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蹊蹺

  我感覺自己正隱藏在無盡的黑暗當中,周圍的一切既虛空又沉重,擠壓著我的身體,迫使我極速地升空,又瘋狂地下墜,那是一種飄渺到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漸漸恢複,我第一次感覺到眼前有光,便微微睜開眼睛,卻被耀眼的陽光刺的不得不再次將眼睛緊閉起來。


  等了片刻,我足夠適應的時候再睜開,打眼便瞧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床上,窗簾在高照的豔陽中徐徐搖曳,竟有種拍電影的清新感覺。


  愈發無力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濃白色的世界,加上空氣中不斷充斥著的消毒水氣味,讓我意識到這裏是醫院。


  “我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我怎麽在醫院?”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閉上眼睛用力回想,往日的畫麵長了翅膀地飛進我的腦海裏,我想起自己受虎哥的命令到學校裏去保護一個叫顏朔的人,順便調查一下他誘-奸女大學生的案件。


  “後來,後來……啊!頭好疼!”本來還好好的,等我一開始想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我的頭就開始疼,但是還能忍受,我便雙目緊閉地甩了甩頭,順理成章地想起來,我輾轉找到了那個凶手,但是被他打暈了。


  再次醒來我就在了這個地方……


  不對啊,這裏那麽豪華,明顯是私人病房,虎哥哪會那麽大方請我住這麽好的地界兒?我心中疑惑,想要喊人來問清楚,卻立馬感覺到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疼的我難以忍受。


  不僅是喉嚨,我幾乎全身都疼痛難忍,稍微挪動一下身體就會牽起劇烈的痛楚,那感覺就跟全身的骨頭都碎過一遍,然後又被重新接起來似的,懷疑我根本不是被趙誌剛打暈的,而是被壓路機給壓扁了。


  我不信邪地想要起來,卻立馬被那難以忍受的疼痛逼的悶哼了一聲。


  下一秒,手指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一個驚喜又驚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阿離,你醒了!誒誒誒,你不能動,我現在去給你喊醫生,你,你千萬不要亂動!”


  容易傻逼似的看著我,弄的我一臉莫名其妙,心說我什麽時候關係跟他這麽鐵了?在我的記憶中,他就是顏朔的同班同學而已啊,跟我都沒什麽交集,這回生病怎麽是他來照顧我?


  容易見我呆呆地望著他,還以為我是疼的,立馬緊握著了我的手,一臉心疼地勸慰道:“已經檢查過了,除了五根肋骨斷裂,右腿脛骨骨折,左腿跟腱撕裂,其他沒什麽大毛病,脾髒可能有點問題,但養養會好的。”


  我心說臥槽不是吧,一個趙誌剛能把我打成這個狗樣也真是夠了啊!

  心裏實在太多的疑問了,便想要開口對他說些什麽,可是我一張嘴,幹澀的喉嚨更是疼痛難忍,甚至怎麽都也發不出聲音!不由著急地張大了嘴巴。


  容易見我這個樣子,如夢初醒地急忙喊來醫生,又擔心地與我解釋道:“醫生說你的喉嚨也傷了,給你做了聲帶手術,所以暫時不能發聲,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你雖然傷得重,但沒有生命危險,好好養著就行。”


  我這才微微點頭,人也鎮定了下來。


  在這之後,醫生對我進行了詳細的檢查,我生無可戀地躺在了床上,聽見醫生用一種不知道是四川還是湖南的口音對對容易說道:“容當家,除了身體上的上,病人的記憶還是老樣子,您之前跟她交流過,想必已經知道了。我這邊的結論還和以前一樣,什麽時候能恢複也隻有靠她自己了,醫學上是無能為力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看向容易,容易便溫柔地朝我笑笑,試探地問我道:“阿離,你還記不記得我?”


  我擰緊眉頭,掙紮著想要說話,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他說我不是阿離,我叫唐墨,容易這傻貨跟我還是同班同學呢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你想說什麽?”容易溫柔地坐到床邊,與我說道,“你乖,不要亂動,這樣傷口會裂開的,因為你傷的實在太嚴重了,肋骨紮到心肺的話可是會死的。”


  容易恐嚇著我,但那語氣又從裏到外都透著親密,讓我實在不能理解,我心下疑惑,正巧看到一旁有紙筆,便將目光投射過去,容易心下了然,將紙筆遞到我的手上,讓我寫字給他看。


  其實我本來想罵他一頓的,但眼下這情況實在太過蹊蹺,便隻保守地問道:“我怎麽了?”


  容易接下來就跟我解釋了我的情況,說我是采藥的時候從山上滾下來了,我一臉懵逼地瞧著他,心說這又不是古代還采什麽藥?


  “說來話長,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嗎?”我這話一問,容易就試探地道,“你仔細想想,你是誰?”


  我想說我叫唐墨,但聽他這話音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我就在紙上寫道:“我聽你喊我阿離。”


  “對,你叫葉離,是我……是我朋友。”容易說著,嘴上漾開一個甜蜜的笑,轉而道,“我們小學初中都是在一塊兒上的,初三暑假你家裏有了點事情,就回了湖南,我依然留在沈陽。半年前我回來找你,但你已經不認識我了,我仔細追問,你才跟我說你在高二的時候被診斷患有反複性失憶症。”


  我更懵逼了,心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了?還失憶?拍電視劇嗎?!

  “這種反複失憶在醫學上被稱為解離症,跟心情抑鬱也有關係。這半年我發現你確實會頻繁地失憶,弄的我挺無語的。”容易說道,“不過沒關係,你忘記我多少次,我就告訴你多少次,直到你不會把我忘了為止。”


  我看著容易目光灼灼的臉,知道他跟這葉離怕是沒那麽簡單了,但是不對啊,我是唐墨啊,誰特麽是葉離?

  我慌裏慌張地又連忙寫道:“有鏡子沒有?”


  容易做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眼疾手快地遞給了我一把鏡子,我心裏有點慌,顫顫巍巍地把鏡子舉到眼前,看了一眼就特麽驚呆了!

  這,這根本不是我的臉好嗎?!

  現在是21世紀,我竟然穿越了!還是天殺的魂穿,臥槽要不要這麽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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