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我就是禽獸不如！
夏奕騁又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才道：“我不可能殺你，也不能以殺人罪把你送進監獄。但是……算了，沒有發生的事情，沒必要談。”
盡管話隻說了半截，但葉佳期可以肯定。若是今天她真的殺了那個孩子，她恐怕也會徹底失去這個兒子。
“你就那麽喜歡她？一個勾引自己姐夫的女人？”
夏奕騁掃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媽，出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一個人的錯？要像你那麽說，我就是個強奸自己小姨子的禽獸。”
“她就那麽好？好到讓你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
葉佳期怎麽也沒想到，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貶到了塵埃裏。
夏奕騁迎上她的目光，一派坦蕩。
“媽，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護著她，誰護著她？就好像爸爸護著你一樣，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葉佳期失神地點點頭，輕歎一口氣。
“你到底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也不再需要她這個母親指手畫腳了。
夏奕騁聽出她話裏的傷感，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應。他們從小不親近，所以他沒辦法湊過去給她一個擁抱，便隻能沉默。
“結婚介紹信我就不還給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再申請一次吧。”
葉佳期慢慢地站起來，臉上的傷感一笑殆盡，又變成那個高高在上清清冷冷的女強人了。
“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不了。你還是照顧你的女人吧。”
“那我送你下樓。”
母子兩一前一後走下樓梯，一直走到葉佳期的車子旁。
“我留下那個孩子，不代表我就接受她了。不管你怎麽說，她絕不是我心中的兒媳婦人選。”
“我知道，我也不強求，但是我請你別傷害她。”
葉佳期看了他許久，最後什麽都沒說，扭身鑽進車子裏。
“開車！”
夏奕騁回到屋子裏，趙嘉悅已經洗完澡了，正站在沙發前，看著他們的茶杯發呆。聽到開門的聲音，明顯被嚇到了。
“她已經走了。你別害怕，她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是不是很生氣？”
趙嘉悅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麽，但麵對兒子的違抗，做媽媽的肯定不會很高興。沒準，這暫時的相安無事還是夏奕騁答應了某種條件換來的。
“沒有。”
“如果……真的那麽為難，你就答應他們吧。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沒問題的。”
親情與愛情的抉擇太難了，她不想將他陷於兩難的境地。
夏奕騁眉頭一皺，額上青筋凸起。
“趙嘉悅，你給老子閉嘴！老子拚了命趕回來，不是聽你說這種屁話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還算什麽男人？”
趙嘉悅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咬著唇，鼻子酸酸的。她不是對他沒有信心，隻是這樣的難題，但凡是個人都不好選擇。
夏奕騁伸手將她拉到懷裏來，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行了，別亂想。我給你做麵，自己去把頭發吹幹。”
“嗯。”
趙嘉悅吹好了頭發，夏奕騁的麵還沒做好。她倚在廚房門框上，看著一身戎裝的男人在爐灶前忙碌，感覺如此美好。
她很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帶著孩子逃跑，否則這一切都將與她無緣。她不知道未來是否會順遂幸福，但是能跟他走這一遭，能被他這樣護著，此生無憾了。
夏奕騁轉過頭來，見她傻乎乎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出去外麵坐好，馬上就能吃了。”
麵端上來了，隻有雞蛋青菜，但香味濃鬱。
趙嘉悅是真的餓了，抓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隻是剛咽下去，那股惡心的感覺就跑出來攪局了，嚇得她急忙捂住嘴巴。
夏奕騁又皺起劍眉，問：“不是說三個月就能好嗎？這都快三個月了，怎麽反應還這麽嚴重？”
“沒事兒的，應該很快就好了。”
見他眉頭還皺著，她努力笑得很輕鬆“真的沒事兒。”
夏奕騁沒說什麽，低頭呼嚕呼嚕地吃麵。他千裏迢迢飛到帝都，結果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又趕回來，這會兒是真的餓壞了。
兩分鍾吃完一大碗麵，他放下筷子，看著對麵小口小口進食的女人，眼神一點一點軟和下來。
“我媽找你麻煩的時候，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趙嘉悅抬起頭來，大眼睛眨巴眨巴。
“你媽媽來得很突然，而且陣仗有點嚇人，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而且，我不認為她會讓我打這個電話。”
這話倒是事實。
“以後要是遇到麻煩，不管找麻煩的人是誰，都要想辦法給我或者葉劍鋒打電話，知道嗎？”
趙嘉悅抿著唇笑，重重一點頭。“嗯。”
被他保護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她有點上癮了。
“結婚介紹信被我媽拿走，所以我得重新申請，結婚的事情可能要推遲一點。”
趙嘉悅立馬搖頭。“沒關係的。我不急。”
“怎麽不急？”夏奕騁的視線落在她腹部。再過些日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他可不想別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說些不堪入耳的話。
趙嘉悅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不吭聲，把頭埋到碗裏吃麵條。但很快又捂住了口鼻，在掌心裏發出一聲幹嘔。眼淚一點一點滲出來，眼角閃著光。
夏奕騁的眉頭直接打了個死結。
她反應這麽嚴重，她的同事又都是醫生，隻怕早已經看出來了。女人愛八卦，可以想象她們在背後說的絕對不是好話。可是這個笨女人似乎從來沒有跟他訴過苦，就那麽悶聲不吭地承受著。
吃飽喝足，夏奕騁又陪著趙嘉悅下樓去散步。
趙嘉悅看起來就是柔柔軟軟那種人，所以小孩兒見到她，還挺喜歡跟她玩兒的。結果一看到她身邊的夏奕騁，立馬就跑了。
夏奕騁皺了皺眉，問：“老子看起來很嚇人？”
趙嘉悅便撲哧一聲笑了。她還以為，他不會在乎這種無聊的問題呢。
“你長得一點兒不嚇人，就是太嚴肅了。小孩子很敏感的。”
想到將來自家的小東西一看見他老子就哇哇大哭，夏奕騁的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