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哀求
慕笙按下號碼之後才發現電話線是不通的。
壓根就沒有連上,或許是因為她太過於緊張的緣故,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她迅速的將電話線給插上,那一瞬間,身後卻響起了鍾雨陽的怒斥笙,“你在幹嘛?”
慕笙聽到聲音之後,被嚇到渾身一顫,拿著電話的手也跟著抖了抖,緊接著迅速的回頭,看到鍾雨陽的那一瞬間,她手中的電話從掌心中落地了,那一瞬間,心裏很是害怕。
怎麽辦?怎麽辦?
被發現了。
這下不僅沒有通知到項西寧,說不定還會讓自己現在的處境更加的糟糕。
想到這些,她就頓時慌亂了,赤腳站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
鍾雨陽邁著迅速的步伐笑著慕笙的方向走來的,特別淡定的從地麵上撿起了慕笙弄掉的電話,然後做了一個讓慕笙瞬間不知所措的舉動,他居然將電話遞給了慕笙。
慕笙沒有想到他會給電話給她,也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敢伸手卻接,但是又有些蠢蠢欲動。
總不能當著他的麵打電話給項西寧吧!
那不就是等於在自殺。
“拿著啊!”見到慕笙沒有伸手之後,鍾雨陽倒是開始催她了,“怎麽不拿了?”
慕笙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看向他的眼眸很是不安。
她將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抬起眼眸看向他,目光帶著膽怯。
想起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她的腦海裏就不斷的浮現著各種各樣驚悚的畫麵,很是害怕。
那種畫麵就像電影鏡頭一樣不斷地在慕笙腦子浮現,痛苦的,絕望的氣息不斷的蔓延上來,讓她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我讓你拿著啊!幹嘛不拿了?”鍾雨陽冷笑了一聲,“是想誰了?想你爸爸媽媽了?或者你的閨蜜?”
慕笙一味的低著頭,如何都不願意開口說話。
這個男人明明就是知道慕笙的想法,他明明是知道慕笙想幹嘛的,可是他卻偏偏不說出來,這才是讓慕笙感覺可怕的地方。
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不知道他的腦海裏帶著裝了什麽。
“還是說……”鍾雨陽淡定的看了慕笙一眼,勾起了淺淺地唇角,笑著問道,“想打給你的孩子,還是項西寧啊?”
慕笙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猛然的抬起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後索性什麽都不說了。
慕笙感覺很是煎熬,多跟他堅持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不用打了……”鍾雨陽隨手電話放回去了,然後輕輕地說著,“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一會你就可以看到他了,我知道你很想他,從他的聲音當中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也是非常想你的,所以……”
所以什麽?
慕笙不安的看著他,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所以……”鍾雨陽咧開嘴角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腦袋湊近慕笙,嬉皮笑臉的問道,“你現在開心嗎?就能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了……”
慕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髒一直在持續的跳躍著,感覺快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一般,很是緊張。
“你應該很開心吧?”他繼續說著,“照理來說,你應該是很開心的,如果這是一次普通的見麵的話,我覺得你們都會很開心,但是……”
慕笙屏住呼吸,仰頭看著他,看到他眼眸伸出藏著暗湧。
“但是……”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可惜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見麵,這可能決定著你們的生死,決定著你們未來的一次會麵,也許哪一個會死,也許哪一個會留,主要看什麽你知道嗎?”
慕笙抓著衣裳的手越發的緊,有一種隨時都想上前掐死這個男人的衝動。
“主要……”鍾雨陽咧嘴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主要看我的心情如何。”
寒心的對話。
這是一段讓慕笙感覺特別寒心的對話。
原來人的本性可以惡劣到這種程度,她現在心裏隻剩下恐慌了。
她不怕死,但是她害怕項西寧會死,也害怕項西寧會在這期間受到什麽傷害。
可是如今似乎別無選擇了,項西寧肯定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什麽都不能做了。
這個地方如此的偏僻,而且這裏還將近幾百號黑衣人,慕笙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知道鍾雨陽到底在背後布了什麽局,隻感覺很無奈,因為她什麽都沒法幫上項西寧。
他還是獨自一個人來的,麵對幾百號人,他該怎麽辦?
慕笙也不得而知。
難道一切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嗎?
真的是如項西寧說的那樣,項西寧真的會失去她,或者她真的會失去項西寧了嗎?
想到這裏,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做了一個令自己都震驚的舉動。
她忽然對著鍾雨陽下跪了。
那一瞬間,她仰頭看著他的時候,看到他的眼眸微微一顫,似乎也對慕笙的這個舉止很不可思議。
“起來……”他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了,“我讓你起來!”
慕笙為了項西寧,真的是可以什麽尊嚴都不要了。
全都不要了,隻要能確保項西寧的人身安全,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了。
“我求你,別傷害他!”慕笙伸手拽了一下鍾雨陽的褲子,眼淚頓時就從她的眼眶當中溢出來了,聲音帶著明顯的哀求,“鍾雨陽,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他,我求你了,別傷害他好不好?”
鍾雨陽俯視著慕笙,忽然俯下身來,一把將她拉起來,但是慕笙卻一直不肯起來,“我讓你起來,沒聽見我的話是不是?”
“你答應我,不然我就不起來了。”慕笙晃了晃腦袋,“你答應我!”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最厭惡別人威脅我了。”鍾雨陽的神色分外的憤怒,冷著臉一把扯開了慕笙那隻抓著他褲子的手,語氣很是冷漠,“你怎麽能在我的麵前給另一個男人求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