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飛躍長江
半個小時後，我和小白一起坐上了前往長江大橋另一側的運輸熱氣球。
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乘坐熱氣球，當我和小白從高空中眺望著下方的茫茫浪花時，
望著天邊湧動的雲霞，我微微一笑。
“終於可以回家了……”微風吹過，雲兒悠悠，家，就在前方了。
“主人，長江好黃哦。”小白把腦袋湊在熱氣球的邊緣道。
“那當然了，不然怎麽叫長江？”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熱氣球在空中緩緩飄蕩著，透過茫茫的江水，越過遠方的群山，在天與地交接的地方，我仿佛……看到了一張張等待著我的臉龐。
……
滴滴滴。
就在我飛躍長江的時候，手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手表手機上的號碼，看到是燕子的號碼後，我心頭大喜。
“燕子？”我驚喜地接下了電話，激動地連手都在顫抖。
“李健……”燕子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燕子。
真的是燕子的聲音。虛弱、溫和、親近，那麽的熟悉，一刹那，我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這些天來，我在千裏之外漂泊遊蕩，燕子卻在生死之間徘徊，這種感覺，真的是相當的折磨人，甚至……會把人給活活急死。
“燕子。你……好些了嗎？”雖然我想罵燕子傻，想斥責燕子為什麽要吃安眠藥自殺，我想斥罵她想不開，可是，千言萬語到了我的嘴邊，卻變成了一句……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呢。李健，你不用擔心我。”燕子的聲音雖然還有點虛弱，但是非常的祥和。
停頓了一會兒後，燕子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健，你的事，俊霞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要回來了，對嗎？”
雖然明知道燕子看不見，但我還是激動地點了點頭。
“嗯，今天，今天我就要回來了！”我激動不已地說道，“燕子，等我回來，你就不用做白家的女傭了。燕子，等著我。”
聽到我的話，手機那頭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傳來了燕子的聲音。
“李健，我能不能求求你一件事？”
我咽了口水，喃喃地問道：“什麽事？”
“李健，你……其實不想回來的，對嗎？”
聽到燕子的話，我的心頭一涼。
“你說什麽，燕子？我怎麽會不想回來呢？”
“我快要死了的時候……你都沒有回來呢。”燕子的話裏帶著一點點的傷感，又有一點酸味。
“去，你想到哪去了？俊霞沒跟你說嗎？這幾天我遇到了一連串的意外，真的是耽擱了，要是能回來，5天前我就回到三潭市了。”
“一連串的意外，那麽巧？”燕子似乎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喂，燕子，你別亂想啊。我……我是真的遇到了麻煩，跟你說吧，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黴，先是錯過了飛機，然後是火車遇上塌方，之後又是巴士陷進了泥土裏，然後長江大橋又莫名其妙地給塌方了，搞得我這幾天一直都回不來啊！”聽到燕子有點生氣的口吻，我急忙解釋清楚，免得她想多了。
“嗬嗬，騙你的。其實我都知道……俊霞她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燕子語調忽然一轉，溫和的語氣傳來，讓我一頓。
原來是開我的玩笑，害得我一驚一乍的。
可是我才剛要鬆口氣，燕子的聲音卻是繼續傳了過來：
“李健，別回來。不要為了我……回來。”
燕子的話很輕，很淡，卻仿佛在我的胸口重重敲了一記。
“你說……什麽？燕子，你說什麽？”
要不是這話是從燕子嘴裏說出來的，我甚至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燕子別讓我回去？
為什麽？
“李健，我知道你要回來打壓白家，我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經決定了，要做白家的女傭。”燕子的聲音裏，帶著一分的釋然，“我想通了，李健。”
聽到這話，我的大腦嗡地一聲響，我當時就高聲叫了起來。
“燕子你在想什麽？！做女傭？！你傻了嗎？”
燕子的聲音依舊非常的平淡溫和：
“也許我真的傻了呢。可是，我真的不想欠你那麽多啊，李健。我還不起的。李健，我們是什麽關係？”
我和燕子是什麽關係？
這句話，是燕子第一次問我，也是我第一次直麵這個問題。
“燕子……你到底怎麽想的？幹嘛問這個問題。難道你還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我不值得你回來。”燕子清清淡淡地說道。
“你值。”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說出了這句話，“你值得我回來。”
聽到我的話，燕子那天沉默了許久許久，然後說道：
“李健，對不起。我已經答應白菱花了，我要做她的女傭。”
“開什麽玩笑？燕子……你藥吃多了吧？”我有種被潑了冷水一般的感覺，燕子決定做女傭，她到底怎麽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李健，是我想通了。這一次吃安眠藥，讓我明白了很多呢。其實世界上沒有比死去更痛苦的事了。比起做女傭，死亡要痛苦多了呢。”燕子用溫和的聲音對我說著，“李健，我不想你冒著危險回來，而且……白家的後台很大的，雖然你和武盟有關係，可是武盟的勢力也管不到東部沿海的商幫的。你動了白家，會很麻煩的，而且你的身份也那麽危險，要是暴露就麻煩了。李健，我做了白家的女傭，這件事就過去了。
“李健，謝謝你喜歡過我。起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真的要去白家做女傭了。白菱花已經打電話給我了，今天傍晚，我就要參加和白菱花的組居儀式了。”
“李健，如果你還沒上飛機的話，我求求你，先別回來了，好嗎？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變成白家的女傭。至少……在你的心目中，我還是那個富家的千金大小姐。這樣……就夠了。”
“再見了，李健。”
燕子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無奈和悲哀。
我靜靜地拿著手機，燕子帶著淡淡的哀傷的話語，從我的心裏流過。
然後，一瞬間，我怒了。一股熱血衝上了我的腦門。
“燕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這麽多天在外麵拚死拚活的就是為了回來幫你！你等著吧，等我回來，什麽白家，什麽東部商幫，我才不怕！白家的後台大怎麽了？你知道我的後台是什麽嗎？白家的後台再大，能大得過我？！”
我一怒之下對著手機就怒吼了出來，一口之下，我把我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心聲全都吐露了出來。
我就不信，那個什麽白家的後台能夠比我還大。我現在的後台，有武盟、算不上交情的陳司令、來曆不明的紫蝶、羅家的大能、北京老司令、同樣是牽線木偶貓撲鄭成雙葉青竹……這些人物加起來，足以在全中國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暴了，我就不信，那什麽白家能夠奈我何！
“嘟嘟……”
可是，直到我喊完了激動的話語，聽到那一頭傳來的盲音，我才意識到，電話的那頭，原來早已掛機……
燕子突然掛了電話讓我感到了強烈的不安。我又給燕子打了幾個電話，卻是怎麽也沒有打通。我急忙又給小太妹打了電話把燕子的事告訴了她。可是小太妹說她們現在不在醫院，不知道醫院裏的情況，這反而更是讓我著急。
燕子說她下決心要去做白家的女傭，而且還是在今天晚上之前，這麽說，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時間是7點半，而俊霞給我買的飛機票則是在傍晚4點半，要等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我咬了咬牙。恨不得現在就長了翅膀飛回三潭市去。
熱氣球停在了長江南部，也就是400年前的漢陽市，不過在如今的女人世界並不分武昌、漢口和漢陽，而是分為北武漢和南武漢。
熱氣球落在了長江沿岸，我和小白走下了熱氣球，直奔著機場而去，雖然距離我的航班還有7個小時，但是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三潭市了，所以一著落之後我立刻拉著小白往機場的方向跑。讓我欣慰的是，大概是琴月音的預言真的有效果吧，這一次前往機場的路程，非常的順利，一路上再也沒有出什麽問題。
就像一句俗話說的，沒有人會一輩子走運，也沒有人會一輩子走背運，這幾天，可以說已經把我這輩子的所有黴運全都集中到了一起，而現在，我的黴運，也總算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