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意歸還
“爹。”看到鳳墨滄來了，鳳清羽起身迎上去，嫡女都起來了，其餘幾人也不可能坐著不動。
鳳清羽知道這場戰爭稍停一段落了。
“爹，裳如剛才關心大姐，不知哪句話說錯了惹得大姐生氣，還請爹幫裳如說句好話，讓大姐原諒了裳如。”鳳裳如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說什麽今天都不能讓鳳清羽全身而退。
韓姨娘柳眉微蹙，不喜的看向鳳裳如，這大女兒到底是不如二女兒聰慧，就是不聽勸。
就算要對付鳳清羽也不是現在，如今鳳清羽大權在握，無論如何也不能惹了她。何況她們下午並未討著好處，此刻應是安分些的。
“五小姐。”韓姨娘喚了鳳裳如一聲。
鳳裳衣也不再管這個蠢笨的姐姐，隻低頭鑽在韓姨娘的懷裏，裝著一副害怕的模樣。
鳳清羽夾菜的動作戛然而止，苦笑一聲收回手，“爹，說起這事，女兒有一個問題想問爹。”
“說。”鳳墨滄剛想開口批評鳳清羽，但又想到鳳清羽說過的話，決定還是給她一個機會，
“女兒這幾年身子不好，住在清蘭苑沒怎麽出過門，不過這些日子看來，，這相府可是換了主子？若是這樣的話還請爹收回交給女兒的管家權。”鳳清羽鼻子兩翼一掀一掀，眼睛裏盈滿了淚水，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但鳳清羽強忍著就是不讓它落下。
鳳墨滄看著鳳清羽這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像極了淩玲，當即心裏一軟，剛才那點看法也消失殆盡，“這相府何時換過主子？你是正經的嫡女，誰敢不認你這個主子。”
一邊說著，一邊撇向其餘幾人，嚇得她們冷汗涔涔。
“既然這樣，五妹和六妹剛才對女兒冷嘲熱諷所謂何般，還有今日下午對於下人的管教，女兒已經解釋了，字字屬實，全都是為了父親，若是您仍覺得不妥，女兒可以不做這個主，也和祖父那裏說清楚，還回那些人。”
扯到將軍府，鳳墨滄隻有求好的心，可聽鳳清羽如此說，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拍桌子，吼道：“胡鬧！此事已經說請，你作為嫡女管教管教又如何，倘若有人有意見，來跟本相說！”
說？怎麽可能，剛才囂張的人現在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對了，爹，五妹剛才問女兒為何三妹要呆在寺中不回來，女兒不知該如何回答，還請爹教教女兒。”
鳳墨滄的臉色更黑了，韓姨娘怕的渾身發抖，拉著鳳裳如和鳳裳衣跪在地上求饒，一顆顆圓滾滾的淚珠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低落在地上，“老爺，是妾身沒有教導好，老爺責罰妾身便好，五小姐和七小姐不懂事，童言無忌啊老爺。”
這韓姨娘的姿色也是絕頂的，若不是沈姨娘手段更高一籌，身後還有一個候府，鳳墨滄就說不定寵著誰了。
不待鳳墨滄開口，鳳清羽雙膝一曲也跪在了地上，終於不再忍得哭了出來，“爹，不要責罰五妹和七妹了，三妹還未回來，就不要再罰了，家和才能萬事興，傳出去爹的麵子就要掃地了，爹便饒了她們，都是女兒的錯，女兒替她們受罰。”
果然誰教導的女兒像誰，鳳清羽的氣質越來越像淩玲當年了，鳳墨滄鐵青著一張臉，上前親自扶起鳳清羽，“你身為嫡女教導教導庶妹有何錯，莫要哭了。”
轉而看向那母女三人時，陰沉的可怕，“來人把五小姐關到祠堂跪著，把韓姨娘和七小姐送回清梅苑，看在清羽的麵子上，這次我便饒了你們，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鳳裳如不服氣，想要爭辯，被韓姨娘一把拉回來才算消停。
看著鳳清羽得意的樣子，鳳裳衣恨得咬牙切齒，咬破了唇都不自知，好像隻有血腥才能讓她冷靜。
第二天一早，春語就帶著那兩樣東西上門了。鳳清羽過了眼，也確定那就是自己母親當年帶來的嫁妝，就沒有再說什麽了。交代了一下，春語也就回去了。
摩挲著那麵如意鏡，鳳清羽的神情有些恍惚，——如意如意，當年這麵鏡子和那副手釧，就是因著這好彩頭才被母親帶到這裏，這也是外祖母當年的陪嫁。
人生最難求圓滿，但求順遂人意，如己所願便是這天下最難得，最幸福的事情了。
其他的金銀財寶她都可以不在乎，可這兩樣東西，也許不算值錢，但就這其中的內蘊在鳳清羽看來就已經是無價了。
自從鳳清羽從沈姨娘那裏將東西帶走以後，沈姨娘的身子一下就垮了，久病不起，下人來報時，鳳清羽正在處理丞相府的賬目，聽著沈姨娘病了，也隻是筆鋒頓了頓，讓下人去找個郎中去給沈姨娘看一看。全程都隻是看著賬目，頭都沒有抬一下，更遑論是看清她的神色了。
有前世的基礎，鳳清羽看起那些賬目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賬目繁多，足足看了五六日才算是全部整完，然後又是整理近日的賬目，每一天都異常的充實。
終於在鳳清羽回府後的第九日，她帶著兩個眼生的丫鬟出門了。
下人們也很詫異大小姐出門竟然沒有帶春菱和秋葉，卻又不敢妄議，隻多看了幾眼那兩個丫鬟，卻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兩個丫鬟的眼神太可怕了，看著都有些瘮人。
子青和子仞是淩霄特意給鳳清羽選的，身手不錯，而且是淩家軍營裏培養出來的家生子，忠誠度更是沒得說。正好這一次要下鄉，也就索性把這兩個人給帶上了。
至於春菱啊……
鳳清羽隻覺得頭疼的緊，今天一大早聽說鳳清羽出去，還不帶著自己的時候，春菱那幽怨的眼神都快把她給淹了，整的好像她是無惡不作的惡霸強迫了人一樣，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帶著子青和子仞就往外走，狠了心沒看春菱。
畢竟這一次出來不是尋常的逛一逛，而是有要事在身的。
出府時還是一副亭亭小姐的樣子，可到出了城，就換了一副裝束。——走時，三個人灰頭土臉的，一身粗布麻衣，若不是子青子仞的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居然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