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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異物種(6)

  藍燼輕問,“我們在學校的日子雖然太無聊了,但也不至於老是想要和別人結仇的地步吧?

  小錦子,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注意,你對他的敵意太過了?從前就算是打架,你也是顧著麵子的,也不會親自動手。


  這次,你居然會不顧形象的大鬧。你還不明白,究竟,你是為了什麽吧?”


  衛錦嘴角滑起冷凝的笑,淡淡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哪顧得未來?”


  藍燼覺得內心某處角落空了,麵上卻饒有興致的問“衛錦,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說,我覺得薑瑟那人很可愛,我對他有興趣。”


  “然後呢?”衛錦挑眉望著他。


  藍燼輕笑,摸著他肩上的褶皺,表情開始認真了起來,鄭重地強調


  “知道我的意思嗎?我說,我~我對她感興趣。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興趣,那種喜歡,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你不是知道我的嗎?我不是在國內長大,也沒有你們那種拘束的思想。


  我的喜歡,就是那種喜歡,也沒有所謂的允不允許它存在的糾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明白,那就祝福我。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總會想要抓住機會,讓薑瑟對我有好感。


  我相信,總會有那麽一天的。”


  衛錦覺得自己的心情忽然不受控製地煩躁起來,麵前的這個人也沒有之前的順眼了。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藍燼溫吞吞一笑,伸手理了理自己耳邊的劉海,溫潤的麵容裏堆了幾分調笑

  “你怎麽會不同意呢?我們這麽好的交情,如果真是我喜歡的人,你肯定是會祝福的對不對?”


  衛錦的眼挑上三分,淡淡說“別的人可以,唯獨薑瑟不行。”


  “是嗎?”藍燼的心徹底清明。以前是在騙自己,極力麻痹自己說,那都是他憑空想象,那些存在的畫也不做想象。


  可是這下從他口裏驗證,依然生硬得讓人感到絕望。


  情深早已入,隻是那人不承認,隻是在內心猶疑鈍惑。


  現下被他這麽一刺,他反而會覺得,薑瑟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沒有想到那麽簡單。


  藍燼也不惱怒,明知故問“為什麽薑瑟不行?”


  衛錦忍著痛意站起身,直直看著麵前蹲著的人,居高臨下,語氣也是拽得不像話“沒有為什麽,就是他不行。


  我知道你在那邊,過得一向逍遙,也沒了什麽顧忌。


  但是這裏是汴黎,即便你還可以做你想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唯獨喜歡薑瑟這件事,我不希望你繼續,也不會祝福你。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可以。”


  “哎,衛錦,你這是無理取鬧哦!為什麽不可以?為什麽就薑瑟不行?我是很認真地跟你討論這件事,也是非常嚴肅地跟你說,我喜歡她。


  如果那麽簡單地放棄,那請問我的真心值多少錢?就算不怎麽值錢,應該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廉價吧?”


  衛錦冷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轉身就走了。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藍燼看著離去的人,閃亮的雙眸綴上了幾抹黯然。直到見對方離得遠去了,才急急提上剛才衛錦塞給他的衣裳,追了上去。


  “小錦子,等等我啊!你還沒有給我說呢!這話不說完,我心裏難受啊!小錦子……”


  由於考慮到傷痕恢複的快慢,薑瑟還是說服了張珩,路過一家藥店時買了些消腫止痛的藥水拿回家去。


  也幸好他沒有跟張瑤穀住在一處,要不然,鐵定是要挨一頓罵了。


  小時候,張珩惹禍和別人打架回家,基本上都會被張瑤穀揍一頓。然而,揍了過後,他還是不長記性,在犯事前絲毫不考慮後果,依舊我行我素,快意恩仇。


  好笑的是,那家夥每次被打,都會哭成傻子,然後抱著薑瑟訴苦。直到整個人哭得沒力氣了,才倒在薑瑟肩上睡著。


  薑瑟隻得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他,讓著他。


  直到上了初中後,這人的脾氣才改了。在麵對張瑤穀的“嚴刑拷打”之後,他尚且保持著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的捶打的態度,混到了現在。


  其實後來,張瑤穀也減少了打他的次數。隻是他不爭氣時,嘴上罵的還是有聲有色的,技術沒有明顯退出,甚至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想來是多年經驗的積累,已經有了豐富底蘊的緣故吧。


  “喂,好痛,輕點!”


  坐在椅子上的靠著身後,以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享受著薑瑟的伺候。一不高興,這位神仙便發出豬一樣的慘叫聲,別提有多喪心病狂了。


  薑瑟用棉簽擦著藥水一點點往他臉上的傷口塗,聽著他這些話,嘴角上揚,輕輕問“那這樣呢?大爺,請問這樣,您心裏舒坦了嗎?還疼不疼呀?”


  明顯感覺到薑瑟的手勁小了下來,張珩伸手摸了摸薑瑟的下巴調戲,十分滿意地說道“嗯,不錯,就是這樣。爺對你的服務非常滿意,所以下次還會來照顧你的生意了。”


  薑瑟偏了頭,躲開他的觸碰,還是好脾氣地說

  “要是你還這樣,別怪我的手下不留情。你也知道,人在一心二用的時候,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做事沒有一心一意的周全那是絕對的。


  如果你再這樣作弄,我不保證,你的這傷,還會這樣玩好地長在臉上。


  說不定,它會像樹木生長發芽那樣,把你臉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布滿。那時候你再來光顧我生意的時間,應該可以縮短了吧?

  那豈不是如了你的願?你應該開心才是。”


  威脅的話也被她說得格外動聽,像是呢喃細語,張珩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


  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收了手,盯著近在遲尺那張臉,眼裏在一點一絲匯聚成河,團成了一堆,都是對著麵前這個人的。


  他的眉眼是骨子裏溢出的溫柔,臉上也是十足十的認真。


  張珩在想,如果他是個女人該多好。


  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不動心。她溫柔善良,腦袋聰明,偶爾犯傻,有著男人才有的魄力,也不嬌弱,甚至打架還比他厲害些。


  除卻這些,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的品質,比如堅韌不屈,成熟冷靜,果斷堅決……


  少許時候,他真的會想這個問題。


  可惜,這個夢想存在了好多年,依然不能實現。他知道,這個願望這輩子都不會實現。


  因為希冀自己心中的人前途坦蕩,他也不能冒這個險。


  這種一杆子打下去百分之九十九落空的感覺,肯定會相當不好受。


  “別……我雖然不指望自己靠臉吃飯,但也不能出去嚇人。你還是好好弄,專心點,別讓它長了。”


  腦中轉過思緒萬千,張珩還是沒忘了眼前這人說的話。


  “嗯。”


  薑瑟看著他的臉,又笑著說“話說,你今天打架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


  張珩不敢笑,隻是輕輕咧著嘴,“知道你想嘲笑我,想笑就笑唄!”


  薑瑟拿著棉簽朝著天花板,應了他的話,麵對著天花板頂上哈哈笑了幾聲,遂才低頭繼續淡定地繼續擦藥。


  “笑完了!”


  “你……你這個無聊的家夥!”


  張珩感覺陣陣愉悅溢上心頭,整個人也心愉得不像話,想要笑出來,卻在嘴唇剛扯動那一刹那,帶動了傷痕的痛,霎時便苦笑不得,轉著黑黑的眼睛盯著薑瑟動作。


  給張珩上完藥後,薑瑟看了看時間,才剛到中午。


  早上糊弄藍燼他們說自己沒空,原本是打算和想和張珩去店裏幫忙的,這下張珩受傷,肯定是不敢過去那邊的,隻能尋個理由不去了。


  張珩也明白這個理,打了電話告訴張瑤穀,說是今天下午想要多看點書,就不過去了。


  張瑤穀也沒有懷疑,讓人送了外賣過來,還多弄了些肉,專門叮囑肉多的那份是薑瑟的,氣得張珩原地爆炸,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惡化了。


  下午薑瑟也和薑母說了,在張珩這邊學習,薑母也樂見其成。


  平日裏也無多少事忙,上班回來,她也能顧得周全。


  薑母的意思,也是希望薑瑟把自己的成績穩住就行,這方麵她也從此沒有讓她操過心。


  下午的陽光好得很,透過窗戶射進來,不僅溫暖,更是燥人。張珩感覺自己午覺還沒有睡夠,昏昏欲睡地躺著,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快要睡過去了。


  薑瑟把自己的貓兒抱過來,放在桌上盯著它。它的毛色是灰的,眼睛也像一個珠子那麽圓,身上的毛柔軟極了,表情也是極為乖巧地望著自己。


  薑瑟轉著筆,也看著這隻貓發呆。


  這隻貓其實是他撿來的。


  這段住宅區人很多,寵物也多,誰家養個貓貓狗狗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在寵物泛濫的時候,也難免會有一些多出來的會被人遺棄。


  當時她決定把它撿回去之前,看到這個貓兒在他家屋後逗留了好久,一直在淒慘地叫。


  剛開始看到的時候,她以為這是哪家的,說不定是迷路了,找不到家而已。等過不了多久,它就會被家裏找回去。


  可是事實是,並沒有。那是一個深夜雨水泛濫的時節,她聽到窗外麵的可憐叫聲,心底忍不住多了些心疼。


  內心不斷淌出來的同情心讓她有了勇氣,爬出窗子將它救了進來。後來慢慢養著,心想如果哪一天它的主人找到這裏,她再把它還回去。


  然而,直到如今,它的主人還是沒有出現。沒有出現也好,薑瑟心裏早就把它當成了自己的,細心喂養著它。


  小家夥也很調皮,總是喜歡跑出來遊玩,有時候大半夜才回來。


  她也習慣了。隻要它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裏,不管去多遠,她都會等著它回來。


  眼前的東西動了起來,“喵喵”叫了,起身在她的試卷上走了走,又在她的手上眯著眼舒服地蹭了蹭,睜著大眼睛瞄著自己。


  她輕輕抿唇,笑問“想我了?還是餓了?還是渴了?”


  不想它隻是叫,又從桌上爬了過來,一下躍到了薑瑟的肩膀上,嗅著味道往薑瑟的臉上去。


  她的臉忽地被它的舌頭觸了觸,薑瑟無奈地說道“乖,下來!別親你大爺的臉好嗎?”


  她回過頭望去,不想圓圓竟然伸嘴過來。


  薑瑟感覺自己的嘴唇涼了涼,頓時,那隻調皮的貓兒猛地退了身,又回到了桌上,縮成一團看著目瞪口呆的人。


  眼睛還是水汪汪的,一臉無辜相,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張珩半合地眼縫在看到那隻貓躍到薑瑟的肩上就完全地張開了。


  視野之中,陽光溫柔地灑在那人的身上。她的側臉在眼波裏十分清楚。


  她笑著露出牙齒的樣子好看極了,就像是精心雕琢的一幅畫,美好寧靜,那隻可愛的貓與她相比,張珩還是那隻貓太醜了。


  可也就是他,張珩覺得那東西也沒有平日那般不入眼了。


  怕是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了。


  半麵倒映在陰影中,張珩看到那隻貓兒在薑瑟臉上調戲,後就是他們嘴相觸的一瞬間。


  那一刻,仿佛周身有電流滑過,張珩竟然覺得那個畫麵~十足的養眼。


  咽了咽喉中幹澀,張珩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薑美人,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你說的,你的第一~那個竟然黑給了一隻貓,你說你羞不羞?你好意思說出去嗎?”


  薑瑟本來還愣著,一聽這豪爽的笑聲,人也立即回了神。他回頭看著側身躺得正妖嬈的人,彎唇笑了,“這也沒什麽的。


  哪個大爺說的第一次?這不算。我們這最多算是那個……友好的打招呼方式,哪裏算是親?要真這麽算,你第一次和地麵接觸的時候,不是也沒了第一次了嗎?

  也是,不過對於你,也是算的。你這種特異物種,需要的就是這種惡趣味的定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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