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受傷
行動早就快過了意識,蘇泠一把將人攬在了懷中。
那聲劇烈的聲響在耳邊盤旋不斷,江左的呼吸停滯了幾秒。
肩膀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蘇泠卻沒有顧,擁著麵前的人繼續往前頭跑。
背後的人窮追不舍,江左的目光悠悠掃過那根棒子快要從蘇泠的頭頂揮下,心緒驟然一亂,徒手接住了那根棒子,卻震得骨節發麻。
微微退卻的力量重來,江左覺察到脖頸間流來的液體,方寸大亂,腳步快要站不穩。
直到,耳邊警車轟鳴,幾輛黑色轎車上井井有條列下幾個彪形大漢時,她內心的遊移不定才盡數退去。
那邊的混混們見到這麽大的陣仗,急忙逃竄,卻是被訓練有素的人逮了個正著。
抓捕行動飛快地進行,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江左看著蘇泠的胳膊不斷湧著血,沾在西裝外套上。忽然,他痛呼了聲,直直朝著她倒去。
江左意識到不對勁,抱住他的腰,便感覺肩膀上壓著一個腦袋。
“蘇先生?蘇先生?你沒事吧?我馬上打急救送你去醫院,你忍住,別出事兒。
大男人可以的啊,別給我柔柔弱弱的!”
蘇泠壓著她的肩,麵上多出了幾抹蒼白,淡淡說“別,回家!”
眼前走來一個人,屈身說道“江小姐,我們上的是那輛車。”
江左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就是蘇泠一直開的那輛。
徐流剛想上前,卻在碰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後,急忙退了一步。江左攙著人,迅速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行駛的時候,開車的徐流打了個電話,她聽到的就是叫了一個醫生過來。
她不懂他們這些人的生活。
不往醫院跑也許是出於低調的緣故。
車輛行駛的速度極快,路邊的景物流逝得如箭。
江左深怕碰著他的傷口,一直僵著身體任由他靠著。這樣近的距離,她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除卻那股血腥味,油然而生的,還有從心中蔓延而來的心悸。
這種安靜的環境有點讓人心慌。江左想著剛才竟然有人開了槍,不禁疑惑,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可是,她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尤其在這方麵的問題上。
為了緩和氣氛,江左決定說一個笑話。字句在喉嚨裏磨了很久,她輕輕開口,打破了沉靜。
“男人,要麽穿上白衣救死扶傷,要麽穿上西裝運籌帷幄,要麽穿上軍裝鎮守一方,實在不行,就是穿上女裝,為禍一方。”
徐流的嘴角抽搐,實在疑惑她忽然說了這種不沾邊的話。
從鏡子裏瞥了一眼江左,他笑著說“江小姐,您這個笑話,真的是,好搞笑哦!哈哈!”
江左也從鏡子裏盯著他的表情,笑意也有了,笑容也有了,可是,眼底的敷衍有點明顯,那種假笑也從嘴角慢慢滑出來。
她覺得無趣,嘴邊的笑意剛下去,身側的人卻輕輕笑了兩聲,溫聲道“為禍一方的目標太大,江小姐是我唯一的目標。”
“都這樣了,還竟是跑這種車,有夠閑的。”她歪頭看著窗外,耳廓燙了起來。
那人的表情,仿佛沒有看到。
越是這樣想,耳朵的溫度卻越高。
裝作心緒無所波動,她又道“剛才那個不好笑,我要重新說一個,聽好了。”
眼睛一眯,周圍的景物很快流逝。她輕輕道
“有一個老人以十字繡為生,他的兒子為了減輕父親的負擔就幫忙繡起來。
老人睡醒了,看到兒子已經幫他繡完了,而且十字繡個個都符合要求繡得很好。老人欣喜若狂地說我的兒啊,你可真能繡!”
“哈哈~”耳側清晰地傳來笑聲,有些讓人抓狂。徐流很給麵子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車中的氣氛變了變,江左覺得特別尷尬,沒有再說話。
與其這樣說些無用的話,還不如保持冷靜點好。
她本來是出於好心,但是奈何沒什麽搞笑能力,幹脆好好坐著算了。
她沒有說話,這一路也是安靜極了。遠遠的,江左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心頭烙下了安定。
臥室裏正在進行如火如荼的醫治,臥室外麵,江左坐在地板上,靠著牆麵,安靜地聽著音樂。
也許,隻有柔和的治愈,才能平複現在的心情。
那一槍,倒也可以算是蘇泠為他受下的。
如果他當時不擋在她身後,就不會有那種傷痕出現。如果對方再自私一些,她就不會那麽有自責感。
她也說不清現在的感覺,就想單獨靜一靜。
“this kd of love akes e poerless, and this kd of yself akes e lose y d
hat kd of you are you really are? ant to leave, but ot ntrol their o
ant to pretend as if nothg had happened, but difficult as heaven
if the tie flo back, is not eao eet, is it not necessary to toss and turn, tahe heart?”
門忽然開了,江左側了臉,看著出來的人,摘下了耳機。
徐流見她坐在地上,眼裏出現了幾分錯愕。
“江小姐,你怎麽坐在地上?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哦,沒事。”
江左還是站起了身。
徐流朝內看了一眼,望著她說道“蘇先生說,沒什麽大礙,江小姐可以回去了,沒必要擔心。”
額……
都中槍了還沒事,心夠大的。
江左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咬著牙磨了磨,問道
“是這樣嗎?真沒事?要不等我進去看一眼?”
徐流笑了一聲,推辭“沒事,天色不早了,我送江小姐回去吧!”
“哦,這樣啊!”江左眼裏閃過精光。
徐流剛好站在門口,門還沒有合上,她的手快速拉過徐流,一把拽了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徐流沒想到這人有這麽大膽,沒來得及阻止,就是瞧著那人進了屋。他轉身跟著進門,想要把人帶出來。
步子剛走了兩步,江左忽地瞧見坐在床邊的那人赤著上身,褲腳也露上去老高。目光在那些分明條理的弧線上飄忽,她感覺她來的不是時候。
耳朵顯而易見地暈起紅色,江左朝前走,背後跟來的徐流急忙叫道“江小姐,您不能進去!”
可惜為時已晚,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該麵對的不該麵對的,都在眼前呈現。
江左的步子沒有絲毫停頓,走到了蘇泠麵前。
肩頭的傷勢已經被處理了,傷口處凝著血液,圓形的缺口,精密的縫合,還是不由得讓江左擔憂地問
“醫生,他的傷……”
醫生觀察著蘇泠的臉色,見他沒什麽反應便說
“檢查過來,切除了壞死和失活組織後,縫合好也沒什麽大問題。上麵還好,就是腿上,骨折了,需要上著石膏養一段時間。
不僅如此,傷口沒有處理及時,失血過多,他的身體還很虛弱,現在需要補充很多的能量。
在傷勢恢複之前,最好不要用胳膊提起重物,也不能讓傷口碰水。
後麵的營養照顧,就要麻煩你們了。”
江左的心頭猛然跳了跳,低下頭看去,他的右腳已綁上了石膏,白色的紗布鮮活地刺著眼球。
“這樣啊,謝謝醫生!”
那個護士收著東西,笑著誇讚
“蘇先生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腿上骨折歸位的時候沒坑一聲,肩膀上的傷口也沒有上麻藥,直接就縫了,麵不改色的,是我見過的最能忍痛的人。
老師的病人,真是不一般啊!”
江左的視線落在蘇泠的臉上,平時冷漠的麵孔也定上了孱弱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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