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請命
原州一事實在是迫在眉睫,皇帝也明白沒有比溫止禮更合適的人了。但是他也不會主動提讓溫止禮去的事,總覺得自己在求他。
最後他清清嗓子說道“不知諸位愛卿對原州一事可有推薦人選?”
眾人依舊是沉默,沒人敢和溫止禮作對。
就在此時,有人傳來急報,說是蜀地陷入苦戰,怕是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海盜。柳陌行現下已經擊退了一波,暫時穩定了局勢。兵力卻耗損過大,希望朝廷派兵援助。
溫止禮微微一笑,看來柳陌行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竟然不動用幽湖兩地的精兵還能挺這麽久。心裏也明白,這次他要求援軍不是要退敵,是準備趕盡殺絕了。
楚複的楚家軍鎮守邊關,京城的守衛自是不能隨便動,而柳陌行之前已經帶了一批人過去了,現在能動用的兵力確實不多。現下唯一能夠動的,隻有溫止禮手頭的溫家近衛。
皇帝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溫止禮,發現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糾結再三,他最終開口了“溫愛卿,如今京城的兵力多少你可明白?”
“臣不知,不過臣以為調動大軍去支援柳大人不是什麽難事。”溫止禮接著裝糊塗。
皇帝知道他是故意的,於是耐著性子說道“朕記得溫家近衛駐守北部,也算是身經百戰。朕若派溫愛卿帶領溫家近衛前去迎敵,愛卿以為如何?”
溫止禮本來就沒打算坐視不理,幾番推脫隻是想讓這些人明白,不要和他耍心思,他們的想法他全都了如指掌。
也讓他們明白,如今的朝堂到底是誰說了算。好給他們一個震懾,休想在他不在的時候有什麽小動作。
如今見小皇帝服軟,倒也不準備再推脫了,溫聲說道“國家有難,溫家近衛自是義不容辭。臣溫止禮自請帶領溫家近衛前去蜀地支援柳大人,並坐鎮原州捉拿陶望。”
皇帝見他鬆口,鬆了口氣,嚴肅說道“左相溫止禮聽令,朕令你帶領溫家近衛前往原州坐鎮,配合柳陌行迎敵,並捉拿陶望。”
“臣溫止禮領旨。”溫止禮說著行了一禮。
可以說溫止禮的目的完全達成,看到江衡那副吃癟的模樣,還有林子平那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他明白這段時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溫止初走在他邊上,似乎有些不開心道“明明都推了,怎生又要去?”
溫止禮微微一笑道“有人想拉我下水,我怎麽躲得掉?”
“你一走也不怕這些人蠢蠢欲動?”溫止初有些好奇。
“今天這一鬧,他們該是明白這朝堂是誰說了算,還有和我作對是什麽下場。短時間不會有什麽動作,我會盡快回來。”溫止禮的語氣依舊平靜。
“你說柳陌行為什麽偏偏找上你?”溫止初的眼裏帶著疑惑。
溫止禮神態平靜“因為他想趕盡殺絕,除了我沒人能幫他。還有就是,他吃準了蜀地對我很重要,我不會坐視不理。”
“你的意思是?”溫止初自然是聰明人,溫止禮不用說明白,他也就知道了。柳陌行根本就沒有十分被動,他挑著這個時間點就是想讓溫止禮助他一臂之力。以他的能力擊退那些海盜不成問題,卻不能完全解決。
但是他不可能動用自己幽湖兩地的精兵,隻能讓手握溫家近衛的溫止禮配合他。因為溫止禮對蜀地的感情,他料定溫止禮不會袖手旁觀。
溫止初冷哼一聲“他倒是聰明,想著利用你。”
“他若是不聰明也坐不到這麽高的位置了。”溫止禮似乎沒有因為自己被利用了而生氣。
“都被人利用了,你還不生氣?”溫止初有時候真的不懂溫止禮。
溫止禮搖搖頭說道“談不上利用,之前邊關一事他也有幫我,我還他罷了。”
正聊著楚複出現在了二人眼前,他似乎又蒼老了一些,不過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看到溫止初之後說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要不是你寶貝女兒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其實溫止初對楚複的印象不錯,自然是不忍心看他一把年紀再如此奔波。
“這麽說來倒是老夫自作多情了。”楚複摸著胡子哈哈大笑。
溫止禮知道溫止初別扭的性子,也不責備他。隻是笑著說道“我離京的這段時間,還請楚將軍幫我多多看顧這不成器的弟弟。”
“都是一家人,能幫的自然是要幫的。倒是溫大人,原州之行凶險,你自己多加小心才是。”楚複笑著說道。
“多謝楚將軍關心。若是京中無人找事,小小一個原州我還是應付得來的。”溫止禮笑得溫和。
“不如我派盧紹與你同行如何?這孩子還是不錯的,能幫上你。”楚複看著溫止禮說道。
“多謝楚將軍美意,止禮尚且應付得來。剛才扯出盧校尉實屬情勢所迫,還望楚將軍不要介意才好。止禮聽說過不久盧校尉不是要前往邊關,這個節骨眼我就不添亂了。”溫止禮一番話說的不溫不火,聽的人心裏也舒服。
楚複看著溫止禮的眼神多了些敬佩,隨後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老夫隻能祝溫大人此次能夠凱旋歸來。”
“多謝楚將軍!”溫止禮同樣一拱手之後,轉身離開。
看著溫止禮上馬車,楚複問道“你兄長曾經上過戰場吧?”
溫止初還站在原地,見他這麽問,老實回答道“得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他在靈州對戰蕭洛離的時候吃了敗仗,不過那會兒蕭洛離似乎也因為有什麽事,並沒有趕盡殺絕。後來靈州才會一人占了一半的控製權。”
“初次上戰場就能對上蕭洛離,這小子的運氣也算是不錯了。”楚複看著溫止禮的馬車有些感慨地說道。
“不過那次之後沒多久,他就被封相了,沒再上過戰場。你說他是不是被打擊到了?”溫止初的態度懶洋洋的。
“不是被打擊到了。”楚複語氣認真,“厚積而薄發。”
“怎麽可能?我看他這幾年都在玩弄權術來著,怎麽會研究軍事?”溫止初似乎是不信楚複的話。
“若是真的沒研究,為什麽會想要邊關的控製權?”楚複說完拍拍溫止初的肩膀,“你和你兄長真是差得遠。”
說完就離開了,溫止初看著楚複離開的背影說道“這老家夥,看著挺直接的一個人,想不到也這麽滑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