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吃醋了
蘇易安被帶上手銬腳鏈和重枷押出了牢房,太久沒見太陽,蘇易安感覺有些刺目,她抬手遮了遮太陽,心中突然有些不舍。
她不舍這個世界的色彩,不舍這裏活生生的人,允宸予、夏兒、千屹、秀娘……還有她對白木禾那姑娘的承諾沒完成呢,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紮根了,如何能舍得就這麽和世界分別呢?同時也在好奇,是不是死了,自己就能回去了?又或者這一切隻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
到這個時候允宸予都沒來救她,她無奈笑笑,本以為自己會害怕恐懼,沒想到竟然是不舍。就這樣,她上了囚車,蘇易安甚至在想:電視裏遊街都會被扔臭雞蛋、爛菜葉,隻希望一會兒自己別太狼狽吧。
囚車讓人站的很不舒服,她的高度導致犯人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蘇易安隻能屈腿撐著。這個時間段街上人很多,但都被官兵提前清在了路的兩邊。
圍觀的百姓麵有不忍但都不敢出聲求情,蘇易安無聲笑笑,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蘇易安一直在人群中尋找,她在找那個身影,但遺憾的是,並沒有。
囚車正走著,白卓突然帶了一隊人攔下了囚車,押送蘇易安的侍衛們急忙戒備,行刑官急忙出聲道:“白將軍,你要幹什麽?”
白卓哼了一聲,抬了抬手,白家的府兵便將囚車行進的路全部擋住:“囚車裏的是戰王正妃蘇易安,是醫宗宗主藍景,她於國有功,於百姓有恩,今日皇上聖旨不到,老夫決不讓路!”
行刑官自是不敢和白卓硬碰硬的,隻得拍了人回宮請旨。蘇易安在囚車上不便行禮,隻微微頷首,算是謝過,白卓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如此一來,拖時間一事便不需要醫宗的人出手了,這也是白卓的目的。若他的麵子真有那麽大,能讓皇上改變心意,那便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那隻當是拖時間了,白卓相信允宸予不會讓蘇易安死的這麽委屈的。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傳令官快馬而來,手裏是明晃晃的聖旨——殺無赦!
縱是白卓猜到了這個結局,也還是被這三個字寒了心。人群中偽裝了的莫楓和千屹對視一眼,便分頭行動了。
千屹回府後第一時間便將夏兒暗中帶了出來,安頓在城郊的一戶農莊,王府中有價值的文卷都已經轉移到了梵音城。他看了看日頭,再有一刻鍾就是行刑的時辰了,按照囚車的行進速度,蘇易安剛到刑場就得立刻行刑,允承佑的私軍是來不及轉移到刑場埋伏的。
所以到時若沒有刀下留人的旨意送到,莫楓便會帶著驍龍兵劫刑場,為保百分之百成功,其中還混雜不少梵音城的暗衛。
而王府也會在同一時間燃起大火,王府所有人會被梵音城的人打暈帶走,送到很遠的地方安享餘生,世人隻知,戰王府的一切都湮沒在一場大火之中。
“行刑——”
刑令落地,還不見聖旨到場,莫楓發出兩枚飛刀,斬斷了纏著蘇易安脖頸的繩子,蘇易安一時脫離摔在了地上,四周驍龍兵現,隻待莫楓一聲令下,便會齊齊衝上來。
“行動!”
“刀下留人——”
兩聲命令一前一後響起,驍龍兵奉行的是有令必尊,不待太監到場,便和刑場的官兵打在了一塊,幾招之中,就倒下了一片。
“驍龍令在此!統統住手!”允宸予混雜了內力躍入刑場高聲喝道。
驍龍並見令,齊齊住了手,混亂的場麵才得以穩定,傳旨太監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拉著長長的嗓音,宣了聖旨,蘇易安死罪已免,並革除她太醫院院士一職,罰俸一年,禁足王府半年,以示懲戒。
行刑官接過聖旨,那太監踱了幾步走到允宸予麵前:“王爺,將令牌還給雜家吧。”允宸予看了看這掌心的令牌,雙手奉上:“臣謝主隆恩。”
這邊是允君澤要的效果,驍龍令的交接,他要當著天下的人麵進行,若是之後驍龍兵認人不認令,他便可名正言順處置允宸予。
允宸予已然無心這些,抱著蘇易安久久沒有鬆手,蘇易安閉著眼,感受著允宸予的心跳。若是從前,她大概是會痛哭流涕的吧,而現在,她隻想在允宸予的心跳中,靜靜的坐著,感受歲月靜好,你我還在。
而她沒想到的是,王府還有個大麻煩等著她呢。
蘇易安獲救後,允宸予心裏眼裏都是她,早就忘了王府還有個程若瑤。但程若瑤就不同了,她在蘇易安回府的第二天,就屁顛屁顛的來拜見王妃了,一口一個姐姐叫的那叫一個順口。
蘇易安聽著總是覺得別扭,而她對程若瑤的第一印象也沒那麽好,此刻竟是小心眼道:“程姑娘,本妃在相府排行老三,下麵隻有一個妹妹,不知你是哪位?”
程若瑤入府這麽多天,早就和府中的丫頭們打聽清楚了蘇易安和允宸予的性格喜好,人們都說蘇易安是個好說話的主,為人寬厚大方,而且自己在路途中所見,也是如傳言一般,怎得今日再見,就變的這麽小氣了呢。
看程若瑤不知該如何接話,蘇易安心中暗爽,才勉強舒服了一點,正欲開口,程若瑤卻搶了先:“是若瑤冒犯了,隻是幼年若瑤一直喚王爺為予哥哥,這才一時叫錯了人。”
蘇易安一雙好看的眸子上下打量著程若瑤,剛好了一點的心情瞬間回到穀底,因為允宸予未曾與她說過程若瑤的事,而與程若瑤兩次見麵,都無不暗示著她和允宸予青梅竹馬的身份。
就在蘇易安要開口的時候,再次被人搶了先,不過這次是另一個當事人,隻見允宸予黑著臉走了進來:“本王初見你都不記得你是誰,何曾有過你這麽個妹妹?”
隨後討好地拉住蘇易安的手,蘇易安正在氣頭上,瞥了她一眼,便甩開手去一旁坐著了,允宸予忙著解釋,又不能在外人麵前掉了身份,便黑著臉又道:“本王與你見麵總共也不足五次,你休要仗著程將軍在本王這裏的情分便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