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慘死的母親
第二日，宋楚瑜突然歸來。喜得向氏眉梢盡是春色怫然，連帶著宋府的一眾家丁奴婢也全然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
“瑜兒！你要回天門山？”宋楚瑜有些失望，他剛回家休沐。還未曾好好親近一番，宋瑾瑜就先來與他們告別。
“哥哥，我本就是從天門山私下跑回來的。”瑾瑜也舍不得哥哥。
自家哥哥是少年將軍，曆來在清河關守軍中威望頗高。不僅早早就成了虎賁將軍，更是立下無數戰功。因為他的鎮守，附近的朔國，嫣丘，固族才不敢肆意騷擾柳州城。
“父親不是說了讓你留在家中，不必去那山中受苦。”宋楚瑜十分心疼妹妹。如今他已然成了將軍，斷斷不能讓妹妹再去吃苦。
“哪裏算得上是吃苦，我在哪兒快活的很呢。”瑾瑜笑著，讓嫋嫋把哥哥送來的禮物收好。
一邊和哥哥打趣著，一邊想著法子勸服他們。
“如今朝中局勢不明，江湖門派多有紛爭。”宋楚瑜憂心忡忡。
“父親也是為你好啊。”
“不過，近來他無瑕顧及你了。”宋楚瑜把破廟內發現多具屍體的事兒告訴她，就是想嚇唬一下瑾瑜。
瑾瑜一聽，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纖纖素手拂過一從迷迭香，香氣直衝鼻孔，好像有些過去的記憶回到了腦海中一樣。有一陣眩暈，幾乎讓她無法站住。
“瑜兒！”宋楚瑜趕忙扶住她。
“你怎麽了？”
“哥，你說那些屍體渾身都是紅斑？而且血液都流幹了？”瑾瑜的聲音微微顫抖，六歲那年的恐怖記憶仿佛又回到了身邊。
那次母親吐光了血，但是郎中卻毫無辦法。慢慢的身上浮出無數的紅點。母親怕嚇到他們兄妹，一直到去世都不肯再看他們一眼。
小小的宋瑾瑜想念母親，隻得偷偷溜進去探望母親。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
父親說母親秋水心得了一種怪病，但是從天門山學醫毒快十年，瑾瑜越發懷疑母親當年是種了毒。
“哥哥你去和嫂嫂多說會子話吧。”瑾瑜蒼白著臉，強忍著悲傷。
“嫂嫂，這些日子沒少受了委屈。”
等宋楚瑜走了之後，瑾瑜將手中的迷迭香揉成了一團。招來成鬆，暗暗囑托他去義莊暗中觀察那些屍體。
何家在昱親王的督促下，萬般無奈的將宋望秋娶進了門。二夫人滿心滿眼的得意，待到宋望秋出了門子。她就好好收拾一番，到刺史府裏耀武揚威來了。
但是刺史府的人怎麽也不肯讓她進門，說是虎賁將軍的命令。
二夫人定睛一看，刺史府的守門家丁早已經換成了兵丁。
她不敢造次，隻得悻悻離開。
宋瑾瑜得知此事後，囑托成鬆將流花胡同那個懷了二老爺骨肉的暗門子給弄到了二房門裏。
此刻二夫人剛回到家中，就看到了肚子渾圓的妖嬈女子桃玲。一時間二房裏鬧成了一團。二老爺鐵了心的要收了桃玲，二夫人如若不同意，就休了她。理由是這麽些年隻給二老爺誕下一女，再無所出。
如此一來，刺史府裏總算得了清淨。
宋瑾瑜不著急回天門山，她與燕飛商談許多。燕飛知道她心事兒，承諾助她一起查清此案。若真是與幾年前母親身亡有關聯，瑾瑜勢必要追查到底。
瑾瑜讓嫋嫋守在家裏，她換了男裝與燕飛趕去義莊。恰逢義莊中早有兵丁把守。
“你怎麽會在這裏？”鍾離明燁看到瑾瑜與燕飛並行而來，當下責問。
“參見王爺！”瑾瑜和燕飛向昱親王行禮問安。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鍾離明燁對瑾瑜心生不滿，你與其他男子如此親近，隻與本王疏遠。交握在前的雙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臣女見家父幾日以來為這案子煩心，想替家父分憂。”瑾瑜有些不敢看他。她自然是聽嫋嫋說了那日她在酒肆裏的壯舉。無論這昱親王是不是斷袖，如自己那天在酒肆裏大聲嚷嚷，就該被懲處了。
等了幾日，這昱親王也沒啥動靜。她也就以為此事過去了。如今看到昱親王的黑臉，瑾瑜有些緊張。
“過來！”
鍾離明燁雖然黑臉，卻沒有為難她。
突然伸手將她頭上的枯葉拿了去，轉身走進義莊。
瑾瑜對燕飛吐了舌頭，示意他一同進去。
她拿出手套遞給了燕飛，昱親王鍾離明燁斜眼看著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脫下自己的手套遞上去：“王爺，臣女不知王爺在此，隻準備了兩副。”
鍾離明燁沒有接，道：“你先用吧，記得下次替本王準備好。”
真是的，這麽多事。瑾瑜也不讓他，自顧自的帶上手套。
查看第一具屍體，發現果真如宋楚瑜所言，屍體沒有血液，隻在口腔出留著殘血。看樣子是吐血而亡，身體表麵浮著紅斑，臉上更多地是密密麻麻的紅點。
燕飛看著心頭發麻，隻覺得這屍體死狀可怖。
瑾瑜麵不改色，用刀子撬開屍體的嘴巴，更加仔細的查看著。
越看，她的表情就越凝重。接連翻看了幾具屍體之後，她終於停下了腳步。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鍾離明燁關切的問她。
“他們都是中了苗疆蠱毒。”瑾瑜一邊摘下手套，一邊回答。
“苗人所為？但是柳州城與苗疆遠隔千裏，如何與他們扯上關係？”
“隻是蠱毒，並不一定是苗人。”瑾瑜略一思考，確定這些人都是被蠱毒所害。
“他們渾身血液是吐光的，紅點皆為小孔。實為蠱蟲出沒。”她鎮定自若，鍾離明燁探究的看著她。
“這些人都是流浪乞丐，民不告，官不究。”瑾瑜思索著，在大腦裏匯總著信息片段。
“其中定有陰謀。”
“臣女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瑾瑜看著這些屍體，她想起母親。當下便有些難受，先前隻是懷疑母親是被害，如今她更加確信母親的死另有隱情。
那大口大口的吐血，渾身的紅色瘢痕，滿臉的紅點。她知道母親一定是愛他們兄妹倆的。所以才會到最後不忍心讓他們看到那慘狀。
瑾瑜的話提醒著昱親王，點點頭放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