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放開
我慌的不像樣,感覺自己就跟寒冬臘月站在雪地裏的時候,即使我穿著羽絨服,仍然被凍得頻頻發抖。
宋陵南知道我害怕,不由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想要趕緊把天魂給製服,但那魂魄根本另一個宋陵南,絕對不是那麽好控製的,包括宋陵南本人。
我感覺到難以忽視的壓迫感自身後襲來,就好像站了一個巨人在我身後,隨時會把我吞噬一樣,讓我有種本能的恐懼。
“你回來了?”我聽見身後有一個清冷的聲音這麽說著,音色跟宋陵南的差不多,但是言語間多了一些笑意,“怎麽樣,有沒有獲得你想要的成功?”
他這話一出口,我瞬間感覺宋陵南的後背僵了僵,隱約猜到他們之間是有公共識的。
宋陵南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智商更加快速地念著咒語。身後那人見狀,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沒完沒了地笑,好像是覺得很有意思似的,說道:“不要那麽緊張,我還是很歡迎你回來的,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去辦,一起吧。”
他話音剛落,我就覺得周圍更冷了,並著一種灼人的恐懼,所以我不得不緊緊地抱著宋陵南,像抓著救命稻草。
宋陵南還在念咒,咒語的聲音越來越大,語速也在逐漸加快,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胸腔正在瘋狂地震動,像是不斷加大功率的風箱一樣,好像隨時會因為用力過猛而爆炸掉!
我嚇得夠嗆,想要打斷他,但我知道不能,尤其他之前還不準我動,可見現在正處於某種危急時刻。
就在我以為宋陵南會這麽一直念下去,無休無止的時候,咒語戛然而止,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宋陵南卻突然壓抑地說道:“唐墨,放開我。”
我一愣,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卻見他臉上掛著一種極為陰鷙的笑容,像是隨時準備一口咬死我似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恐怖的他,嚇得嘴唇發抖。
“快,放開我,然後躲起來。”宋陵南盡量溫柔地說著,我看到他脖頸上暴起蚯蚓一般的青筋,顯然十分痛苦。我試探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表情一會兒是我認識的那個宋陵南,一會是皮笑肉不笑的陰沉臉,明顯正在經曆著某種爭執。
我覺得恐怖極了,乖順地後退了一步,想要照著他的話躲起來,但我剛抬腳,卻又被他摟住了腰。
“你真舍得離我而去嗎?”宋陵南笑了一聲,重新將我扯進他的懷裏,低頭在我脖頸間嗅來嗅去的,像是聞著什麽美味一樣,滿意地道,“你的血管正在跳動,你感覺到嗎?”
說著,在我頸動脈的地方吻了一下,那溫度冰的我一個激靈,知道他應該是宋陵南的天魂,生怕他會把我殺掉,便連忙將他推開,想要逃。
但他卻毫不留情地咬了我一口,我疼的頻頻發抖,用力去推他,卻絲毫撼動不了,我感覺到血液正在流動,是他在吸我的血!
“宋陵南!”我驚恐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清醒過來,然而他卻喪失理智一般,一心要把我咬死。漸漸的,我眼前開始發黑,站都快站不住了。
這下完了,我心想,估計真得交待在這了!媽的,每天東躲西躲的,逆襲這個逆襲那個,沒想到死在了宋陵南手裏……唉,幸好是死在他手裏,否則一定變成惡鬼來報仇!
我心裏空落落地想道:曾經他說過隻有他能把我殺死,想不到卻讓他一語成讖……
“你怎麽不躲?”咬變成了吻,宋陵南清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隱約覺得他的嘴唇正在輕微地顫抖,“你差點就被我殺了你知不知道?”
我虛弱地抿了抿嘴,沒說話,我不會告訴他,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我依然心甘情願死在他手上。
“傻子。”宋陵南緊緊地抱著我,那力道像是要把我勒死似的,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麽傻,以後可怎麽辦?”
我想不到宋陵南也會有這樣的時候,猜測應該是三魄俱全的原因,使冰冷的他更加有了些人情味,變得感性了起來。我想煽情地告訴他,以後不是有你照顧我嗎?
可我根本都還沒來得及把說出口,就直接暈了過去!沒辦法,失血過多真的會死的。雖然宋陵南的魂魄及時回來了,但我還是被吸走了大量的血。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陸崇不知道我昨天夜裏過的那麽精彩,催命似的來敲我的門,我頭疼欲裂,勉強把眼睜開,發現已經十點了,宋陵南沒再房間裏,但手上的戒指看起來流光溢彩的,宋陵南應該是進了妖瞳石裏。
我皺著臉,撓了撓頭,怕陸崇懷疑,隻得挪著沉重的步子去給他開門。
陸崇看起來還是人模狗樣的,頭發還打了蠟,從裏到外透著一股騷包的氣質,見到我就驚訝地道:“你昨晚上翻誰家牆頭去了?臉白成這樣,別是遇到狐狸精了吧!”
“你找削呢?還說我,你打扮得跟隻狐狸精似的,要去哪浪啊?”我打了個嗬欠,就著他的話擠兌他,“我這是天生的珍珠白,不懂別亂說。”
陸崇不要臉地朝我笑笑,說道:“行行行,珍珠白就珍珠白,求求你趕緊給我整點吃的吧,再餓下去我就該吃土了。”
“哥,我不是你家的客人嗎?”我的心情完全可以用一張冷漠.jpg的表情包來形容,一邊戳他的發型一邊怒吼道,“昨晚上就是我做飯給你吃,這麽一大早你還來禍禍我,我是你媽啊?”
陸崇左閃右躲地避開我作亂的手,冷著張臉道:“別鬧了,媽,快去做飯吧。”
“臥槽,你,簡直沒節操!”我讓他氣夠嗆,到底架不住他的厚臉皮,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任命地去廚房做飯。在這過程中,陸崇一直圍著我身邊轉來轉去,跟隻小狗崽子似的,鬧的我把粥都熬糊了。
最後我倆坐在桌邊,喝著一股糊味的粥,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我找他問顏家的船什麽時候來,他告訴我已經來了,但估計得天快黑的時候才會走,我點了點頭,說那我晚上跟他們一起離開去鎮上。
昨晚我老早就暈了過去,根本都不清楚後麵發生了什麽,但貌似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今天也是時候離開了,否則顏祺楓他們看到我,不好交代。
計劃是挺好的,但到底還是沒趕得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