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意外或是驚喜

  陳昊天被何紫草一番話整得大腦有些缺氧。都說女人是感性生物，陳昊天對何紫草腦神經偶爾開叉表示理解，可總不能感性的不靠譜啊？八字還沒一撇呢，孩子的未來都設定好了，從目前的情勢看，武門亂世中，兩個人能不能全活下來還未知數呢。


  “何小姐，個人認為這個問題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談論範疇。”陳昊天訕笑兩聲，“太遠了。”


  “我隻是期望罷了。”何紫草順著樓梯朝上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轉身對陳昊天道，“如果.……我有了，你準備怎麽辦？”


  你有了？陳昊天眨巴著眼，呆呆看向何紫草：“你有了什麽？”


  何紫草閉上眼睛，從嘴裏蹦出四個字：“有了孩子。”


  陳昊天魂魄立馬就飛了，麵部肌肉一陣狂抖，傻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方才呐呐言道：“這個.……何小姐，你不是吃了藥嗎？”


  何紫草對陳昊天苦苦一笑：“藥不是萬能的。”


  “即便藥不是萬能的也沒那麽巧吧？”陳昊天很緊張，抬頭看向樓梯間的何紫草，撓撓頭道，“我聽說現在不孕不育的人挺多，你瞅瞅電視裏這類廣告真不少，如果咱們倆.……就那麽一次就有了，並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


  下麵的話陳昊天再也說不下去了，心神朝著何紫草上下一打量，有些發蒙，他幾步上前，走到何紫草身邊道：“何小姐，你知道我在醫術方麵有些造詣，我給你把把脈，你心裏踏實，我心裏更踏實。”


  “不用了。”何紫草美眸在陳昊天臉上掃了眼，輕輕言道，“你隻需要回答我怎麽辦。”


  “很好辦。”陳昊天沉聲道，“我有五種法子讓這種情況不會發生，並且保證在這個過程中應該不會讓你的身體受到太大的影響。”


  何紫草哦了一聲，寒聲道：“既然你如此能耐，那天你為什麽如此手忙腳亂？為了一盒藥折騰的雞飛狗跳？”


  “一是情勢太緊張，沒時間想那麽多，你也清楚，人的注意力隻能集中於一件事務，多了心思一亂，就糟糕。”陳昊天低頭看著腳下，聲音越來越小，“二是事發倉促，咱們倆的關係又比較敏感，我一緊張其實也沒了主張.……”


  “這不是你的性格。”何紫草小手放在腰間，凝視陳昊天許久之後，方才放下小手，淺淺一笑，“轉念一想我活了那麽多年還不是手足無措？”


  “是啊，我們倆.……”陳昊天深深看向何紫草，“不應該的。”


  “我不想談論應該不應該的問題，如果真有問題，我隻想去解決問題，顯然剛才你的回答並不讓我滿意。”何紫草幽幽言道：“那天在柳安賓館，麵對素不相識的嬰孩，你對我好一通訓斥，現在想想都曆曆在目，你那麽聰明的人，應該明白在我麵前說那些話的後果，可你依然做了，甚至你的表現讓我看到了你以及遠深藥業的弱點，說句不恰當的話，你那般做真有些得不償失，如果我肚裏真有孩子，不管怎樣也有我的骨血，你的血脈，你就忍心取他性命？”


  陳昊天抬頭看向何紫草：“何小姐，兩者不能相提評論，你也是無比聰穎的女子，應該明白如果真有了，將會非常麻煩。”


  “確實非常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何紫草懶得再看陳昊天，一邊徑直朝樓上走，一邊言道，“我一直在思考你在機場說的話，細細想想這一聲，確實都在孤獨的朝前走，與師姐交惡後我的心空了，當心愛的弟子讓我的心不那麽空的時候，又被我親手送走，待天雪蘇醒，我以為夢想實現，我會非常開心，後來無人的時候細細想想，自己真的很貪心，我要的很多。”


  “如果納蘭朵朵是倩雪那該多好，遺憾的是，她不是，所以和她的關係像現在這般能維持多久不好說，能在她身邊守候多久更不好說，畢竟在宗門混戰中，我何紫草這號人物也不過是小嘍囉罷了。”快到二樓的時候，她停下腳步，言語間有些自怨自艾：“我跟你和天雪不同，我沒有冠絕古今的修為天賦，不可能成為縱橫天下的強者，更不會成為足智多謀的智囊，這一切都注定我出場的幾率越來越少，用處越來越小，我隻能在遠處眺望你們在亂世中所向披靡。”


  這席話讓陳昊天陷入一陣沉默，何紫草說的沒錯，這一路走來，他遇到的人很多，顯然有些人隻能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回過頭來，即便自己想與之好好相處，時間不允許，情勢也不允許。


  “閑暇時分，如果有一個小家夥陪伴也不錯，我會看著他長大，再不會像當年對待倩雪一般對他，我隻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孩子，該幫的時候幫他一把。”何紫草的聲音越來越輕，就像深夜中一個孤獨的靈魂在喃喃自語。


  陳昊天幹笑兩聲：“如果情況當真如此，你的想法依舊很瘋狂。”


  “瘋狂？”何紫草轉過身來，衝陳昊天苦苦一笑，“有命運瘋狂嗎？有老天瘋狂嗎？回顧我這一生，過的都是什麽日子？人這一輩子不僅需要夢想，還需要親情，等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其實已經很晚了，所以如果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在身邊，那我一定要好好待他，享受下溫馨的生活，這其實過分，對吧？”


  “孩子有一天問他的父親是誰呢？”陳昊天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怎麽回答他？還有如果真有了孩子，被其他人知曉怎麽辦？這都是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來自然成。”何紫草瞟了陳昊天一眼，冷冷言道，“真有了，孩子的父親絕不是你，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


  “一個完整的家庭……”


  陳昊天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何紫草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陳昊天，好好看看你自己，如果我有了，孩子至少還有母親，你呢？你自小到大跟條狗似的活著，現在還不是一樣好好的？”


  陳昊天一愣，想到自己這一路，許久之後方才緩緩言道：“我懂了。”


  “是意外，或許也是驚喜，以前不明白，在廢墟中看到那些血，我似乎有些感觸了。”何紫草扭頭看著牆壁，靜靜言道，“陳昊天，你知道嗎？在安吉的時候，又一次跟天雪對視，她的眼神越來越陌生，她總有一天會明白，我不過她最普通的一名屬下罷了，我跟她之間，不可能產生親情，她如此偉大的人物，更不會在我這個小角色麵前停留太久。”


  “如果你們的經曆是一部小說，我不過小小的配角，又誰會在意我的感受呢？”何紫草徑直走向臥房，無比堅定的道，“別人都不在意我，我自個兒在意自個兒還不成？當肩膀上的重擔卸去，當大能以強大的姿態站在納蘭朵朵閣下麵前，也就是我謝幕的時候，我可能真的就閑下來了，武門聯盟的事兒並不難辦，屆時我會有大把的時間處理自己的問題，忙碌多年孤獨多年，也該品味品味生活到底是什麽滋味了。”


  陳昊天緊跟著到了二樓，見何紫草推開房門，趕緊跑過去，一把拽住何紫草：“你真的下定決心了？這不是小問題。”


  “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懂了嗎？”何紫草看向陳昊天，不屑的笑笑，“我肚子裏有沒有孩子還是未知，你想想後果，這就怕了？”


  陳昊天想了想，對何紫草道：“如果真有，我個人認為你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那是你認為罷了。”何紫草甩開陳昊天的手，即將關上房門的時候毫不客氣的道，“再退一步說，縱然你是天賦奇才，卻應該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是神仙沒有不死之身，頂級門派混戰可能你會活得好好的，宗門混戰呢？如果你還能撐過去，麵對最終做局的神秘強者，你真能保證自己萬無一失？如果你不能，細細想想如果有個後人也是不錯，對吧！”


  陳昊天張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陳昊天將房門打開，何紫草麵色一寒：“我不想跟你說什麽了，出去！”


  “你不是如果有了，而是真的有了。”陳昊天關上房門，走到何紫草麵前，一字一句的道，“我的眼睛能看到。”


  何紫草哦了一聲：“不愧是陳神醫，這都能看到，既然大家心裏都是明鏡，你給個方子吧，這個孩子，我要！從遠深藥業離開的時候，瑪麗和劉月月給我開了不少藥，我不希望這些東西對我的孩子有什麽影響。”


  “都是些什麽藥？”陳昊天問道。


  何紫草很是平靜的將藥名說了一遍，陳昊天的眼珠子當即就直了。


  何紫草見陳昊天麵色有異，非常緊張的道：“你這幅表情，是不是這些藥會導致孩子畸形。”


  陳昊天輕咳一聲，老臉一紅：“孩子現在隻是個卵，怎麽可能會畸形？並且這些藥，很多都具備保胎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