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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無異於謀財……

  晚霞遍天,一院一長椅,一樹梨花開,兩人一貓兒,早就構成了世界的美好。


  “小瑟啊,我發現自己遇到你後,感覺這日子沒以前真實了。”


  “寶寶,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一無所有。自從有了你,我人生最大的財富,就是你啊。有了你,我就有了全世界。”


  “如果在愛情和親情做一個抉擇,實不相瞞,我的心裏,還是你的分量重一些。但是呢,為什麽要做選擇呢?”


  “將來我一事無成的話,你可不準拋棄我哦!”


  “我衛錦什麽也不是。遇到薑瑟,就什麽也是了。”


  “什麽算喜歡呢?就是現在這種感覺。我看到你,心跳加快,快要失控。什麽算愛呢?那就是要一輩子都在一起。”


  “薑瑟同學,你說說,我怎麽樣啊?有沒有讓你喜歡到無法控製自己?”


  “我喜歡的人,她不準喜歡別人。她的人,她的心,一輩子都隻能屬於我。”


  “從前許的諾言,一輩子都作數。如果我食言了,薑瑟,那你就徹底地以為,我已經死了吧!”


  死了?


  也許真的可以當做他已經不在了。那個能給她帶來錐心歡樂的人。已經不在了。


  從他消失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不同了,結局也有所差異了。


  也是,或許他從來都是上天的神明。想要存在和消失也隻是一個想法的事情。對她感興趣的那會兒,能讓自己心潮起伏難抑製。離開的時候,也能平淡得似乎不存一樣。


  清風拂過麵頰,人雖然能記住那種美妙的感覺。可是當它離開後,卻再也不會回來了。後來的,也始終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張珩走出來,看到那道坐在長椅上的人之時,驀然頓了頓。


  他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


  即便過去了這麽久,那個人接二連三地將她那顆心踩在腳下無情地踐踏,她依然忘不掉別人是吧?


  薑瑟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目光開始渙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越來越喜歡腦子放空的感覺。


  “怎麽?在想什麽?想我嗎?”


  身側響起一道聲音,薑瑟有一刹那的恍惚,也有些被嚇到,不過半秒,她便反應過來,側頭望了張珩一眼,笑著說


  “是啊,想你。一瞬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立馬飛到你麵前,抱著你,告訴你,我有多麽的想你。


  想你想到快要發瘋,快要崩潰,想要問你,為什麽會那麽想你。想要問你,為什麽有那麽大的魅力,讓老子忘不掉。想要使勁揍你一頓,去你大爺的。”


  張珩恍然有些怔愣,不知道她說的這個“你”,到底是麵前的自己,還在遙遙無期不知蹤影的某人。


  直覺告訴他,不是自己。理智分析,她這樣說,隻是尋個機會訴說自己的思念。可是內心的情感又在作祟,如果這一切都是對他說的,那又該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果她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自己,那又該多好。


  可是,這種想法,又是虛假的,不切實際的。這麽多年的陪伴,要真是喜歡,早就是了,哪裏還容得下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人進來。


  “那倒省事了!”他坐下,歪頭盯著薑瑟的側臉,“我現在人就在你麵前,你想怎麽樣,都隨你。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打我罵我,我都會欣然接受。美人兒,打吧,我接受你的賞賜。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就算現在你把我打得半身不遂,或者命都沒了,我都不會難過的。相反的,我會很開心。”


  “放屁!鬼信你!”薑瑟也側身看著他,目光裏孕育著水光。


  “你呢,不需要信我,隻要我信你就行了。”張珩一把將人拽來過來,卻是溫柔風把她的頭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甩動衣服裹住人,抱緊在懷裏,小聲說道

  “夜晚風太冷,給我捂著點。要是我冷死了,你就見不到我這個帥氣優秀好得不能再好的人了。將來一個建設回家的大好人啊,就這樣被冷死了,你說多慘是不是?”


  “是啊,好慘!”薑瑟就著身旁的人肉靠墊,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小半刻的寧靜。


  “就這樣失去了未來的醫學人才,那真是可怕啊,可惜啊!”


  “沒錯。那是啊,我張珩呢,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的人才。你薑瑟能夠遇見我呢,那是你的榮幸。以後談出去呢,認識我這號人,絕對能給你人生添上輝煌的一筆。”


  “嗯。你說的完全沒毛病。”薑瑟半合著眼睛,安靜了。張珩能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也跟著靜默了好久。美麗書吧


  內心有很多念頭徘徊。想了許久,張珩還是問了出來,“薑瑟,你很難過是吧?我知道你很難過。


  林植沒走多久,我們剛送他走完一程,你肯定不好受,大家也一樣。他從來都是一個通透的人,凡事有自己的考究。


  這次一聲不響地幹了這件大事,又這樣匆匆結束自己的人生,肯定是想過了很多。


  估計是,覺得後來已經沒什麽成就了。那可是他最喜歡最引以為傲的姑娘啊,說被玷汙就被玷汙,沒說走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走了。”


  低頭看著薑瑟,張珩又低低說著,“對一個人的喜歡,可以淺到轉眼懷中已是他人。


  也可以深情到,為了一人可負天下人的地步,何況是區區性命。換做是……別人,如果這樣喜歡一個人,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欺負跳樓身亡,肯定也是不能忍的。


  後來出了人命,是人之常情,卻也是不能逃脫法律管控的。柏夢啊,也是多好的一姑娘,將來會有似錦的前途。可惜就因為碰到不像樣的人,從此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


  這原本是,按道理說來是可控的。可是,有時候事實卻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無法阻止這世上無時不刻冒出來的壞人,卻能決定我們能不能做一個好人。”


  頓了頓,張珩繼續道“說再多也是無用,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過好自己的生活。


  林兄弟是個明白人。看似這樣,他沒有隻言片語就走了。實際是,有些東西就算不說,我們也會做。比如他的家人方麵……我不希望我們以後無能為力,不能幫他們做一點事。


  雖然他有個姐姐,但是這種感覺,不一樣。我們得撐起來。還有柏夢的父母那邊……我們不能代替他們,但一定要堅強,足夠撐得起一小片天,供我們的人乘涼,讓他們安心。”


  薑瑟知道他說的話才是硬道理。隻是這時候的心情有些過於複雜了。偶爾也覺得,年少雖然裝得深沉作為,可心境總歸是淺薄的,感受不會像現在那樣深刻難懂。


  也許年少還是好的。


  “張珩,會的。都會好的,那片天,不遠了。那片天。真的不遠了。”


  誠如張珩所說的,生活還得繼續走。兩人去找林父林母寬慰了一番,又去拜訪了柏夢的父母。


  時隔不久再去望林暮,黑黑的頭發幾息之間熬成了白頭。林母溫柔的眉眼裏,含著的還是溫暖人心的神光,卻又少了些什麽。


  徹夜的長談,把這麽多年林植的往事說了個透。林暮不時念著,寸寸的目光裏滿是對那孩子的關心和期盼。


  “一生下來,我們一家人就知道他是個大胖小子,別提多鬧騰了。”


  “要說林植這小子,小時候是挺調皮的,整個人就是個混人,比起他姐姐,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姐姐做事沉穩,這小子非要攪得個天翻地覆才甘心。”


  “他的夢想啊,小時候就說,想要搞科研事業,為國家做一點小貢獻。可是後來呢,智力跟不上,就說以後念書出來想創業,推動什麽社會經濟發展之類的,真是個善變的小子。”


  “本來高考完就想讓他去國外學學的,誰知他說不願意。說什麽咱們國家才是最好的。哈哈,也是,強不過他,也由著他了。”


  “他啊,一直被我管得嚴實得很,不聽話也會被打一頓。誰知道竟然會犯這樣的事情……唉,都是我沒有管好他。


  要不然,他就不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還是沒能讓他明白,人的生命,隻有一次……”


  高中時期傳聞不太好的老師,這下領著兩個男生喝酒說著衷語,也隻道是人世變幻,今夕不再,短不過朝夕之間。


  至於柏夢的父母,麵目也是滄桑得很。薑瑟和張珩也隻是寥寥說了幾句,便撤了身。


  去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就是新傷再添,折磨人的心腸罷了。


  總算將這個春節熬過去。


  春意很濃了。背上行囊,薑瑟和張珩一起踏上了學校的征程。


  眨眼之間,身邊似乎沒什麽人了。


  先是小六的逝去……再是衛錦的失蹤,藍燼也跟著離開……接下來就是柏夢,而後就是林植的離世。


  身邊沒什麽人了。


  那些年形影不離留下來的人,如今隻有覃紳,薑瑟和張珩三人。


  薑瑟以為這段時光是過得有些寒酸了,哪有人跟自己過不去呢?想必除了她自己。


  生活還得繼續,人還在從痛苦中尋找活著的希望,如此往複,周而複始,循環不止。


  正如她當初說的那句話一樣,“我能怎麽辦呢?阿珩,我能怎麽辦呢?他放棄了,可是我沒有。如果我放棄了,就沒有未來了。我的努力,隻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將來的我什麽樣,我著實不大在乎。可是我怕的是,我不能讓他們滿意,我怕放棄的是我們的幸福。


  我怕的是,後來,即便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麵前,我卻不能再抓住他了。我更怕的是,這亂亂流世,完全將我吞滅。那種感覺,無異於謀財害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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