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歸途
老霍曼剛掛掉電話，冷不丁聽到陳昊天說自個兒膽子小，嘴角肌肉禁不住抽搐起來。
這臉皮太厚了吧，你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你膽子真小就不會血洗法蘭克福！你那邊爽了，我七十多歲的人了，五點多就爬起來給你擦屁股，到現在你可是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
“簽訂好了就趕緊回來吧。”陳昊天輕聲道，“我們提前回國。”
電話那邊頓了下，有些為難的道：“斯塔姆準備今晚組織一個盛大的慶祝儀式，邀請霍曼先生出席，我現在說要走，怕有些不妥吧？”
陳昊天頓了下，深深看了眼老霍曼，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路易斯和朱利安昨天橫遭不測，霍曼先生要跟斯達克先生操辦葬禮，如果斯塔姆先生有意，可在今天趕往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莊園，至於慶祝儀式就免了，遠深藥業那邊有要事，我必須回去。”
“那好吧。”楚瑤瑤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願。
踏上法蘭克福的土地時，楚瑤瑤一點兒都不輕鬆，甚至有些茫然無措，做夢都想不到激動人心的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甚至她都沒來得及跟林雨慕匯報，現在事情圓滿完成，時間還有剩餘，好好玩玩的同時，順帶跟安德烈斯家族和羅斯柴爾德家族拉攏拉攏感情多好，誰曾想陳昊天嚷嚷著要走，遠深藥業有問題，你就不能遙控指揮？再說不是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艾薇兒嗎？
“陳先生，請千萬不要因為路易斯的事兒有任何芥蒂。”老霍曼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我代表家族邀請你在法蘭克福多呆幾天。”
陳昊天搖搖頭，如果沒見到吉野亞衣，他可能會享受幾天平靜的生活，現在明知道吉野亞衣要對付自己，他有點擔心麥克。
“我回去有要事處理，老霍曼，雨幕集團已經跟卡爾瑪集團達成協議，換句話說，安德裏斯家族和羅斯柴爾德家族都是雨幕集團的合作夥伴，如果可以，希望你們兩家建立些聯係，都是法蘭克福有曆史的家族，按照大華的話說，是老家人，能幫一把盡量幫一把。”
老霍曼蹙了蹙眉頭，雨幕集團這麽快跟卡爾瑪集團達成協議是他沒想到，不過想想陳昊天的能耐，貌似這事兒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跟安德烈斯家族處好關係.……這個傲慢的家族曾經表達過善意，考慮到他們的秉性以及利用價值，斯蒂芬克沒有任何表示，安德烈斯家族也由此耿耿於懷，兩家要想建立聯係，破冰之旅似乎並不輕鬆。
“我隻能說盡量，你也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安德烈斯家族的愚蠢。”老霍曼聳聳肩膀，撥通衛星電話，讓人定了兩張機票，對陳昊天道，“非常抱歉，可能不能去機場送您了，時隔多年還以為可以好好聚聚，沒想到發生那麽多爛事兒。”
“見到斯蒂芬克的時候，替我向他問好。”陳昊天微微笑道。
法蘭克福機場，楚瑤瑤撅著小嘴，伸出兩根手指：“就在法蘭克福待了兩個晚上，不得不說跟你一起出差，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
“是不是還有一些問題沒解決？”陳昊天扭頭問道。
“這倒沒有，不過我們這次可是出色完成了任務，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你不知道我說要走的時候，斯塔姆等人的表情嗎？那是極度失望，他們還想請你牽個線，好好謝謝陳神醫呢。”楚瑤瑤想到斯塔姆的邀請以及為此列出的玩樂表，那表情有多遺憾。
“楚總啊，你可是我的頂頭上司，應該清楚咱們是來辦事兒的，不是來玩兒的。”陳昊天再次提醒楚瑤瑤注意自己的身份。
“問題是現在咱們不是完成任務了嘛。”楚瑤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協議是簽訂了，下麵就是如何執行，時間就是金錢，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回去探討下，迅速打開歐洲市場，到時你就是歐洲市場方麵的主管，出國那是家常便飯，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陳昊天一邊登機一邊道。
你是傻子還是呆瓜，要不是有你在旁邊，老娘玩個屁！楚瑤瑤無奈的搖搖頭，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對了，你不提我倒忘了，那五千萬歐元是不是打到你賬戶上了？”如果不是楚瑤瑤說陳神醫，差點兒將這事兒忘了。
“現在還敢在我麵前提錢？”楚瑤瑤翻了個白眼，道，“那筆錢就當賠償我不能玩樂的損失了。”
陳昊天差點沒跳起來：“青青，做人不能要厚道，那可是整整五千萬歐元！”
楚瑤瑤撇撇嘴，道：“看看你那德行，不就五千萬歐元嗎？犯得著那麽大反應。”
五千萬歐元還犯不著？知道多少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麽多錢嗎？陳昊天翻了個白眼，悻悻的道：“考慮到你配合得當，我最多分你三成。”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掉錢眼裏去了？”楚瑤瑤瞟他一眼，道，“到大華後，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你那邊現在缺資金。”
還算你有點良心。陳昊天撓撓頭，明顯的言不由衷：“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你可以不要啊！”楚瑤瑤甜甜一笑。
陳昊天立馬不吭聲了。
大華伏羊，正基首府。
已是深夜，林雨慕還在忙碌著。
楚瑤瑤和陳昊天到達法蘭克福後就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然後就再也沒信了。原本林雨慕還想主動打電話問問，想想談判的艱難，打電話不是施加壓力嘛，就斷了那個心思，此外她也沒打電話的時間，楚瑤瑤一離開，公司的事務一股腦全部壓了過來，有楚瑤瑤在的時候，她還要加班加點，楚瑤瑤一走，林雨慕連抬頭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頂樂集團跟卡爾瑪集團談判失敗，自然要加大攻占國內市場的力度，林雨慕有一種感覺，接下來競爭將更加激烈，必須做足充分的準備。大華是本，隻有把根子打牢，才能在國際市場大有所圖。
“姐姐，你還沒睡？”楚瑤瑤跟陳昊天分別後，見書房亮著燈，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林雨慕在加班，簡簡單單收拾一番，就擰開一瓶冰紅茶，帶著檔案袋到了書房。
林雨慕嚇了一大跳，扭轉頭來，竟是楚瑤瑤，揉了好幾遍眼睛，不可思議的道：“我眼睛沒花吧，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好了，不回來還呆在那裏幹嘛？”楚瑤瑤話是這麽說，心裏對陳昊天的埋怨無以複加，不過看著林雨慕憔悴的容顏，埋怨瞬間煙消雲散。怎麽那麽沒良心呢？公司那麽多事兒，兩個人一起處理還加班加點，自己到了法蘭克福，所有的擔子全落在姐姐身上，吃得消嗎？
“累了就歇會兒，工作又不是一天能做完的。”楚瑤瑤坐在林雨慕旁邊，柔聲道。
“不敢歇啊，種種跡象顯示，頂樂集團要有大動作，不做好準備，到時吃了虧想扳回來，就難了。”林雨慕頓了下，好聲道，“歐洲市場那邊的事兒不要太放在心上，離開歐洲市場又不是活不下去，大華今非昔比，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市場潛力無限，還有可挖掘的空間。”
楚瑤瑤眨巴眨巴眼睛，姐姐閑著沒事兒說這些幹嘛？不過旋即就明白了，明擺著的事兒嘛，從離開大華到法蘭克福才幾天，要說如此輕鬆拿下卡爾瑪集團，別說林雨慕，恐怕未出發前的自己做夢都不敢想象。
“姐姐，你確定？”楚瑤瑤俏皮的眨眨眼睛，“放棄歐洲市場，你甘心？”
“不是甘心不甘心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我們去談判的時機並不正確，再加上剛剛得到消息，日本的筱田三郎也把目光放到了歐洲，就像我們分析的那樣，一旦他去跟卡爾瑪集團談判，壓根就沒我們的戲份。”林雨慕拍拍楚瑤瑤的腦袋，“都怪我，事前情報工作做的太差，這麽大的事兒竟然沒一點兒發覺，你在卡爾馬集團吃了閉門羹吧？”
這倒是真的，楚瑤瑤聳聳肩膀：“到了法蘭克福方才知道，卡爾瑪集團是安德烈斯家族的產業，而這個古老的家族，向來以傲慢著稱。”
看來瑤瑤受了不少窩囊氣！林雨慕有些愧疚，柔聲道：“對不起，這些信息應該早就掌握的。”
“暈，這是我的失誤，商業信息這塊兒一直都是我負責。”這次法蘭克福之行縱然極其短暫，楚瑤瑤收獲卻是極大，“我們要成為知名的國際集團，必須加大對商業信息收集的投入，所以應盡快成立商業信息部，人選就從總裁辦挑，否則吃虧的時候在後頭。”
“我聽你的。”楚瑤瑤端起咖啡小小抿了口，道，“即便談判失敗，也別急著回來，法蘭克福可有不少名勝古跡，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散散心也不錯。”
“我倒是想啊，還不是那個陳昊天，這邊談判一結束，那邊就嚷嚷著要回來。”楚瑤瑤攤了攤雙手，笑道，“他可真疼你啊，說什麽公司就剩你一個，公司那麽多事兒，肯定忙得焦頭爛額，說要趕緊回去，你要累壞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