：“陳先生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東蠱門參與到你的體係之中，天決將如何對待東蠱門？千萬別告訴我，東蠱門是第二個刀宗門，縱然刀宗門較之先前有了質的飛躍，不過我再也沒看到刀宗門的影子。”
“東蠱門還是東蠱門。”陳昊天正正臉色，“天決對待東蠱門跟對待刀宗門不一樣，人還是你們的人，管理模式什麽的還按照你們的來，天決絕不會幹涉東蠱門的自主權。”
張誌茹有點鬧不懂了：“如此說來，東蠱門是要跟天決合作了？”
“確實是合作。”陳昊天想了一會兒，輕聲道，“隻要東蠱門願意加入到建立隱秘世界新體係中來，天決將給予東蠱門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比如天決的科技，比如丹丸，比如必要的支援.……”
未等陳昊天說完，張誌茹沉聲道：“沒有無權利的義務，也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付出和得到應該是相互的，也是維持持續健康合作的必要前提，天決如此慷慨，我想知道東蠱門為此需要付出什麽？”
“你們的付出就是參與到建設隱秘世界的新體係中，我已經說過了啊！”陳昊天竭力想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完整，不過他又一次暴露了自己在文化水平方麵的短板，“你們可以監督我們，規範我們，總而言之一句話，隻要隱秘世界新體係可以建立，東蠱門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張誌茹嘴角一陣顫抖，靜靜看了陳昊天許久，又將陳昊天的話語斟酌一番，方才從嘴裏蹦出一句話來：“我想我似乎漸漸理解了陳先生的意思，我就問你一句話，陳先生，這事兒你跟你的屬下商量過了嗎？”
陳昊天搖搖頭：“當然沒有，沒得到張先生的確定答複之前，我跟瑪麗說了也白說。”
張誌茹深吸一口長氣，沉著臉站了起來：“我覺得跟陳先生說了那麽久純粹是扯淡，隻要你的下屬稍稍有些頭腦，絕不會同意你的做法，你不是上帝，天決先前的表現更不像上帝，而是魔鬼。”
陳昊天也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道：“隻要東蠱門能履行建立新世界的承諾，他們會答應！因為這是天決的最終夢想！”
張誌茹在辦公室低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突然停了下來，盯著陳昊天看了許久之後，方才道：“陳先生，如果你會讓天決真決定這麽玩，我不得不說你是在進行一場賭博，徹頭徹尾的豪賭！在這個過程中如果東蠱門有了一丁點其他念頭，天決死的非常難看。”
陳昊天對著窗外，沉默了老大一會兒，回道：“或許你會覺得我的決定非常草率，也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
“隻要稍有些頭腦的人，都會這麽認為。”張誌茹確實被陳昊天玩的這一套搞得有些蒙，“我找不到你需要這麽做的任何理由，特別是選擇東蠱門作為建立隱秘新世界的一員，還有給予東蠱門無條件協助。”
“有些事不需要理由。”陳昊天衝張誌茹灑脫的笑笑，“我相信我的直覺，即便我的選擇在很多人看來不可理喻，我依然這般決定，有句話說的非常好，跟著感覺走，死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