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偷心之人
禾洛心裏暗暗咬牙,她知道徐柔翎是故意的,她根本不想給自己機會靠近溫止禮。但是禾洛是何許人,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放棄自己原本的打算。
徐柔翎正在和溫止禮說著話,溫止禮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注意力都在棋局上。溫止初笑著說道:“兄長,怕是有人不想讓你贏我啊!”
被溫止初這麽一說,徐柔翎悻悻地閉上了嘴。禾洛去了廚房一趟,沏了兩杯茶。此時,她走了過去,為二人端上了茶水。
溫止初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道:“丫頭,什麽時候這麽貼心了?”
禾洛笑著回道:“我向來都是這麽貼心的,二爺以前沒發現罷了。”
“丫頭,怎麽今日和怨婦一樣,怨氣這麽大。”溫止初喝了口茶看著她道。
“可不是怨氣大嗎?這三四日來我連二位爺的影子都沒見著,也不知道您們在忙什麽,還不能讓我知道。”禾洛頗有些鬧情緒的樣子。
“為了這事就生氣?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吧?”溫止初笑著說道。
“我心眼小這事二爺也不是剛剛知道的。”禾洛不滿地嘟囔。
“梧州一事就要解決了,很快就能回京了。”溫止禮隨意落下一子。
溫止初看到之後覺得十分興奮,他笑嘻嘻地說道:“兄長,你輸定了。”
待溫止初落下一子之後,溫止禮笑著又落下一子說道:“你看看是誰要輸了?”
溫止初看了眼棋局說道:“不玩了,不玩了,從小到大就沒贏過你。”
禾洛看著這棋局出神,她好像看到了湖州的歸雲棋社牆上的棋局。再看溫止禮,他好似是故意下成這樣子的,隻為看看溫止初怎麽破局。
腦子裏閃過沈柏年的話,他說這棋局是他的學生設下的。他的學生除了溫止禮就是溫止初,禾洛可不相信溫止初有腦子設置出這麽精妙的棋局。
不知為何,溫止禮當初給她的那句“置之死地而後生”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了。其實溫止禮一直都知道破局之法,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如若不能脫困就魚死網破的準備。
禾洛有些驚慌地看著溫止禮,溫止禮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徐柔翎不明白這棋局有什麽特別之處,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她看到禾洛和溫止禮的互動,整個人都氣得發抖。卻又礙於溫止禮在場,她不好發作。她現在就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完全除掉禾洛的機會。
當溫止初覺得自己必輸無疑,準備離開的時候,禾洛拉著他道:“二爺別急,有轉機。”
說著禾洛指著棋盤上的某一處說道:“二爺的白子看似窮途末路,但是你若在這裏堵上他的後路,接下來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溫止初看了禾洛指著的地方,腦子裏靈光一閃,重新開始觀察棋局。二人你來我往一陣,最終溫止初贏了這一局。
溫止初見自己贏了溫止禮,顯然十分興奮。要知道這麽些年,他一次都沒有贏過。他興奮地看著禾洛道:“禾洛,你竟然還有這種天賦?下次下棋你一定得在我邊上,讓我贏個痛快!”
禾洛有些頭疼地扶額道:“二爺,我這是碰巧的。若是真和爺下棋,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那我不管,反正這次是你幫我贏了!”溫止初心情極好。
“那奴婢恭喜二爺贏了。”禾洛笑嘻嘻地看著他。
“哪裏是他贏了,是你贏了。”溫止禮眼帶笑意看著禾洛,禾洛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那句“你贏了”,不知說的是棋局,還是那場賭局。
禾洛最終粲然一笑道:“沈老說了,我是有緣人。”
溫止禮知道她指的是歸雲棋社牆上的棋局,對她微微一笑道:“老師說的沒錯。”
說完溫止禮就離開了院子,準備進屋休息,這幾日他實在太累了。禾洛想起來自己正事還沒辦,就也跟著他離開了。
溫止初見徐柔翎也想跟上去,懶洋洋地說道:“在他討厭你之前,你還是離他遠一些。不然,你這位置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聽了溫止初的話,徐柔翎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她狠狠瞪了溫止初一眼,隨後轉身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溫止初喝了口茶,天氣一天天地暖和起來了。溫止禮要滅了黑雲寨這事似乎不是開玩笑,這幾日他們就在處理這件事。
不讓禾洛知道,純粹是覺得這種事沒有必要扯上她。再加上,溫止禮親自出馬,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幫忙。就連他和路羽,這幾日都像個擺設。
溫止禮先是直接以官府的名義封了好幾家黑雲寨的鋪子,再動用溫家近衛把梧州的鐵礦盡數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後來更是直接找到了黑雲寨手底下最大的鏢局,長林鏢局的總鏢頭,以梧州城的全部的陸路運輸為籌碼,讓他答應和自己合作。
這麽大的誘惑總鏢頭不可能不為所動,不過考慮到自己和巫穹的交情,隻說需要時間考慮。於是溫止禮直接拿出了巫穹這兩年和其他鏢局來往,並且減少長林走鏢量的證據。
看到這些總鏢頭自然是不能忍了,自己把他巫穹當做朋友,他卻背地裏減少自己鏢局的生意。當即就答應了溫止禮合作,撤回了不少幫黑雲寨做事的弟兄。
巫穹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服,似乎忘記了自己是怎麽發家的,也忘了他再厲害也是個民,而溫止禮是官,還是最尊貴的那種。就憑他還想和溫止禮鬥,簡直是不自量力。
再加上溫止禮在梧州眼線眾多,想收集什麽情報,簡直是輕而易舉。斬斷了巫穹的經濟命脈,還有最得力的幫手,長林鏢局。現在的黑雲寨,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可憐的小山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