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可惜了這個好辦法
文休樸當然沒有死,此時還在鬼鬼祟祟地摸想鬆林獨狼的巢穴呢。
對於董穀嬋而言,她要製造幻像而不會被這幫弱雞瞧出破綻來,基本沒什麽難度。
同樣沒什麽難度的,便是蒲傑受的這點傷。
隻是片刻,蒲傑便恢複如初了。
“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蒲傑問已經恢複了人身的董穀嬋。
董穀嬋摟著他,憐惜地道“你不是要曆練麽?
其實我是想借機遁走,然後給你安排曆練課程。
與其讓你深入未知危險,不如讓這種危險變得可控。
我也是先前你打算曆練文休樸這孩子時依葫蘆畫瓢,想到這個辦法的。
卻不知哪裏出了破綻,被你給看穿了。”
蒲傑一拍大腿,扼腕道“可惜了,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是阿蟬,還是那個問題。咱們太熟悉了。”
是的,他們太熟悉了。
本來上次董穀嬋和伍仙月在青樓被蒲傑逮住時,伍仙月就因為蒲傑沒有分辨出她們的身份而大發雷霆。
吃一塹長一智,如果蒲傑再在這方麵栽跟鬥,那是真沒救了。
當然,僅僅因為是氣息熟悉,蒲傑怎麽都不會聯想到自己老婆居然會幻化為白狐。
但是如果聯想到董穀嬋先前借機要走噬魂杖,隨後連將蒲傑收入琉璃淨瓶的時間都來不及,哪頭妖修能厲害到這種地步?
隨後,這頭白狐居然不會眾生語!
當然,這些都能從邏輯上說得通。
真正出現破綻,還是“不可言”。
除了自家人,這世上居然還有不受仙靈脾可怕藥性影響的存在??
要知道蒲傑曾經惡搞過秦其峰,結果強大如這位凡界第一人,都對這玩意兒沒有半分抵抗力的。
董穀嬋是知道不可言的這種功能的,她也知道這確實是一個破綻,於是後來強行用九尾天狐這種本來就擅長魅惑的妖修來消除蒲傑疑慮。
畢竟誰也無法證明九尾天狐到底是不是對仙靈脾免疫。
但是蒲傑近身之後,聞到無論董穀嬋如何掩飾、都無法祛除的熟悉體香時,聯係前因後果,他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是董穀嬋了。
她有琉璃淨瓶,而製造琉璃淨瓶的明昊,本來就是妖修,既然能幻化人類,當然也能幻化妖修。
董穀嬋道“其實無所謂,想當年我師父對我,也不是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包括秦道友,他也是在秦天監無微不至的關懷下,成長至今的。
有時候,很多東西太過刻意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你就當我是你師父,我會以我當年教弟子的辦法來訓練你。
我差不多想好了,以後盡量不幹擾你行事。
但是我必須帶走姐姐她們,這次公主和小霜的教訓,我們必須汲取。
另外,不要因為我在你身後,便放鬆對警惕。
很多時候,我也是鞭長莫及的。
比如我能輕易潛入任何城池,乃至奉道山脈。
但是我該以怎樣的理由跟在你身邊?
更不用說有朝一日,你會和天意宗有來有往。
逢險莫入,危牆莫立。別讓你在乎的人到最後隻能緬懷。
如果實在有躲不開的危機,記得一定要帶著琉璃淨瓶!”
蒲傑感動地抱了抱董穀嬋“你放心,其實我很怕死的。咱們玩兒的是謀略,不搞那些打打殺殺的。
老婆,你不覺得,其實實力相當,能打得過我的,怕是沒有吧?”
確實,在這場與董穀嬋的較量中,蒲傑的臨時應變能力,可謂發揮到了極致。
甚至在自己所有外掛都失效了之後,還能創造機會試圖通過近身肉搏翻盤。
尤其是他看似無意走動踩出來的那根簡易陣法,哪怕是知道蒲傑會這個陣法的董穀嬋居然沒有意識到。
這種能力,就是天生的,別人就算想曆練都曆練不出來的應變能力。
董穀嬋怕他起了驕縱之心,道“永遠不要低估這個世間的天才。
其他不說,比如你和小霜抑或姐姐切磋,你信不信你根本毫無勝算?
別以為那日在青樓你能生擒我和姐姐,就以為我是在故意嚇唬你。
你能做到這一點,是有前提的,因為我們知道管勿用是你!
真正放開了廝殺,哪怕姐姐修為比你低了一大階,你依然會毫無還手之力。”
“不是吧?”蒲傑不以為然。
董穀嬋忍不住狠狠敲了他一下“不是?你曾經和小霜一起被擒過。
想想看,如果小霜當時要同歸於盡,大乘巔峰的華禎桐照樣隻能飲恨!
秦道友如此在乎小霜,就算他是宿命論者,可是給小霜足夠多的外掛,他照樣將其歪曲成宿命論的另一隻表現形式。
小霜有多少寶貝,你是清楚的。
現在你再認真想想,你倆真的捉對廝殺,她再不濟是不是也能跟你掙個同歸於盡?
至於姐姐,她常年生活在李窮年的陰影下,差不多和小霜一樣,都武裝到了牙齒了。
同樣的道理,比如譚世霖,如此優秀的人才,你覺得天意宗全是宿命論者,任由他自生自滅?
事實上在這荒野,哪怕是一個道化宗這種三品宗門的內門弟子,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誰知道他們的師父,會不會愛徒如命,將全部家當都砸在他身上了?”
蒲傑認真想了想,發現還真就是這麽回事!
別說董穀嬋舉例的這些修士,就算是管勿用這個人,賴文超怕他遭遇意外,照樣是不遺餘力地給了他一大堆遠超他實力本身的大殺器。
如果當初不是林星星將其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他真的就能順利拿下此人?
或者就算能拿下,他真的能做到對其進行搜魂?
老實說,先前與董穀嬋的爭鬥,如果蒲傑沒有自以為高明,是提都不會提及此事的。
但是他還是故意賣弄了下,內心中確實已經有看輕天下人的苗頭了。
經由董穀嬋這一提醒,蒲傑額頭不由沁出一層冷汗。
“阿嬋,謝謝!”蒲傑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矯情!”董穀嬋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抓,將趙季遊等人的記憶給生生抓沒了!
隨後,她順手宰了夏騰坤,衣袖一揮,便卷著蒲傑和這個團隊成員,瞬息之間便回到了他們的駐地。
一切仿佛都未曾發生過。
趙季遊甚至還以為自己睡過了頭,慌慌張張地翻身從營地裏爬了起來,衝出帳篷一看,發現大家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他羞愧不已,連忙將眾人叫醒,帶著隊伍跑到蒲傑帳篷前,全體單膝跪地請罪。
恰在此時,蒲傑刷地從帳篷中衝了出來,邊穿衣服邊道“快!文師兄迷暈了我等,擅自單獨行動了!”
“啊?”趙季遊嚇得幾乎癱倒在地。
“啊什麽啊,抓緊,目標鬆林獨狼的巢穴,我先行,你們隨即跟來!”
蒲傑說完,一下就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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