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自尋死路
文清閉上眼睛，竭力壓抑內心的憤慨，點點頭道：“到了好，到了就好，那個陳昊天呢？也跟著到了？”
“從蛇女那邊的反饋看，應該是。”高陽的目光放在密林深處，陰笑兩聲，“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文清通紅著眼眸，對著湛藍的天空，咬著牙道：“天宇，三平，你們的大仇我今天替你們報！”
言畢，她一拂袖，對高陽囑咐道：“盯著那些武者，防止他們耍花招！”
“掌門，你要幹嘛？”高陽渾身一顫，趕緊站起身來。
“還能幹什麽，手刃仇敵！”文清微微皺眉，淡淡回道。
“不可！”高陽趕緊攔在文清跟前，正色道，“您擔負著西蠱門複興的希望，萬一出了意外……”
文清一愣，笑道：“大長老，你不相信蛇女？”
“我相信二長老，可事情沒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高陽盯著文清的眼眸，昂著頭道，“我去！”
“你去有什麽意義？不遠的地方，那個該死的男人，他不僅殺了我丈夫，還殺了我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文清顫抖著嗓音，竭力壓抑內心的憤慨，“如果不能手刃仇敵，即便西蠱門在武門聯盟呼風喚雨，我也不會開心！”
“掌門！”高陽通紅著臉，語重心長的道，“你不能因為私仇貿然出手！你是西蠱門所有的希望，作為大長老，我不容許你踏足任何戰果尚未確定的戰場，即便我們有九成把握。”
文清蹙蹙眉頭，冷冷看向高陽，叱道：“我是掌門，你是大長老，難道你要公然違抗我的命令？”
高陽斬釘截鐵的道：“掌門，我覺得武門聯盟的人沒安好心，你代表蠱門與那些狡猾的家夥打交道更好，論智謀，我不行。”
文清小手突然揚起，然後又緩緩放了下來，顫聲道：“高陽，你的忠心我知道，可是……讓我去吧，這一直都是我的心結，心結解開，一切都好了。”
高陽渾身一顫，猶豫了老大一會兒，最後咬咬牙道：“好。”
文清與高陽擦身而過時，突然道：“你去跟武門聯盟的人溝通，機會難得，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西蠱門也有掌舵的人！”
“隻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死！”高陽高聲道。
文清轉過身來，衝他甜甜一笑：“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支持。”
高陽一愣，這一刻，文清在他心中，是積石山最曼妙的景致。
一道青色身影在密林中穿梭而去，高陽對著她離去的方向低低自語：“由蛇女坐鎮，還收拾不了天雪和陳昊天嗎？如果當真如此，真是西蠱門成立以來最大的笑話，可我怎麽會有不好的預感呢？”
他轉身朝村落走，剛到半路，迎麵走來一人，他定睛一看，正是張昌昌。
高陽非常不舒服，叱道：“張先生，剛才我不是讓你們在村落等著嗎？解決天雪，我們自然會將她的人頭奉上。”
張昌昌看了眼四周，微微一笑：“如此美妙的景致，不四下轉轉，豈不可惜？”
“西蠱門重地，豈是閑逛的地方？”高陽指著張昌昌厲聲道，“信不信我下蠱殺了你？”
張昌昌走到高陽身邊，笑道：“你當然可以下蠱，我就怕.……蠱對我不起作用。”
高陽冷笑一聲：“自尋死路.……”
話尚未落音，一柄短刀刺中高陽的心髒，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潺潺而下，青蛇順著他左手迅速爬出，如電般竄向張昌昌。
“說了不起作用！”張昌昌左手如電，將青蛇捏在手中，啪的一聲，青蛇化成煙霧消散在風中。
高陽呆呆看著眼前麵色如常的張昌昌，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可能，他為什麽不怕蠱，為什麽？！
張昌昌按住高陽的頭顱，嘿嘿一陣陰笑：“這出戲劇，你的戲份到此結束，下麵的，我代表你隆重登場！”
言畢，他冷冷一笑，張昌昌的屍體瞬間燃燒，不消片刻，就變成粉塵隨風消逝.……
密林深處，陳昊天突然停下腳步。
天雪蹙蹙眉頭，不解的問：“怎麽不走了？”
“有些奇怪。”陳昊天撥開草叢，從中取過一個米粒般大小的晶片，扭頭對天雪道，“怎麽有這玩意兒？”
“這是什麽？”天雪湊到跟前，無比驚訝的看向陳昊天。
“無線攝像頭，帶定位和熱感應係統。”陳昊天將晶體拿在手中，顫聲道。
“大華有這麽先進的技術？”天雪很好奇端詳著米粒般大小的東西。
“沒有，因為這項技術我們即便有成品，也處在摸索中，現在還沒大批量生產。”陳昊天趕緊用心神掃了遍四周，對天雪道，“我們.……中埋伏了！”
天雪著實不明白陳昊天怎麽判斷中了埋伏：“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蠱門的人正朝我們走來。”陳昊天將寒芒握在手中，很緊張的看向天雪，“你確定西蠱門的人不會對我們下手？”
天雪咬著紅唇，噌的一聲抽出碧海青天劍，對陳昊天道：“緊張什麽？你不是有鎮蠱丹嗎？服用了這枚丹丸，蠱門就是一群一踩即死的螞蚱！我是真武級高手，你再次也是天級，我們倆足可踏平蠱門。”
“蠱門的人失去了蠱，實力損耗九成，對他們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陳昊天手中的晶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魅影！”
“你老相好的勢力，怕什麽？”天雪想到吉野亞衣就一肚子火，警惕觀察著四周，冷笑道，“即便將我撕成碎片，你也安然無恙，應該緊張的人是我。”
陳昊天扭頭深深看向天雪，對其冷嘲熱諷的話全不在乎，沉聲道：“如果碰到意外，你先走。”
天雪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意外！蠱門的人看架勢跟魅影勾搭一起去了，很好！正愁找不到他們的岔，陳昊天，咱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這時還有心思做交易？陳昊天有氣無力的道：“你說吧。”
“你我從積石山出去後，你批量提供鎮蠱丹，我踏平西蠱門，玉瑤宮可以為你的勢力保駕護航！”天雪盯著陳昊天的眼睛，提出的條件看起來非常美，“我也可以提請本門助裁決成為十大門派之一，甚至是四大門派，享受武門所有的權益……”
陳昊天很不耐煩的揮揮手：“別說了，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
天雪端詳著陳昊天，淡淡言道：“你挖空心思發展自己的勢力，不是為了這個？”
陳昊天無比認真的看向天雪：“不是，我從未打算讓裁決加入武門聯盟，我想你早就收到了裁決交給武門聯盟的正式信函，此外我也不信你，直覺告訴我，如果跟著你，我會死的非常難看。”
天雪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縱然而今我無暇分身，可滅掉像你這樣的螞蚱，對我不是難事，我不介意讓內門過來點兒人，給你一些教訓。”
陳昊天眸中劃過幾絲哀傷，喘著粗氣：“這輩子，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但凡威脅我的人中，你活得最長。”
“那是因為我實力夠強！”天雪很傲嬌的道，“自小到大，得罪我的人從未有過好下場，而你得罪我的次數最多，能活到現在，我覺得你不該感謝上蒼，該感謝的是我。”
陳昊天淡淡一笑，長出一口氣，搖搖頭道：“即便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跟你合作。”
天雪冷哼一聲，無比篤定的道：“我想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不會！”陳昊天斬釘截鐵的道，“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會給你鎮蠱丹，但我不會批量提供給你鎮蠱丹，好了，天雪長老，這個話題就進行到這裏吧，我想接下來，我們要一心一意聯手對敵。”
天雪俏立在陳昊天身旁，微風吹來，她撫了撫耳畔的散發，輕輕問道：“你這般對我，是因為我長得像孫倩雪？”
陳昊天閉上眼睛，竭力壓抑內心的震蕩，摸著左手上的戒指，冷聲道：“你今天真的非常囉嗦。”
“其實這是無需回答的問題。”天雪將劍鞘插在地上，手腕一抖，碧海青天劍嗡嗡作響，“你在藏布江森林替我擋了一劍，我沒忘，在尤家大院護著我，我也記著，所以我才沒對你狠下殺手，但是，請記住，天雪就是天雪，永遠不會是孫倩雪，我的耐性非常有限，當我覺得欠你的已經還清，如果你還攔著我的路，你的下場……”
“尤家大院那幾名天級武者，就是我的下場吧？”陳昊天撇撇嘴，對天雪不屑的笑笑，“其實剛才那名武者死掉之後，我們已經進行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談話，天雪長老，隻要稍有點兒理智，就該清楚，我不是好捏的柿子，永遠都不是！”
天雪沒吭聲，靜靜走到陳昊天身前，道：“後麵的那個交給你。”
陳昊天點點頭，悄聲道：“即便有鎮蠱丹，也要小心，蠱，很可怕，因為目前為止，我對蠱也不是很了解。”
“你不需要了解，你需要做的，隻是殺人！”天雪幹脆利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