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他稱不稱職,我說了算
回到公寓,夏奕騁以戰鬥的速度洗了個澡。又給趙嘉悅拿了一些洗漱要用的東西,就又回到了醫院。
葉佳期看了看時間,前後不到半個小時。
不顧形象地翻了翻白眼,心道:還真怕我把人給你看丟了不成?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這還真是過河就拆橋!
葉佳期氣得想一巴掌呼嚕到他腦袋上去。手舉起來了,看看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的兒子,怎麽也落不下去。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鐵血硬漢!那顆寸頭不是她可以隨便摸隨便揉的!
手尷尬地舉了半天,她最終還是慢慢握緊拳頭,然後臉色黯然地縮回手。
“那我明天再過來。”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湯湯水水的事情,讓傭人來做就行了。”
女人的心思難猜,夏奕騁實在不希望她到時候又哪裏看不順眼而遷怒趙嘉悅。就算不會當場發作,埋下隱患也很糟糕。
人與人的矛盾,經常是在日常生活裏一點一滴積累起來,最終落到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的!
這也是他始終不讚成趙嘉悅留在帝都的原因!
“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回去了。”
葉佳期畢竟管著一個大集團,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前些天因為夏百剛的病情又耽誤了幾天,這案頭上的文件已經堆積如山了。一會兒到家了,隻怕還得熬夜加班。
“嗯,路上小心點。”
一句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叮囑,一點兒都談不上溫柔,但葉佳期聽得心花怒放。
她想說點什麽,但是看到兒子的一雙眼睛都快黏在趙嘉悅的身上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做娘的,永遠也沒媳婦兒重要!……
這一夜,夏奕騁也沒敢擠到病床上去,直接在床邊端坐了一整夜,壓根沒合眼。
天快亮的時候,趙嘉悅終於醒了。
夏奕騁立馬倒了一杯溫開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幾口。
休養了一夜,疼痛緩解了,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至少看起來不會虛弱得好像隨時都暈過去!
“還疼嗎?”
“不疼了。你下來一點。”
夏奕騁於是俯下身去,讓她的手能夠摸到他的臉。
“誰打的?都腫得老高了。”
“遇到了一個老戰友,比劃了一下。我們兩實力相當,所以都掛了彩。你放心,他比我更像豬頭!”
趙嘉悅吃吃地笑了起來,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發出一聲悶哼,閉上眼睛極力忍耐。
在部隊裏一向被認為是無所不能的夏首長,在這一刻完全束手無策,隻能緊張地盯著她。
待疼痛過去了,趙嘉悅一睜眼看到男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頓時又笑了。不過,這次她沒敢笑出聲來,隻是嘴角上揚出明顯的弧度。
她慢慢地抬起手,摸了摸他臉上紅腫的地方,問:“疼嗎?”
“大老爺們皮糙肉厚,這點疼就跟撓癢癢一樣。”
至少比起她所承受的疼痛,這點程度尚不及萬分之一。
“你們男人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聯絡感情嗎?是不是打得越重,就代表感情越深?”
趙嘉悅很想翻一個白眼,她對此已經很無奈了。每次見親朋好友,總得掛點彩回來。哪天完整無缺地回來了,倒像是不正常了。
“兩個大男人見麵就抱一個親一口,說一聲‘我想死你了’,你不覺得惡心嗎?”
趙嘉悅想了一下那個畫麵,也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還粒米未進,不餓是不可能的。但是劇烈的撞擊之後明顯的腦震蕩後遺症,她覺得惡心難受,壓根沒有一點食欲。
“嗯,好。”
因為趙嘉悅現在還不能坐起來,所以夏奕騁隻能把床頭抬高一些,讓她半躺著。
他將保溫桶拿過來,打開蓋子。
空氣裏立馬飄蕩著一股濃鬱的香味。
胃口好的人估計會被勾得食指大動,可趙嘉悅隻覺得惡心想吐。她死死地抿著嘴唇,忍耐著。
一勺湯送到嘴邊,尚未喝進去,趙嘉悅就已經被那股味道衝得頭暈眼花了。可她還是張開嘴,堅定地含了進去。不敢讓它在口腔裏過多地逗留,直接就咽了下去。
“惡——”
幾乎是咽下去的同時,她開始幹嘔起來。
夏奕騁嚇得急忙將保溫桶放下,端起水杯湊到她嘴邊。
趙嘉悅連著喝了好幾口白開水,總算是把那股惡心的感覺給勉強壓下去了,隻是胃裏仍一陣一陣地翻攪著,難受得要命。
“可能是餓了太久了,胃不適應。”
她笑了笑,小聲地解釋。
夏奕騁一言不發,扯了紙巾仔細給她擦幹淨嘴角。然後小心地托住了她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趙嘉悅單手抱住他的腰,心滿意足地噓了一口氣。
她全身都疼,頭暈眼花,胃裏還翻滾難受……可隻要他在身邊,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
窗外的黑夜慢慢被天際的魚肚白給撕裂,然後一點一點隱退,將世界還給光明。
又是一天開始了。
幾乎是醫院的探病時間一到,蕭擎就出現在病房裏。
他穿著一身黑色,身上那股煙味兒濃烈得嗆鼻,簡直就是一根行走的巨無霸香煙。
“蕭先生?”
趙嘉悅沒想到他會出現,驚訝地瞪大了眼眸,隨即有些緊張地看向夏奕騁。
夏奕騁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們聊。我去打熱水。”
蕭擎對他的識相表示很滿意。
“蕭先生,你怎麽來了?”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
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趙嘉悅覺得這話有點曖昧,所以不敢隨便接。
“我原本以為他能夠照顧好你。如今看來,他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他的錯!”
蕭擎看著她一臉的著急,滿腹苦澀。
不管什麽時候,不管受了多少的傷害,你依然這般護著他!
“難道一定要他親手傷了你,才算是他的錯嗎?”
“蕭先生,我很感激你的關心。但是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我認為隻有我有資格下結論,其他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