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流氓
“什麽事情?你說啊。”我很久沒有從他臉上見到過這樣的神色了,不免有些緊張,一時間竟然不敢聽,而是抓著他的胳膊,問道,“是關於什麽方麵的?”
宋陵南攬著我的肩膀帶我進了家門,依然沒有說要告訴我什麽,隻是一本正經地問我:“你信不信我?”
“我,我當然信你啊。”
我看著他的眼睛,思索著他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難道是之前容易說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擔心他會誤會,我連忙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你要考驗我嗎?”
“考驗說不上,就是想跟你提個醒。”宋陵南摸著我的頭,語焉不詳地說道,“如果以後我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情,一定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宋陵南說著,又伸手來抱我,等我完全溫順地窩在他懷裏,他就略帶感慨地說道:“要記住,我愛你。”
“傷害我的事情,你指的是什麽?”我有些疑惑地道,“你會再像之前那樣對我嗎?你會故意對我很壞,故意不理我,故意讓我難受嗎?”
宋陵南聽我這麽問,忽然笑了:“不會,再也不會了。”
“其實我都知道,你雖然假裝恨我,表麵上對我很不好,但其實也在背後默默地為我做了很多。”我將臉埋在他頸窩,蹭了蹭他的鎖骨,頗有些感慨地道,“你遇到煩心事,要跟我說啊,我也不是隻會一味的懷疑你的。”
我想起容易的話,又想起宋陵南剛才的眼神,抬起頭看他,鄭重地道:“隻要你跟我說,我就信你,因為我們是夫妻啊,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信你我還能信誰?”
“你這傻瓜。”
宋陵南在我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抱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其實,我要告訴你,不是這件事。”頓了頓,宋陵南和我說道,“我是讓你小心你身邊的朋友,他們裏麵,有趕屍匠的同伴。”
宋陵南說著,表情又恢複成一開始的平靜,他朝我道:“柴昊的軀殼,就是被那人給偷走的。”
“什,你說什麽?”我吃驚的不止一點半點,我看著宋陵南的眼睛,重複道,“你剛剛的意思是說,有人從你這兒,把柴昊的軀殼偷走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宋陵南捏了捏我的鼻尖,說道:“之前你在醫院的衛生間遇到被控魂的清潔工時,我正在學校,但我感應到你的危險,所以從柴昊的軀殼中剝離出來,去幫你對付她。而等事後我想回去時,卻怎麽都回不去了。”
“不但回不去,我的魂魄還險些受到了影響,最後隻得先回了‘清苑’休息。”宋陵南說道,“不然你以為我剛才為什麽要在屋頂上打坐?”
難怪張小璿會在走廊裏看到柴昊,然後跟他一同離開,我起先隻當柴昊的軀殼在宋陵南這裏,才會認真思考容易的話,現在得知柴昊的軀殼丟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想到這裏,我也略微鬆了口氣,不用對容易有愧疚感。我就知道宋陵南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這件事情漏洞百出,明擺著就是想陷害宋陵南,挑撥我們的關係。
我也不是懷疑容易想挑撥我們,畢竟他這麽說也是不想我被騙,而且因為張小璿受到這件事的牽連而失蹤,所以他才會這麽關心則亂。
畢竟他說的也沒有錯——他說背後幫助趕屍匠的人,目的是柴昊的軀殼,所以他開始懷疑跟柴昊軀殼有關係的人,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宋陵南。而現在也已經得到了證實,因為那人的確偷走了柴昊的軀殼。
明天我要跟容易把這事說清楚,不能讓他總是這麽懷疑我老公!
想到這裏,我有些心疼地摸著宋陵南刀削斧斫的臉,說道:“那現在沒事了嗎?以後咱們該怎麽辦?你還是隻能附在妖瞳石裏麵嗎?”
“傻瓜,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軀殼沒了事小,怕你受傷才是真的,懂嗎?”宋陵南捉了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輕聲說道,“那些趕屍匠,明擺著是為了顏朔的事情蓄謀已久,你牽扯到這個案子裏,必須格外小心才是。”
我聽了他這話,忽然會心一笑,促狹地說道:“你真的隻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會跟別人一樣,懷疑你?”
“懷疑?誰懷疑我了?”宋陵南自然聽得出我在逗他,隻是道,“他們懷疑我是正常的,因為在他們心中,非我族類,又怎相為謀?”
宋陵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坦然,顯然是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愛我。”宋陵南說著,將我的手捏到湊到他唇邊輕輕啄了一下,繼而又道,“這件事情怪我——我當初讓你想辦法接觸顏朔,的確事出有因,但我沒想到那個視頻會牽扯出這麽多的細枝末節。”
“對了,其實我也有點事想問你,除了當初你讓我接近顏朔的理由,還有就是之前顏祺楓來找我。那個時候你不許我過多地跟他接觸,說他們家的發家史不清明。”我想起白天的事情,朝他說道,“但是今天顏朔跟我說了他們家祖上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啊。”
宋陵南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看著我,擰眉道:“他竟然跟你說了他的族史?說了哪一部分?”
“說他太爺爺顏守業的故事。”我敏銳地捕捉到了宋陵南的反應,也沒有將那個亙長的事情全部說給他聽,隻是簡單地說道,“顏朔說他在顏家族譜上看見的,說他們家之所以現在這麽富有,是因為他太爺爺盜了一個富可敵國的墓穴。”
宋陵南聽了,表情才舒展了一些,問我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麽樣的墓穴?”
“這倒沒有。”我如實答道,“因為墓穴這一塊,他們家族譜上也沒有詳細說明,隻是說顏朔的太爺爺用這筆錢徹底翻身,成了割據一方的大軍閥。”
宋陵南的臉色有些不好,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他聽我這麽說,也隻是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裏忽然有些奇怪,因為我隱約有種感覺,宋陵南跟顏家肯定有什麽淵源,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共同點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宋陵南本身肯定也是一位軍人,我還記得他當初跟我冥婚的時候,穿的就是一身考究的軍裝;而且他借助冥婚的牽連而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到“張氏帥府”去。這在現代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但“張氏帥府”在軍閥割據時代可是北邊的集權中央。
最值得一說的是他好巧不巧地剛好死了近一百年——時間、身份、事件,全都能對上,加上他對顏家的關注,讓我不得不多想。
但是他現在顯然不是很想跟我討論這個事情,既然他沒有準備好,那我就不問他,等他什麽時候想說了,他自然會說。而我也會像之前所承諾的那樣,隻要他肯說,我就會信。
無論誰懷疑他,我都不會,無論誰為難他,我都不準!
“晚上了,睡覺。”宋陵南見我在他懷裏發呆,有些不滿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想什麽呢?”
我有點心虛地笑了笑,說道:“人都在你懷裏了,還能想什麽,想你咯。”
“想我什麽?”宋陵南一麵朝我說著話,一麵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我,“有沒有想我親你?有沒有想我摸你?有沒有想我抱著你?”
他的眼神裏帶著十足的情感,濃烈的好像要溢出來,而他每說一句的時候,就會照著那句話做出相應的動作,等他說完,我整個人已經完全掛在他身上了。
我的雙手交纏著摟著他的脖頸,在他帶給我的安全感裏肆意沉浮,找不到理由拒絕,隻能訥訥地被動接受。
“想不想那個?”宋陵南壓著我,大手捏著我的側腰,唇齒在我鎖骨的位置留下一道道炙熱的紅痕,“你今天的汗有點多。”
宋陵南說著,分開我的雙腿夾著他的腰,極具攻擊性地附上來,含著我的唇有些戲謔地道:“每天都要問一遍,煩嗎?要是我不問,而是直接來的話,不知道你會不會哭。”
“你,你這流氓……”
我的臉紅的像被火焰烤過一樣,其實不隻是臉,我周身各處都像是正在遭受烈火的侵襲,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火,順著宋陵南接觸過的皮膚,一點點地傳遍我的四肢百骸,帶來了前所未見的旱災——我熱的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
“我隻對你流氓。”宋陵南今天不知道怎麽了,盡說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不喜歡,要不然我們換個法兒?免得你總是沒興致,變著法兒躲著這事,但其實你心裏很好奇,也很喜歡的,是嗎?”
他說著,竟然摟著我的後背把我跟他換了個位置,讓我跨坐在他腰間,還特意將我的雙手放到他胸前,然後用一種引誘的語氣,一本正經地朝我道:“動手啊,蹂躪我……”
“你,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不要咬唇,也不要用那種引人犯罪的眼神看我!簡直TM的犯規!”
宋陵南聽我這麽說,花瓣似的嘴唇勾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他看著我,帶著幾分誘導地道:“就是想讓你越軌啊,你都看出來了,還等什麽?”
“我,我不敢啊!”我雙手打顫地摸著宋陵南手感良好的腹肌,“真的,我,我怕!”
宋陵南的大手蓋在我的不停發抖的手上,引導地在他身上流連著,宋陵南這個時候簡直像極了一隻被順毛的貓,他緊緊地捏著我的手,湊近我的耳際,輕聲地安慰我:“沒什麽好怕的,你乖。”
我讓這陣仗嚇得都快哭了,但見宋陵南一臉受用的表情,便也沒有逃跑,而是跟隨著他的帶領,在這具讓我又愛又懼的肢體上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