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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線 第十五章

  禾洛從鶯鶯的房間出來之後,在二樓的一間房門前看到了路羽,他站在門口愁眉不展的。看著仍然緊閉的房門,禾洛知道路羽一定是沒能見到溫止禮。


  禾洛走過去看著路羽道:“這麽久都沒把門打開嗎?”


  “爺不讓我進去,我總不能硬闖吧。”路羽的語氣裏帶了絲煩躁。


  禾洛看向一邊站著的胭脂,溫和說道:“現在晚了,你去休息吧。鶯鶯姐姐已經睡下了,這裏交給我們就好了。”


  胭脂其實早就困得不行了,隻是不知道鶯鶯怎麽樣,這才一直不肯去睡覺。禾洛和她說完之後,胭脂開心地點點頭,轉身離開去睡覺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禾洛用力地拍了拍,說道:“爺,我是禾洛。您開開門好不好?我和路羽都很擔心您。”


  裏麵依然是沒有一點回應,禾洛不死心地繼續拍門道:“爺,您是不是生我氣了?您要是生氣了就打我一頓,扣我工錢也行啊!您先把門打開好不好?”


  門內沒有任何回複,禾洛有些著急了,她更加用力地拍門,手都發紅了。大聲說道:“爺,是我不對,我不該跟您鬧脾氣的。是我不識好歹,您都讓著我了,我還跟您發脾氣。我以後不會了,您出來好不好?”


  “爺您快出來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和您鬧脾氣了,我會聽話的,爺您不要不理我啊!我以後一定乖乖的,您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不讓我做的事我一定不做。爺,我求求您了,您開門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


  盡管裏麵沒有回應,禾洛還在拚命拍門。路羽都被她的執著嚇到了,看著她拍的通紅的手,路羽急忙拉住她說道:“別拍了,爺可能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不可以的,不可以一個人的。你看到下麵那些酒壇子沒有,他喝了那麽多酒怎麽可以一個人在裏麵?到底出了什麽事,能讓他喝那麽多酒。你放開我,我要問清楚。”禾洛用力甩開路羽的手,卻怎麽都甩不開。


  “爺,您不要嚇我,我真的很害怕。隻要您從裏麵出來,讓我做什麽都行啊!我可以什麽都不要的,隻要您讓我知道您好好的就行。”溫止禮一直不回答她,禾洛整個人都慌得不行,她從未這麽害怕過。


  溫止禮向來都很有自製力,不會喝這麽多酒的。能讓他喝那麽多酒,一定是很痛苦的事。但是他一個人在裏麵承受著痛苦,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悶壞的。


  她又想起了沈柏年和她說的,溫止禮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很多,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這件事。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甩開了路羽。


  她這次沒有拍門,她撲在了門上。聲音也輕了不少,語氣出奇地溫柔:“爺,我知道您很難受。但是您不要一個人承擔好不好?雖然禾洛沒什麽大用處,但是您讓我進去陪陪您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不可靠,但是您偶爾也依靠一下我呀。如果您不開門,那我就坐在門口等您,等到您願意開門為止。您別怕,我哪兒都不去,就坐在門口陪著您。”


  路羽一臉驚訝地看著禾洛,他總覺得現在的禾洛和以前的她不一樣。以前的禾洛也關心溫止禮,但是也就是下屬對自己的主子的關心而已。而現在的禾洛,從剛剛的瘋狂、焦急到現在的溫柔、平和,根本不像是對自己的主子說話。


  像什麽呢?路羽仔細思索了一下,突然想明白了。是心上人,那種瘋狂,無力,悲傷,溫柔,隻有對自己的心上人才會露出這種表現。


  想到這裏,路羽嚇了一跳。隨後他趕緊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可能的。禾洛向來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理智的嚇人,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主子的。


  就當他還在糾結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禾洛坐在地上,感覺到了房門被打開。她趕緊站了起來,溫止禮的樣子有些頹廢。


  發絲淩亂,還有些衣冠不整,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有氣無力。看在禾洛眼裏,心疼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眼裏都是紅血絲。和平時謙謙君子的模樣截然不同,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聲音有些啞:“大半夜咋咋呼呼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說完擦了擦禾洛的眼淚說道:“別哭了,太醜了。”


  禾洛卻顧不上那麽多,她緊緊地抱住溫止禮,怎麽都不肯鬆手。溫止禮見推不開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到底要怎樣。”


  “要你。”禾洛的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卻清楚地傳進的溫止禮和路羽的耳中。


  其實禾洛剛開始拍門的時候他就有了開門的衝動,但是他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把這麽不好的情緒帶給別人。


  再加上最近禾洛最近的表現,明顯就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他想著若她是認真的,幹脆借著這個機會讓她徹底死心也好。


  溫止初一事帶給他的無力感太強了,他開始質疑是否有能力給禾洛她所想要的一切,他需要點時間考慮清楚。


  誰曾想這丫頭這麽倔,竟然能夠堅持這麽久。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戳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之人。直到她說出那句偶爾也可以依靠一下她的時候,直接戳中了溫止禮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那一刻,他笑了。明明自己都需要依靠別人,還想讓他依靠自己。她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種話?可是這句話,卻讓他徹底投降,想試著去依靠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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