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情敵
“容易,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無比焦急地看著他,“你出來幹什麽,快回去啊!”
我讓他這個樣子嚇得不輕:靈魂出竅,那不就等於死了嗎?難怪醫生們這麽著急,原來是容易性命堪憂!
“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容易氣數已盡嗎?”我心裏無比焦急地想著,“可是也不見有鬼差之類的來帶他啊,可如果不是被勾了魂,他為什麽要從身體裏出來呢?”
就在我無比懷疑的時候,容易忽然朝我說道:“唐墨,他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真的假的?”我十分無奈地看著他的魂魄,把他往回推,“你趕緊給我回去,不想活了是嗎?”
容易卻不肯回去,他看著我,聲音可憐極了:“我不回去,直到你跟我說清楚為止!”
“你要我跟你說什麽?”我莫名其妙地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前提是你好生生的站在我麵前,而不是這麽飄著和我說話!”
容易卻倔強地道:“不行,我這次回去之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所以我必須現在來問你,即便是以這種方式。”
“簡直要被你這孩子氣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心力交瘁地道,“究竟多緊急的問題,什麽時候問不行,非要現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到底懂不懂事……”
結果我這話也不知道觸了容易哪根逆鱗,還沒說完呢,容易就捂住我的嘴,“咚”地一聲把我給猛然摁在了牆上!
“你信不信: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在這就上-了你!”容易的聲音危險極了,“以後千萬不要再說我是小孩子——我早不小了,是你自己不拿我當男人看而已!”
我讓他這個樣子駭住了,擰著眉問他:“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我想怎麽樣你自己不清楚嗎?”容易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你知道的對吧?嗯?我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你別跟我說你感覺不到!”
我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徹底愣住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TM清楚的很!”容易瞪著溜圓的眼睛,神色有些發狠,“世界上為什麽會有你這蠢的人?我有時候真的恨不得捏死你!”
容易的表情十分暗淡,就好像被霜打過似的,連肩膀都耷拉了下來。
“你現在神誌不清,所以我當你這話沒說。”我渾身都不可抑止地發著抖,有種難言的恐慌,“現在你趕緊回去,那麽多人都在擔心你,拜托你不要鬧了……”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應對眼前的場景,隻好故作淡定地勸他先回自己的身體裏,隻要把他救活,什麽事情都可以慢慢掰扯。
但容易卻不是這麽想的,我的話音還沒落,他原本捂在我臉上的大手就忽然卡著我的臉頰讓我被迫仰起了下巴。
繼而以一種令我猝不及防的速度,對著我微張的唇猛然親了上來!
“唔……”
我讓他這樣唐突的舉動驚的陡然瞪圓了眼睛,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要掙紮。
因為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容易對我竟然真的是那樣的心思,因為他是容易啊,是那個我拿來當親弟弟一樣疼愛著的容易啊!想不到他不但說了,他竟然還親了我!
啪!——
我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眼圈都氣紅了。
“你瘋了嗎?”
我惡狠狠地擦著被他咬痛的嘴角,目眥欲裂地瞪著他:“柴昊那一棍子把你神經病都打出來了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麽個反應。”
容易偏著頭,低垂的眼瞼看起來十分可憐,他的聲音裏有種令人心慌的冷漠:“但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真的不喜歡我,還是因為宋陵南而不喜歡我。”
他這話說的我一愣,但我真的不能夠接受他,於是也冷聲道:“這事跟宋陵南有什麽關係?你能不能不要什麽事情都往他身上推?何況,一直以來,我真的隻當你……”
“閉嘴!”
容易短促地低吼了一聲,像是無限憤怒似的,用一種十分危險的眼神來看我:“我說了,不要再說我是小孩子!”
我根本想不到,平素那麽開朗可愛的容易會有這樣任性的一麵,多多少少有些無法適應,望著他的身影久久都沒有回話。
“好,不說就不說。”過了許久,我努力壓抑住心裏的鬱結,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你趕緊回你的身體裏好不好?你這樣下去,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容易卻對我的關心根本不領情,聽見我這麽說,抬眼看了看我,惡意地道:“反正你也不喜歡我,何必管我是死是活?”
“容易,我說一句公道話啊,喜不喜歡你,跟想不想你死是沒有直接聯係的。”柴昊在一旁看好戲地道,“你這樣說,不是讓唐墨為難嗎?”
我聽見柴昊的解說,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勸他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受了什麽刺激,你趕緊回去,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你騙人。”容易像是十分委屈似的,後退了兩步,臉上是受傷的表情,“你跟柴昊的話我都聽見了,因為宋陵南,你不會給別人機會了,所以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今天的舉動。”
容易說著說著,忽然扯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苦笑:“我還一直說你蠢,想不到我比你更蠢:我還以為自己在你心裏是不一樣的,就算我吻了你,你也不舍得和我一刀兩斷。嗬,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臉色,見我沒有反駁,表情就更加苦悶了。
“我說對了是嗎?”容易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我,氣急敗壞地吼道,“宋陵南他有什麽好?值得你為他放棄一切嗎?”
聽到他的質問,我實在找不到話來回答,因為在我心裏,容易是個極好極好的小孩,我不該拿任何話來傷他,但要我敷衍他,給他希望,我更覺得這對他是一種侮辱。
“你先回去,這事情我們以後再討論,算我拜托你了。”
除了這樣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無論說我不喜歡他,還是說我因為宋陵南而不能給他在一起,都不是什麽好的策略,恐怕隻會激發他的情緒。
“等等,我再說句公道話:唐墨的意思你可能沒明白,她讓你先回去,自然就不是拒絕你,說明你們之間還要商討的餘地的。”柴昊在一旁不嫌事大地說著。
我一聽他在曲解我的意思,氣的要去打他,卻把他三兩下給擋開了,而且還不遺餘力地繼續說道:“我要是你啊,我就先聽她的話,然後再來追討她許下的承諾。”
“唉,你比我可好多啦!”柴昊故意歎氣道,“你剛不是都聽到了嗎?你看她拒絕我的時候多堅決啊,到了你這,她根本都沒提這茬,說明她對你還是不一樣的。”
柴昊一個勁兒在那胡扯道:“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女人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認啊!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喂!你不要……”我話剛說了一半,柴昊就死死地捂著我的嘴,兀自接話道,“不要拆穿是不是?好好好,我不拆穿,容易你聽見沒有?還不趕緊回去,等身體好了直接來兌獎。”
容易原本還一臉為難來著,一聽柴昊的話,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然後期待地看著我,說道:“是真的嗎?”
“真……”個屁!
但我剛說了前麵一個字,柴昊就又捂緊了我的嘴,自動補充道:“你看她自己都說是真的了,你還不相信嗎?快回去吧。啊?她心裏肯定是不舍得拒絕你才這麽說的,女孩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唐墨,想不到你……”容易抿著嘴,沉吟著,然後堅決地說道,“你不用理會宋陵南,他跟你隻是冥婚,做不得數,我有辦法讓你們解除婚約,隻要你不躲著我,我就會一直喜歡你。”
容易說著,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你躲著我也沒用,我容易認定了的人,碧落黃泉也是我的!”
這句話說完,也不給我反駁跟勸說的機會,就又悠悠然地穿過了急診室的門,回去了。
隨即,我隱約聽見急診室裏傳來歡呼聲,說明容易是真的回去了,那些醫生以為自己救活了容易,在那開心呢。
“柴昊你個死人,你害死我了!”
解決了瘋狂的容易,我就開始找柴昊算賬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在報複我嗎?是,你兩句話一說,然後出國去了,無事一身輕的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麽收場?!”
“呃……這個,當時不是情況緊急嗎?”
柴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我,無辜地說道:“你設想一下你跟他說實話時他的反應,指不定還要出什麽幺蛾子,那才真叫沒法收場好嗎?”
“而且你忍心看他以靈魂的形式這麽站著嗎?”柴昊搖著頭,不讚同地道,“萬一真死翹翹了,找誰哭去啊!以隻能用我的招數,先把他安撫住,然後再想別的對策。”
即便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我仍是氣的跳腳,心裏更是忍不住開始哀嚎:“這回是真完了,要是讓咱們醋壇子鬼大帥知道我被容易又壁咚又強-吻的,我還能有好嗎?!”
“不過,要真說起來,我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的。”柴昊悠悠地說著,表情有幾分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