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聽聽過往
陳昊天摸著下巴，思索許久後方道：“是不是局我不知道，因為還沒走到那步，不過如果是局，做局的人實力應該比宗門還強，他們算的太準，心機太深沉！不過通過這些也證明納蘭朵朵沒完全蘇醒的情況下，就憑著你和大能，絕對完不成一統大計！”
何紫草漸漸冷靜下來，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我們自然跟納蘭朵朵閣下不能比，自然也沒你陰險狡詐，選擇天雪的時候，我應該好好查查倩雪的過去，十大家族的寶貝疙瘩怎麽可能輕易被人拐走？即便解釋符合邏輯，以後的探查也要用心，我著實大意了，不過納蘭朵朵閣下的大限快到了，我們也沒太好的選擇，更重要的是，孫倩雪在武道修為方麵的天賦真的不敢恭維，我必須盯緊她。”
想到跟孫倩雪相處的種種，何紫草嘴角掛著暖暖的笑意，許久之後，她轉頭看向陳昊天：“你剛才說我幼稚，是不讚成我跟大能說？”
“你們都不是好演員，有了疑惑就會表現出來，深藏在洞裏的蛇肯定按耐不住寂寞，時不時出來看看，不露聲色的按照他們的節奏走，最後關頭來個大逆轉多好，”陳昊天打開車窗，將香煙丟到外麵，“此外除了這麽做，其實也沒辦法，不具備反擊的實力之前，除了忍著，還能做什麽？”
何紫草哦了一聲，小手按在腰間，問陳昊天：“如果有一天事實證明有人確實在倩雪身上做了手腳，或者說這後麵有一個陰謀，甚至倩雪有蘇醒的可能，而納蘭朵朵閣下在她蘇醒後可能……”
“何小姐，打住吧。”陳昊天示意何紫草不要再說了，沉聲道，“未來看不清，提這些假設有意思？除了一直朝前走，想那麽多除了讓自己的心神亂沒其他用處，顯出端倪的時候，或許還有其他選擇，這句話適用在我身上，也適用在你身上。”
何紫草轉念一想也對：“在納蘭朵朵閣下沒蘇醒前，玉瑤宮的強勢崛起確實離不開你，宗門之戰可能你也能助納蘭朵朵閣下一臂之力，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於我.……”
何紫草低著頭，言語間酸楚無限：“小五行山上你沒欠我什麽，即便……也是我主動的，隻是我邁不過去這道坎，看看現在的你倒也釋然了，倩雪和納蘭朵朵閣下如此複雜的關係你都看的如此恬淡，我卻為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耿耿於懷，這些年當真白活！其實細細一想對武者來說，那有什麽呢？”
“我沒你想的那麽強。”陳昊天撓撓頭，情真意切的道，“正常情況下，剛才那些話我應該壓心裏，也不知怎麽想的就跟你說了，可能潛意識裏我覺得沒有防備你的必要吧，個人認為，你要比武門世界很多武者和善許多。”
何紫草黛眉一挑，冷笑：“我和善？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陳昊天聳聳肩膀，發動車子：“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何紫草拂了下耳畔的碎發，想到陳昊天剛才的言辭，輕聲道：“我很好奇，你的腦子到底怎麽長得？似乎什麽事你都能輕鬆解決，真是天才！”
“我不是天才，隻不過環境使然，被人陰多了，就知道要想不被人陰，先要思考如何陰別人。”陳昊天方向盤向右一轉，又道，“要想在叢林中活得更長久，就要站在高處，將所有的可能想好，將線條理清楚，做好謀劃。”
何紫草饒有意味的看向陳昊天：“想那麽多不累？”
“你想的也不少。”陳昊天毫不客氣的回道，“可能我們都一樣，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時刻處在緊張中。”
何紫草張張嘴想說什麽，哪裏想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
陳昊天總算明白何紫草剛才為什麽朝飲食區衝了，便笑道：“餓了？”
“幾乎連吃頓泡麵的時間都沒有，時間太緊張了，此外可能最近太忙，精神也不大好。”何紫草揉揉太陽穴，“我休息一會兒，車速放慢點兒。”
陳昊天細想也是，便刻意放緩了車速。
到了據點，陳昊天將車子停下，扭頭問何紫草：“我住哪裏？”
“前麵的別墅。”何紫草拉開車門，玉指一點，扭頭就走。
陳昊天趕緊下車，衝何紫草道：“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我會做，要不我給你做點兒。”
“不用了……”何紫草這般說著，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陳昊天，“這話不該從你嘴裏出來啊。”
陳昊天朝一邊的玉瑤宮精英們看了眼，訕笑兩聲：“我想問問天雪的事兒。”
何紫草猶豫了下，而後道：“好吧，正好也可以跟你說說天雲山目前的現狀。”
那些玉瑤宮精英們非常識趣，聽何紫草這般說，旋即散開了。
玉瑤宮給予陳昊天的待遇非常不錯，給陳昊天單獨安排一套別墅。陳昊天看著諾大的客廳，對何紫草道：“太浪費了，我一個人怎麽能住這麽大的房間，其實外麵都有小旅館，湊合湊合就成了。”
“不管怎樣，你也是掌門的未婚夫。”何紫草朝沙發上一坐，對陳昊天道，“你不是會做飯嗎？廚房裏食材應該有，伏羊的板麵不錯，倩雪以前做過。”
可能是有求於人，陳昊天很快就整了鍋板麵，何紫草整整吃了兩碗，放下筷子，用濕巾擦擦嘴角：“手藝比倩雪好，你在世俗衝到高位也不易，平時怎麽有功夫學這個的？”
“時間是擠出來的，有些東西嚐試下就知道怎麽做了。”陳昊天將碗筷收拾一番，邊朝廚房走邊道，“沒想到你胃口這麽好。”
“最近這段時間胃口一直都很好。”何紫草話剛說完，黛眉一凝，趕緊用內力運轉一番，而後小臉刷的白了。
陳昊天收拾完後，抽出一張紙巾擦擦手，見何紫草坐在沙發上發愣，笑道：“何小姐是不是想到倩雪了？”
何紫草咬了咬銀牙，竭力壓抑內心的憤怒，對陳昊天道：“是，想知道倩雪在玉瑤宮的事兒？”
“恩，從小到大都想知道。”陳昊天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趁今天你有這心情，我聽聽，否則戰爭打起來，想從你嘴裏聽這些，難。”
何紫草深吸一口長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便將孫倩雪在玉瑤宮的種種細節說了一遍。
此刻的陳昊天出奇的老實，就像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何紫草說完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對陳昊天道：“記憶中有關倩雪的事就這麽多，我很高興你心裏有她，不過你們這一生怕沒緣分了，但是倩雪的身子還活著，納蘭朵朵閣下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其實你們倆如果能走到一起，也算天作之合。”
陳昊天端起茶杯衝何紫草笑笑：“現在天雪對我是很好，可她的記憶全部恢複之後呢？不好說。”
“這說明你不了解女人，女人這輩子如果心裏有了影子，想將他趕出去，很難很難。”何紫草想到天雪在青城派的所作所為，緊跟著道，“納蘭朵朵閣下縱然實力尚未恢複，可性情跟先輩代代口述的也差不多了，她做事很少感情用事，青城派突然宣布你跟她有婚約，縱然從當時的情勢看也是一個好的選擇，卻也不是十分妥當。”
何紫草指著陳昊天的左手：“你的戒指被納蘭朵朵閣下收去了，這也很反常，你到機場的時候，她勸了我很多，讓我壓住火，別跟你一般見識，捫心自問，她已經為你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我不希望你們倆走不到最後，縱然我也隱隱覺察你不是省油的燈。”
“未來的事真不知道。”陳昊天點燃一根香煙，將茶幾上的軍用筆記本打開，問何紫草，“相關情報，都傳過來了？”
“傳過來了，我給趙無邪去了電話，他說他現在不在麗江，等他回來後再跟我們談。”何紫草點著桌子，想到最新的情報反饋，瞟了陳昊天一眼，問道，“逍遙穀的安東國已經去找畢家的人談合作去了，隻要情報係統稍稍有點能量都知道，天雲山跟逍遙穀素來不和，趙無邪怎麽可能不知道？看來趙無邪想趁著這個機會，狠狠壓壓價，對此你有什麽好辦法？”
陳昊天聳聳肩膀：“我不是神仙，等明天天亮之後，我給他去個電話看看吧。”
陳昊天邊說邊審視筆記本屏幕，裏麵是玉瑤宮情報係統最近搜集的情報訊息，陳昊天看了老大一會兒，對何紫草道：“我將情報反饋給遠深藥業，可以嗎？”
“為什麽？”何紫草想到瑪麗就來氣。
“遠深藥業有一套情報分析係統，再加上瑪麗獨到的眼光，我想她的意見對我接下來的判斷應該大有好處。”陳昊天笑道。
“情報分析係統，你們分析情報也用電子計算機？”何紫草略有些驚訝。
“當然，人腦縱然比電腦更具創造性，不過電腦對常規情報的分析是人腦不能及，將前後的線條聯係起來的反饋速度也快。”陳昊天對何紫草傲然一笑，“遠深藥業不僅醫療技術發達，其他方麵的技術也不差，這一點你應該領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