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想跟她纏綿廝磨
趙嘉悅一靠近,就被夏奕騁一把抓了去。“他跟你說了什麽?”
近在咫尺的麵容,雖然一如記憶中英氣逼人,但明顯消瘦憔悴得厲害。趙嘉悅看得心裏疼得厲害,想到雷立說的話,更是鼻子發酸,但是她努力忍住了。
“他說你是他最出色的兵,沒有之一。然後他問我,會不會為這樣的男人是屬於我的而驕傲。”
至於自己是怎麽回答的,趙嘉悅沒有說。
夏奕騁也沒有問,因為他基本能猜到。“餓壞了吧?飯菜給你留著呢,快去吃吧。”
趙嘉悅乖乖地拉過移動餐桌,低頭認真地填飽肚子。她吃了早餐就撐到現在,確實也餓了。不過那飯菜量確實有點多,所以她還是沒能全部解決。
夏奕騁理所當然地將碗筷接過去,將剩下的飯菜都給解決了。
幾乎是在他的手抓住碗沿的時候,趙嘉悅的眼淚就滲出來了。有些東西還跟從前一樣,甚至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可有些東西就像雷立說的那樣,終究是不同了。她得接受它,並且學著處理得更好。
“哭什麽?”
被他發現了,趙嘉悅索性也不藏了。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說:“我都好久沒看到你吃飯的樣子了。我還以為,以後都看不到了。”
“笨蛋!”夏奕騁用力地揉亂了她的長發,又傾身在她額頭上用力地親了一口。明明是這麽笨的人,幾個小時前怎麽就想到用那樣的法子來逼他就範?
趙嘉悅抓住他的手,然後緊緊地抱著。霧蒙蒙的眼睛,依舊直直地看著他。“我是挺笨的,以後也不太可能變聰明。我不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從來就不擅長。所以,如果我哪裏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夏奕騁又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接話。
……
夜裏,趙嘉悅還是跟夏奕騁擠在同一張病床上睡的。她給的理由是:不在你身邊,我睡不著!
盡管下午睡了幾個小時,可她眼底仍然可見明顯的青黑,夏奕騁一心疼就同意了。
時隔半年,夫妻兩又擠在一張小床上相擁而眠,彼此心裏都很不平靜。但誰也不開口,就這麽靜靜地抱成一團。
夏奕騁的手落在趙嘉悅的腰上,即便隻是擱著不動,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玲瓏的曲線。性感動人的妻子就在懷裏,他卻無法產生一絲欲念。不是心裏沒想法,而是身體沒有反應。
這種心情,沒有同樣的經曆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更無法對她說出口。
夏奕騁將臉埋在趙嘉悅的頸後,手臂越收越緊。呼吸間,女性身體特有的芬芳盈得滿滿的,可他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地纏綿。他很想吻吻她,可到底還是忍住了。既然不能給她,就不要去撩撥她。
趙嘉悅原先沒往這方麵想,但是兩個人畢竟是最親密的夫妻,又這樣在一起耳鬢廝磨,很容易就憶起了從前在一起的恩愛纏綿。再想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忍不住鼻子發酸。倒不是怕無性的婚姻,隻是心疼他所承受的痛苦。可這些都不能說出口,隻能默默地埋葬在心裏。
情緒一激動,趙嘉悅的呼吸就變了。
夏奕騁無聲地歎一口氣,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麵對麵摟著她纖細的腰。“哭什麽?”
趙嘉悅搖搖頭,雙臂用力地抱緊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沉穩有力的心跳,就這麽響在她耳邊,讓她迅速地冷靜下來。
“夏奕騁,我說這話可能有點殘忍。但對我來說,沒什麽比你還好好地活著更重要。哪怕真的一輩子不能行走,可隻要我睜開眼就能看到你,閉上眼睛能聽到你得心跳,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你知道嗎?在來的飛機上,我一遍一遍地在心裏感謝上天法外開恩讓我還能這樣擁抱你!我知道,對你來說,從翱翔的雄鷹折翼摔到地上的痛苦一定是我無法想象的。但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你還好好地活著,還能聽能看能說能想,對不對?”
“趙嘉悅。”夏奕騁低聲喊出她的名字,然後低頭吻住她柔軟的紅唇,但隻是淺嚐輒止。“你說這些,我都明白。我若是要放棄,也不會等到今天。還是你覺得,你的男人是一個懦夫?”
“當然不是!在我心裏,你是最男人的男人!”
他要是懦夫,這世界上的男人就都是孬種!
“那就別胡思亂想。就是為了你,我也會站起來的。”
趙嘉悅在他胸前點點頭,眼淚靜靜地流淌。
……
第二天一早,趙嘉悅就跑上跑下去辦理出院手續。這些本來是可以讓人幫忙的,可是她非要親自跑。
等她辦完手續回到病房,卻發現多了很多穿著軍裝的漢子。
一見到趙嘉悅,那些兵就齊刷刷地站成兩隊,給她讓出一條路來。然後立正敬禮,響亮地喊了一嗓子。“嫂子好!”
趙嘉悅局促地看著一張張充滿正氣和堅毅的臉龐,努力笑了笑。“你們好。”
再然後,一名戰士從那條讓出的通道推進來一張輪椅。
那輪椅的樣子跟市麵上賣的大同小異,隻是更加高大寬敞了一些,樣式也不花哨,但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多的心思。很顯然,這是夏奕騁的戰友特地為他做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輪椅!
“頭兒,這是兄弟們一起給你準備的玩意兒。你知道的,我們嘴巴都笨得很,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句:頭兒,這輩子有幸做你的兵做你的兄弟,有幸跟你並肩作戰,我們死都沒有遺憾了!”
“滾犢子!”夏奕騁凶巴巴地吼了一聲,額上青筋都凸起來了。“什麽死不死的?都給老子好好地活著!這玩意兒我收下了,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這杵著礙眼。”
那些兵沒再說什麽,隻是齊刷刷地給他敬了一個禮。“是,頭兒!”
對他們來說,這個人永遠是他們的頭兒,永遠是他們過命的兄弟,也將是他們心裏永不褪色的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