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爺,你真是!
“瑜兒,我覺得昱親王待你不一般。”瑾瑜和向氏在馬車上聊天。
“嫂嫂,你打趣我做什麽?”刺史府這段時間生活平靜,向氏氣色越發好看。姑嫂二人的情分也更加好了。
“你瞧,這賞賜可是一撥撥的送過來啊。”
“那是做給父親看的。”瑾瑜想到昱親王鍾離明燁,有些不好意思。拿了手帕假裝擦擦嘴角。
“也不難怪。”向氏瞧著瑾瑜,
“這麽鍾靈毓秀,聰慧機敏的姑娘,誰不喜歡呢?”瑾瑜被她誇的害羞起來。
向氏瞧著小姑子越來越秀麗清純的眉目。已經漸漸擋不住那絕然風華。等她再大一些,隻怕這容顏可算得上傾國傾城了。如今瑾瑜年齡小些,風韻還未形成。卻已是這般綽約多姿。
“嫂嫂,我還沒及笄呢!”
“家公讓我和你哥哥幫你參謀柳州城裏大戶人家呢!而且禹州刺史也有意與咱家結親。”
“啊——”又來了!瑾瑜一張小臉擰成苦瓜。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第二次來王府了。上一次在這裏差點被馬蜂蜇了,這一次總不會遇到些難堪的事情了吧。
昱親王鍾離明燁因為剛來柳州城不久就出了嫣丘一事,中秋佳節沒有趕回京城。如此邀約宋家,也是對柳州刺史的拉攏。
宴會過後,鍾離明燁與宋宋勤洲父子暢談一番。
向氏與瑾瑜便去了後花園賞花,王府後花園占地麵積頗大。因為過節的緣故,整個後花園裏點滿了大紅燈籠。滿園的名貴菊花爭相盛開,在夜裏頗具一番雅致。
向氏去出恭,獨留瑾瑜和嫋嫋在湖邊。
瑾瑜看那湖心深處有殘荷猶在,在黑夜中隨秋風飄蕩。投下巨大的陰影在水麵暗自浮動。心中頓時有些寂寥,她有些想念師父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鍾離明燁沿著湖邊一路過來,秋夜涼風,明月當空。有美人兮,在湖邊。
“臣女見過王爺。”瑾瑜請安後,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遠。
“本王是洪水猛獸嗎?”鍾離明燁不滿麵前小女子的反應。
“王爺是天潢貴胄,怎是猛獸!”瑾瑜打蛇隨棍上,趕忙討好道。
“你倒是會說話。”昱親王背過手,麵朝著湖心。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殘荷。
不噎人會死嗎?瑾瑜有些憤憤不平。
“本王與你相識有段時間了,你大可自在些”
什麽?瑾瑜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在些?在他麵前,兩個人地位差距明顯,如何能自在了去。
總不能和燕飛一樣,如同胞兄妹嗎?
“臣女不敢!”嫂嫂啊,你怎麽還不回來。瑾瑜眼睛四處亂看,還是沒有向氏的身影。
“臣女與王爺地位相差甚遠,不敢逾矩。”
瑾瑜深吸口氣,悄悄離昱親王更遠了些。鍾離明燁聽她口氣中的疏離,眼見得又離他更遠了些,既好笑又生氣。
“你跑那麽遠做什麽?本王不會吃人!”
“臣女,臣女覺得湖邊風大。”瑾瑜有些怕他想趕緊跑路。
“先行,先行告退了!”
“站住!”
鍾離明燁是真生氣了,此刻湖邊的風吹得更大些,吹得衣衫獵獵作響。他漸漸靠近瑾瑜,此刻有淡淡酒味飄逸出來。
好呀,這是喝多了!
瑾瑜抬手扶額,這是來了個醉鬼嗎?
隻是還未等她跑掉,就被鍾離明燁一把抓住。
男子清雋如畫的臉龐越來越近,薄唇輕啟:“瑜兒,你跑不掉的。”
王爺,你真是!
瑾瑜一隻手抵著他的身體,一隻手突然用力推開他的臉。
喝醉了酒就可以隨便調戲人嗎?瑾瑜恨恨的想著,喊了嚇呆的嫋嫋趕緊去找她哥。
鍾離明燁被她下了狠手,半跪在湖邊。一邊身子酥麻不已,他苦笑自己對她竟然不設防,忘記這女子來自天門山了。如今中了招還舍不得罰她。
宋楚瑜到來的時候,被妹妹嚇到了。
“哥,你別說話。我明兒就回天門山去。”宋瑾瑜急急帶著嫋嫋溜了回去,向氏出恭回來也一起回去了。
她在馬車上笑的不能自已,向氏現在很確定那昱親王一定是喜歡自家小姑子。不然就憑借今天的事兒,宋瑾瑜斷然不能活著走出昱親王府。
“嫂嫂,你別笑了!”宋瑾瑜臉越來越紅,昱親王那曖昧不清的話還在耳邊,響在腦海:“你跑不掉的。”
秋風微醺,夜涼如水。宋瑾瑜已經完全忘記了與燕飛的承諾,支開了嫋嫋。
一個人趴在床上心髒跳得很快。她終於感覺到心裏某個角落好似打開了一道縫隙,有暖暖的光灑進來。
不過很快,她又關上了那道縫隙沉沉的睡去了。有一陣蕭瑟的笛聲送她入夢。
是燕飛,“暖陽春”雖然後勁不足,他卻喝了整整三壇。
躍上房頂,背靠著無盡蒼涼的黑夜,有白衣少年對著明月吹起了笛子。直到東方既白,這笛聲才漸漸消失。
“宋瑾瑜!”一大早宋楚瑜就來瑾萱院裏,他昨夜裏和父親一起跟昱親王賠罪,好在昱親王並沒有責怪什麽。
“你竟然如此失禮!”宋楚瑜看著垂頭喪氣的妹妹,父親著他今日處置瑾瑜。可他實在是心疼,怕妹妹真被父親打了。隻好陪著一並去了前廳。
“瑜兒!你這江湖習氣太重了。”宋勤洲氣的胡子飛起來。
“如此,你也不必回去了。為父即日修書給苗雲深!”
瑾瑜一聽就著急了:“別啊,爹!女兒不是故意的。”
“是他喝醉酒——”
其實,說到底昱親王也沒把她怎麽著啊。
哎,是自己出手太重嗎?
“住口!”
宋楚瑜看著妹妹,他回想起昨日昱親王說的話:“宋將軍,莫要怪她。”
“是本王失禮在先。”
沒有一句話是怪罪,反而在替瑾瑜開脫。宋楚瑜看得清楚,鍾離明燁在談起瑾瑜的時候,兩隻眼睛都在笑。少年將軍好似明白了些什麽。卻又不敢確信。
“即日起,你就在瑾萱院禁足吧”
“爹!”瑾瑜此刻委屈的眼淚直打轉,每次都不問緣由,每次都這麽怪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