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總裁

  宋陵南的臉色冷了下來,不但沒有告訴我那人是誰,反而將那枚袖扣握在手心裏,不然我看了。


  “怎麽了?”我有些不自然地問他,“你知道凶手的身份了對嗎,他到底是誰?你把袖口藏起來,是要瞞著我嗎?”


  我不明白他想做什麽,便道:“可我都看見了呀。”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凶手的身份的。”宋陵南見我收了笑容,直接將我抱在了懷裏,說道,“別問了,我會處理的,這事本來和你沒關係,林一清的事情解決了,你盡到了你該盡的責任。”


  宋陵南語重心長地朝我道:“至於其他的,咱們就不要管了好嗎?”


  “可是,池爻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情,現在魂魄都不全了,你讓我放著不管?”我有些遲疑地道,“我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可他好歹是條人命,如果我們有能力讓他變好,為什麽不盡力去做呢?”


  我看著宋陵南的眼睛,問他:“凶手是我熟悉的人,是不是?”


  “是顏祺楓嗎?”我看著宋陵南的臉色,表情也冷了下來,問道,“他要害池爻?”


  宋陵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重新將我抱進懷裏。


  “瞞著我也沒用啊,遲早要知道的。”我歎著氣說道,“他跟池爻之間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嗎,他要這麽害池爻?”


  想著,我又道:“照我們之前的推測,琳達有可能也是他放出來的,唉,這個顏祺楓啊,到底想要做什麽?”


  “顏家的人,不足為奇。”宋陵南的聲音格外的平靜,但我卻聽出了一股濃重的陰冷,“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起碼讓你認識到了他的真麵目,以後對他才又防範意識。”


  宋陵南道:“之前我隻告訴你他不好,你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現在多少應該也知道一點了。”


  “不過,我希望你能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宋陵南說道,“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如果想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就要隱藏。”


  我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又道:“他這樣做,會不會和林一清有關?”


  “琳達出現的卻是很蹊蹺,顏祺楓應該不會想到要讓處女鬼來附我的身,因為他根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說道,“他跟林一清交從甚密,既然有可能幫林一清收回古堡,為什麽就沒可能替他來做法事呢?”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也說林一清這個人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得到,之前林一清像我保證過的,一定會解除我們之前的冥婚,現在說不定就是他履行的時候了。”


  “現在很多事情都沒浮出水麵,所以一切都未可知。”宋陵南對此保留意見,隻是跟我道,“你也別多想了,先回國再說。”


  我點點了點頭,說道:“嗯,他要是想害我們,躲是不行的,隻能將局勢扭轉成對我們有利的一麵,做到防範未然。”


  “他現在還沒有露出馬腳,我也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我說著,將腦袋在宋陵南胸口拱了拱,說道,“真的好煩啊,早知道就在自己在國內玩了。”


  宋陵南平靜地摸了摸我的頭,沒有接話。


  “算了,遲早都是要來的。”我頗有些無奈地道,“虎哥說的沒錯啊,我簡直就是柯南真人版,到哪兒,哪兒就出事,這次也隻能說對不起池爻了。”


  我說著,仰頭看著宋陵南,問他:“如果我們回國了,池爻的魂魄還能找到嗎?”


  “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知道他的魂魄到底是逃跑了,還是被顏祺楓帶走了。”宋陵南道,“還是靜觀其變,等先弄明白了事情的性質,再考慮其他的。”


  我自然相信宋陵南的安排,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陣法已經毀了,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我踢了踢腳下的蠟燭,對宋陵南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先回池爻的軀殼裏吧,這個地方那麽亂,萬一讓別的鬼截胡了可不好。”


  宋陵南麵沉如水地在閣樓各處巡視了一圈,確實沒有再發現什麽可以的東西,便點了點頭,帶著我往樓下走去。


  “我還是先回自己的房間吧。”我將宋陵南送到池爻的房間門口,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跟池爻畢竟不太熟,在他房間呆久了也不好,我去前廳找……”


  說到這,我猛然想起來顏祺楓有重大的嫌疑,頓了好一會兒,才訥訥地道,“我去找顏祺楓。”


  宋陵南也沒有拆穿我,點了點頭,從門縫中穿了過去,消失在了我眼前,我盯著門板看了一會兒,轉身朝前廳走了過去。


  “他們人呢?”我來到前廳,卻發現他們全都不在,便問管家,“怎麽人都不見了?”


  管家告訴我說是到二樓的棋牌室開會了。


  “去棋牌室能開會?”我好笑地問了一句,“幾人別是打遊戲定勝負吧,誰打得好這生意就歸誰?”


  我說著,腳下也沒有耽擱,往前邁開了步子,讓管家帶我去棋牌室,還沒到門口,我就聽見了一陣張狂的笑聲,推門進去,就看見顏祺楓笑抱著台球杆笑成了一片在風中搖擺的樹葉子。


  “什麽事情那麽開心?”我裝作不經意地去問他,說道,“門外老遠都聽到你在笑。”


  顏祺楓便磨了磨台球杆的一端,笑著說:“你沒看見二哥剛才的表情,精彩極了。誒?你不去照顧池爻,跑出來做什麽?他現在這麽虛弱,萬一再給了邪祟可乘之機呢?”


  “布萊恩法師走了?”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來看看你們談的怎麽樣,順便再問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我說這話的時候,古蘭清剛好失了一個球,顏祺楓便自然地走到桌邊,彎腰,清脆地一聲響,一擊得中。


  “迪拜有些地方還是值得一看的,這麽早回去,有事情嗎?”古蘭清一邊磨著台球杆的頂端,一邊和我道,“二哥這邊已經談妥了,不過我們可能要在這留幾天,進行一些手續上的交涉。”


  我一聽,心思就沉了下來,不由為難地道:“倒不是我一定要走,而是池爻的身體好像不太適應,應該是魂魄不穩,剛才他不是頭暈呢嗎?”


  “就算沒有邪祟,也要找個他熟悉的地方靜養才好。”我說著,怕他們不相信,又是道,“其實也是我有些事情,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我要回去準備準備。雖然還有兩個星期,但畢竟是在老家,回去一趟很麻煩。”


  我一邊說話,一邊去瞥顏祺楓的臉色,他原本在安心打桌球,聽見我的話卻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似的,頗為意外地朝我看了過來,杆兒胡亂地在桌麵上懟了一下,撞到了古蘭清的球,犯規。


  “唐墨,你父母……”


  古蘭清也怔愣地想要說什麽,讓聞訊趕來的顏祺楓拽了一下胳膊。


  “我們本來是不著急的,但你要這麽說,肯定得先緊著你的事情來,何況池爻那家夥身體確實不太樂觀。”顏祺楓露出了一慣毫不在意的笑容,說道,“我之前說了,實在不行也得把你送回去,肯定不能賴皮。”


  顏祺楓扶著台球杆在地上杵了一下,隨即道:“明天吧,晚上問問還有沒有別人也想回去的,反正飛機也方便。”


  “你們要是不回去的話,我跟池爻就自己乘飛機也行。”我看到他空空的右手袖口,心裏一沉,臉上卻沒什麽變化,笑著推辭了一下,“不用勞駕機長了。”


  顏祺楓卻是堅持地道:“哪裏的話,我把你騙來的,自然要把你完好地送回去,什麽勞駕不勞駕,我可是付了薪水的啊,就這麽定了,明天早上你什麽時候起床什麽時候走。”


  如此一說,我便也沒有推辭,跟顏祺楓閑聊了兩句,轉身便離開了棋牌室。


  “顏祺楓右邊的袖扣真的沒了,陣法真的是他做的嗎?”我心裏一落千丈地猜想著,“到底為什麽會這樣,顏祺楓會不會在飛機上對我們下手?”


  雖然我有這個擔心,但顏祺楓顯然沒有這麽著急,飛機並沒有什麽問題,一路都四平八穩的,隻是飛機上人很少,除了我和池爻,還有另一對小情侶,也是那天跟我們一起來的,名字我還不是很清楚。


  但他們顯然認識池爻,一路上都在跟池爻說話。


  “池少入職了執行總裁,馳加集團想必會更上一層樓吧?”那男的說道,“馳加周年慶那天我也有幸到場,池少的入職演說尤為精彩,不知道……”


  他話隻說了一半,池爻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吳少有心了,但現在顯然不是談公事的好時候,不如等回國之後再做詳談。”


  “當然當然,這是當然。”


  那位吳少見池爻沒心情,自然也不敢再打擾,轉身和他的女伴小聲地聊起天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便趁著兩人聽不見的功夫,問宋陵南說:“大帥啊,咱們到底該怎麽辦?”


  “池爻的魂魄一時半會兒的根本收不齊,你現在附在池爻身上,跟在柴昊身上是有很大區別的。”我有些苦惱地道,“柴昊是學生,你隻要在教室裏上課就不會露餡,池爻卻不一樣——他現在可是總裁!”


  我瞪著眼睛看他:“總裁你好像,沒當過吧?”


  “這倒真的是個問題。”宋陵南嘴上說著,麵上卻還帶著笑,“去了馳加,就不能總和你在一起了。”


  我下巴差點掉下來,看著他傻乎乎地問:“這是重點嗎?”


  “當然。”宋陵南說道,“一切妨礙我和你在一起的工作都不是正經事。”


  宋陵南頓了一下,又對臉紅成猴屁股的我說道:“所以,我得想個辦法,讓你到池爻的公司去臥底。”


  我原本以為他就這麽一說,結果還沒等我假期休完,虎哥就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池爻的哥哥池易的死亡另有蹊蹺,讓我過去當臥底打探一下情況……


  當時我完全沒想到,這一去,竟然牽扯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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