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真相(升極版)
我詫異地反問道:“宋陵南吃掉林祈的魂魄時,林一清也從身體裏被逼了出來,我親眼看見的,他也很慌張。如果真的是他策劃、實行的,難道他不怕引火燒身嗎?”
容易諷刺地搖了搖頭,嘲笑我說:“要麽我會說:我希望人心都像你這樣簡單呢?你啊,還是太天真了。”
“魂魄都離體了,他當然慌張。不過,他卻不是擔心宋陵南會吃掉他,而是害怕宋陵南反悔。”容易看著我不可置信的樣子,忽然心情很好的樣子,笑了笑,繼而說道,“因為一開始跟宋陵南做交易的,其實是林一清,而並非林祈。”
我覺得混亂極了,疑惑地擰著眉,蠢兮兮地問道:“可是他明明說……”
“就知道你不會信。你一定在想,林一清不過十四歲,他看起來那麽單純,怎麽會有這麽深重的心機和城府呢?但我可沒說一句假話。”
“可你是不是忘了,真正隻有十四歲的人,是林祈。林一清?他可是橫跨了幾個世紀的厲鬼啊!”容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而且,他是太清宮掌門的關門弟子,手段有多厲害你恐怕都想象不到。他要是真想幫你脫離宋陵南的掌控,雖然說不上輕而易舉,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容易說道:“他之所以沒有這麽做,一方麵是因為宋陵南本身能力很強,還有一方麵,則是跟林祈一樣——他也想獨占這個身體。”
“他有這樣想法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甚至比林祈早的多。畢竟他才是那個被驅逐侵略者,壓力自然要比受害者林祈要大。”
“你想過沒有,太清宮那幫道士明明知道林祈一個月隻能出現五天,為什麽還要收容易為徒?”容易仔細地跟我分析道,“因為他們想要教學的對象其實就是林一清啊!真是笨。”
容易見我呆愣,便又道:“林一清本就是惡鬼,如果不潛心教授,將來為禍一方,誰能負責?可見,林一清和林祈都是一樣的人,隻不過林一清更會偽裝而已。”
我聽了他的陳述,腦中自然地浮現起了那些和林一清相處的時光,雖然容易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我一直覺得林一清是個很可愛的人。然而那個愛笑的單純的少年,真的全是偽裝出來的嗎?
“林一清早就想要徹底占據那具軀殼,故而借太清宮之便,努力修習術法,終於讓他尋得了一個妙招。”容易擔心我不相信,仔細地跟我解釋道,“林一清早有異心,但又擔心太清宮的道士知道之後怪罪他心術不正,一番思量後,幹脆決定將驅逐事件的主動權轉嫁給林祈。”
容易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小口地啜著,一邊饒有興趣地道:“林祈因為行動不便,隻能蝸居在太清宮旁邊的胡同裏,林一清便故意將錯誤的典籍給他看見。林祈畢竟年少,常年的怨念使得他非常的衝動,沒有發現這是個局,十分輕易就上鉤了。”
“因為是林祈起的頭,林一清就成了被動的受害者,如此一來,無論林一清對待林祈這個原主怎麽樣,都可以說是錯手,誰也不能怪他。”
我驚訝於人心的可怕,失望地道:“可是,即使是這樣,這跟你、我又有什麽關係?難道你要說,我的冥婚也是他算計的?你盜墓的事情也是他陷害的?”
“倒也不全是。”容易說,“其實,宋陵南是怎麽跟他搭上線的,我並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林一清算卦的能力很強,可能是他算出了什麽吧,他主動找到我,讓我到宋陵南的墓裏把他的地魂偷出來。”
容易說著,看了我一眼:“你去找林祈那天,我給了你一個小盒子,記得嗎?”
我怎麽可能會忘?!就是那個小盒子,導致我跟林祈吵架,他睚眥必報地要教訓我,所以給我寫了一道符,讓我跟宋陵南求婚,這才導致我的悲慘命運。難道這也是故意安排的?
“盒子裏裝的是宋陵南的地魂,他想投胎,就一定要得到地魂,這也是林一清讓我把它偷出來的主要原因。”
容易跟我說道:“因為宋陵南的魂魄已經離體太久了,合在一起之後一定會被鬼差發現,捉他回去投胎。可你也知道,宋陵南是來報仇的,他大仇未報,如何肯投胎?所幸林一清博覽群書,便又給他想了個妙招!”
“就是跟我冥婚?”我諷刺地笑道:“這又是什麽道理,莫非我骨骼清奇,是千年難遇的冥婚材料,跟我冥婚之後就能屏蔽鬼差的雷達?”
容易竟然還笑的出來,他捏著袖珍的茶杯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的腦洞的確挺清奇的。”
“宋陵南跟你冥婚,其實就是把魂魄跟你綁在一起,他把地魂跟你綁起來,然後讓你以養鬼的形式喂他喝血,不就解決一切問題了?”
容易說道:“林一清之所以要和宋陵南合作,一方麵是為了騙過林祈,還有一方麵是為了強化魂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宋陵南弱化過一段時間吧?那時候我好像還勸你不要用血養他了。”容易嘴角帶笑,見我愣住,便又笑了起來,“那時候你以為是為了救你而受傷了是不是?其實,不過是被林一清抽走用來強化自己而已。”
“因為隻有這樣,林一清才能完全地壓製住林祈,實現驅逐他的目的。”
我被容易所說的真相震驚了,難怪林一清對我跟宋陵南的事情這麽上心,難怪他三番五次地幫我,難怪那次趙大師對宋陵南不利,他會那麽緊張,原來是因為宋陵南的盛衰與他息息相關,原來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虧我還被宋陵南感動的不行,以為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還主動劃破手心要喂他喝血!怪不得宋陵南總說我傻,原來我TM是真傻!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我回憶道,“那天在校門口你就知道了,所以你才對我說那些話的,是不是?”
容易隨意地聳了聳肩,鼻間發出滑稽而肯定的聲音:“嗯哼~~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到我們學校去上課。附中的環境很不好,眼看著你一次次地遭罪,不提醒你我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可我當時沒有信你。”我遺憾地咬了咬嘴唇,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現在開始信你,還晚嗎?”
容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笑的很誇張:“本來是要晚了的,因為按照原計劃,林一清是要挖了你的心來誘導林祈離魂,可就像你說的,不知道為什麽,宋陵南把他的魂魄吃掉了。”
“莫非你這些天的付出感動了你們家鬼大帥,他舍不得殺你了?”容易還有心情開我的玩笑,“看你現在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一定很不能接受吧?其實你不必這樣,因為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宋陵南沒有騙過你。”
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無語地質問容易:“從頭到尾都瞞著我,看我像個傻子一樣團團轉卻從來沒跟我說過一句真話,這不叫騙?”
“這當然不是騙啊!”容易攤了攤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什麽叫騙?拿假話哄你從而傷害你的利益,這叫騙。宋陵南雖然不告訴你真相,但他沒對你說過假話吧?”
我差點沒忍住把他偽善的笑臉撕下來:“不說假話就不叫騙——你們男人就是這麽認為的?他差點都把我的心挖給別人了你說還他無辜?這麽向著他說話,難不成你是他親生的嗎?”
“哎呦我去你這話說的!……他想報仇,而你恰好出現在他的計劃裏,他當然要防著你了!”
容易瞪大了眼睛,對著我侃侃而談:“他為了這個計劃,都不惜把抽魂給林一清,重視程度不言而喻。你又是這計劃中的關鍵一環,他不跟你說明真相完全是擔心你智商不夠,壞了他的事兒好嗎?這一點我必須得為他證道!”
“證你妹的道!”我氣的不輕,卻說不過他,隻得吼他道,“你到底來幹嘛的,怎麽盡幫著他說話?”
容易也沒有再跟我糾纏,反而嬉皮笑臉地說道:“我想讓你跟我一起痛恨林一清,當然要把別人摘得幹幹淨淨的。”
“你記住,是林一清起了貪念,想要獨占林祈的軀殼,這才自導自演了一出這樣的戲。”容易意有所指地跟我說道,“而你跟你家鬼大帥,不過是被這場戲無辜牽連的炮灰而已。”
頓了頓,容易說出了他的最終目的:“真正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林一清!所以,如果你要氣,要恨,要怪罪,要報複,全都應該衝著他,因為他才是導致這一係列災難的元凶!”
“你這麽黑他真的好嗎?”我有點受不了地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麽窮凶極惡的事情,導致你這麽恨他,恨不得聯合全世界來仇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